那邹姨娘一来前年消夏宴的时候让徐初盈当着众宾客的面刺了几句觉得颜面大失恨在了心里,二来见徐初盈跟赵素卿十分交好,更是认定徐初盈就是为了同她作对才故意结交赵素卿,对她就更恨了。
如果徐初盈知道她这种想法肯定要无语到了极点。
就为了故意同她作对所以才结交赵素卿?这邹氏还以为自己是谁啊!
如今徐初盈来霍府做客,几乎是相当于来了她的地盘上,她怎么可能不寻弄点是非出来?
要知道一个姨娘是没有资格和机会出门太多的,以她的身份,想要报复徐初盈更是难上加难,好容易徐初盈来了霍家,她当然不能放弃了。
于是,当着众宾客的面,邹姨娘冷不丁的上前向徐初盈笑道:“妾身恭喜王妃娘娘了!听说王爷很快就要娶青幂小姐做侧妃,王妃娘娘又要多一个姐妹分忧了!”
这话一出众人一时鸦雀无声,无不变色面面相觑,均暗道:这邹姨娘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先别说这话不三不四的不像样,单她一个姨娘的身份,这种话就不该她说!
这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就是上不得台盘!会念几句诗词就是才女了?根本愚不可及!
不过,都说她受宠,看这样子倒是真的了。
那霍将军看起来倒也是个精明的人,没想到也会干这么糊涂的事儿!
洛芷宁变色正欲开口,赵素卿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看了徐初盈一眼。王妃可不是个善茬,这邹氏,钉子碰了一回还往上撞,那就让她撞个够吧!
霍夫人脸色铁青,恨恨瞪了邹姨娘一眼,正欲开口喝退邹姨娘,徐初盈却是轻轻一笑,看了邹姨娘一眼淡淡道:“多谢!邹姨娘也是做人姐妹的,平日里为霍少夫人想必也分忧不少吧?啊,本妃说错了,王爷姬妾虽好几个,不过也只有侧妃才能跟本妃称得起姐妹,那种上不得台盘的姨娘姬妾,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倒当不起这姐妹二字!”
众人一愣,忍不住暗自好笑。
洛芷宁却是第一个撑不住抚掌哈哈的大笑起来,笑道:“王妃娘娘此言甚是!妾室姨娘算得什么东西呀?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不要脸的女人才给别人做妾呢!还当自己是个人物出来丢人现眼,哎,真是把主子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众人一下子哄笑起来,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不少人还对着邹姨娘指指点点。
虽然这是在霍府做客,大家不好光明正大的附和洛芷宁的话,不过这话说得真是大快人心呀!
可不是不要脸的女人才给人做妾?家里那些妖精们,哪一个是好东西!
邹姨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窘气恨得几乎晕倒!
霍夫人更是两边太阳穴直跳,又气又急眼前黑。
她既恨洛芷宁快言快语,更恨邹氏丢人现眼!
可人家洛芷宁是为自己的表姐出气,而分明又是自己的儿子对不起儿媳妇,且赵家她们霍家也惹不起,便是赵素卿,她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她能干什么?
“王妃何出此言!”邹氏泪珠盈盈欲落不落,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却让众位夫人们更加厌恶,看向她的目光满是鄙视。
霍夫人察觉了,更恨邹氏!
霍家的脸面都要被她给丢尽了!
霍夫人却是被她给气狠了,一时只顾着喘气竟说不出话来,又让那邹氏矫揉造作的说了下去。
只见邹氏泫然欲泣的道:“若真论起来,我们先王妃才是王爷的元配,王妃也不过是——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你给我住口!”霍夫人只觉“唰!”的一下血液直冲脑门,猛的站起来瞪着邹氏厉声喝道:“还不跪下给王妃赔罪!你一个妾,竟敢编排起王妃来,谁给你的胆子!”
所有宾客都惊呆了,无不在心里嘲笑这邹姨娘蠢。
同时暗自下了决心,回府后可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府上那些不要脸的妖精们,别弄出个跟这邹氏似的,怎么把全家人给害死了都不知道。
这是一个很好的反面教材,少不得也得同自家老爷说道说道,宠那些妖精们可以,当做玩物图个开心也就是了,可千万别学那霍将军!
邹氏委屈不已,看了霍夫人一眼,咬着唇泪水欲落不落的,她可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反而觉得自己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
王妃有什么资格嘲讽她啊,说到底,王妃不过是继室,在她们霍家先王妃面前,不也是个妾室!
“霍夫人不必如此!”徐初盈冷冷盯着邹氏,道:“邹姨娘这是何意?我不过是什么?邹姨娘是想说,我也不过是个妾室,是吗?”
“王妃,她——”
“霍夫人!”徐初盈冷冷道:“我想问问府上这位姨娘几句话,可以吗?”
“可、当然可以……”霍夫人张了张口,祈求的看向赵素卿,赵素卿根本没看向她,心道邹氏不靠谱不着调你老人家难道不知?这种场合根本就不该让她出现。
既然你老人家让她来了,她惹了祸事,就让她自己承担。
我什么要这时候开口?我这会儿若是开了口,岂不是置王妃于两难?
她若给我面子不计较此事她岂不是憋屈?她若坚持追究对我又如何过得去?
“邹姨娘,本妃问你话,莫非你不屑于回答?”徐初盈眉目间一片冷清,语气却是平和,看不出喜怒。
她心里是真怒。
就算在燕王府,就算是元侧妃她们,也不敢在她面前如此明目张胆的放肆,这邹氏算个什么东西!
若她连这种肮脏气也要受,那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邹姨娘哪儿知道害怕?她想着霍郎可是王爷的小舅子,而自己又是霍郎心爱的女人,霍郎是绝对不会不管自己、王爷也绝对不会非要逼迫霍郎的,不然,就是不记霍家的恩情、不记得先王妃!王爷不会自毁名声。
“妾身难道说错了不成?继室在元配面前,原本就该执妾礼。”
“可你是元配吗?”徐初盈冰冷着声音道:“且你那话,本妃也不过是——不过是什么?邹姨娘既然话都说了出来,何必又只敢说一半呢!本妃今日倒是长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