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媳妇成亲?不知为何,想到这件事,想到以自己如今的身份自己的妻子只可能是个什么样出身的女人——大字不识、言行粗鲁,他就忍不住恶寒!有种宁愿一辈子不成亲也绝对不娶这种女人为妻的欲望!
乔锦玉放了心,嫣然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自然!”
很快,就到了良辰吉日,温娴顺利的嫁进了乔府,成为了乔府的二夫人。
乔老爷给足了温娴体面,聘礼下的足足的,府中张灯结彩,广宴宾客,用作新房的院落房屋修整得焕然一新,所有帐幔帘陇地毯以及家具等物全部都是崭新的,所陈设的各样摆设也都是从库房中精心挑选,好几样还是乔老爷心爱的私房之物。
这一夜,乔老爷揭开红盖头,瞧着温婉娴静、端庄秀丽的温娴,喜爱得不得了。一夜春宵温情之后,越如漆似胶,令乔老爷有种枯木回春的感觉,神采奕奕,觉得自己一下子又年轻了十岁!
这一夜,宁氏为了表示自己的贤惠大度浑不在意,早早便睡下了。可是,却几乎躺在床榻上睁了一夜的眼,咬牙切齿不知道骂了二夫人多少句!
次日二夫人向宁氏敬茶,同时茉莉姨娘、梅姨娘以及乔锦玉姐妹也要同二夫人见礼。
宁氏和两位姨娘看到温柔大方、身姿款款随着乔老爷而来的二夫人,虽有新娘子的羞涩矜持,却舒展大方,神态端庄,不知道的还当是正头夫人呢,哪里有半点儿二房的样子!
再看到自家老爷满面红光,神采奕奕,不消说昨夜定是对这狐狸精满意得紧了,也不知折腾到什么时辰!
三个人心里头都暗自酸溜溜的愤懑难当。
其中宁氏更是气得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因为她顿时感觉到了浓浓的威胁,这个二夫人,跟其他的姨娘妾室都不一样!
乔锦玉形容恬淡,坦然自若,乔锦珠则绷着脸,趁着乔老爷不注意的空隙,两道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狠狠朝二夫人瞪过去。
二夫人不知是真没见还是假装没见,总而言之乔锦珠的眼刀毫无存在感,对她来说半点儿影响都没有!
乔锦玉见了心下也暗惊:这果然是个极聪明的女子!但愿她是真的聪明才好!
敬茶见礼的过程,基本上算是顺利的,因为有乔老爷在场,谁也不敢放肆,宁氏心里存着“走着瞧!”的想法,就算再气也不会造次。
唯独乔锦珠一气之下忍不住说了几句不三不四的讥讽嘲弄之话,被乔老爷冷飕飕的盯了几眼,这才讪讪消停。
几日过后,这件大喜事正式落下了帷幕,乔府恢复了往日的轨迹,唯一不同的就是府中多了一位二夫人。而老爷往后院跑的次数也多了些。当然,十次里至少有八次是在二夫人那里。
二夫人虽然在宁氏面前执妾礼,但毕竟不是同茉莉姨娘她们一样的妾室,不需要在宁氏跟前立规矩,这令宁氏心里头十分丧气不快。
温嬷嬷苦劝,加上乔老爷如今正宠着二夫人,宁氏不得不咬牙吞下苦果,心里恨恨的暗道“走着瞧!”
可惜,乔锦珠就没有这样的见识城府和耐性了。
尤其那天敬茶见礼的时候,茉莉姨娘和梅姨娘可是亲眼见到了她对二夫人的怨恨以及“不怕死”敢挑衅的勇气。
她们两个位卑言轻,不敢轻易乱来招惹老爷的新宠,但挑拨别人去找茬还是很容易的!
乔锦珠被这两人挑拨寻了好几次二夫人的茬,二夫人轻描淡写的就应付了,事后也没有向乔老爷告状。
但终于有一次,乔锦珠被乔老爷抓了个现行,于是将前边几次全都牵连了出来,乔老爷气得那叫一个七窍生烟,喝命乔锦珠向二夫人跪下斟茶认错。
乔锦珠哪里受得了?火爆脾气作,当众又顶撞乔老爷,大骂二夫人不要脸、狐狸精,气得乔老爷脸色白几乎说不出话来,赶来的宁氏只觉脑门一阵眩晕,上前就给了她两记响亮的耳光,厉声训斥,打得乔锦珠大哭不已!
那厢二夫人又赶忙扶着乔老爷柔声关切劝解,又为乔锦珠说好话。
乱作一团!
最后的结果是,乔锦珠虽然如愿以偿没有向二夫人跪下斟茶认错,却被禁足一个月,并且抄写孝经、女戒各三百遍!而她在乔老爷心中,也彻底的失了地位。
如此刁蛮任性、没有教养,又忤逆长辈全无半分尊卑规矩的人,如何能予以重望?
从此乔老爷再也没有动过让乔锦珠继承家业的念头,也没有将哪家店铺交给她手里经营。
而二夫人因此在乔老爷心中却奠定了知书达理、宽厚包容的地位,乔老爷对她不仅仅是喜欢,更不觉添了几分信任和敬重。只要是她说的话,他必会认真考虑,基本上不会驳回。
宁氏心里,则狠狠的又添上了一层堵!
乔老爷命令她在乔锦珠没有真正学好规矩以前,都不要肖想管家之事,宁氏听毕差点没晕过去!
事后将乔锦珠一顿劈头盖脸的喝骂。
经过这样一场大闹,宁氏明白,至少短时间内,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再对二夫人做什么的了。
只得调整又调整,暗暗养精蓄锐做着准备,不动声色等待着机会。
宁氏心里还是很有几分底气的,自己好歹有个女儿,二夫人她什么都没有!老爷的宠爱,能依靠到几时?
此时的,宁氏,完全没有想过万一二夫人有一天会怀孕的事儿!
沉淀下来,她依然觉得掌握老爷的动向、了解老爷的行踪是第一要务。
命温嬷嬷一番查问之后得知,如今高绍远最得乔老爷信任,出门几乎都带着他,并且许多事情,已经放手交给他去办。
这令宁氏更加心烦忧伤。
高绍远既是虞嬷嬷的远房侄子,又被乔锦珠狠狠的得罪过,有这么一个人留在乔老爷身边,并且还是个越来越得宠信的,这可不太妙!
宁氏眼中划过一抹阴狠,觉得自己在内宅已经输得一塌糊涂,总不能连外头都输了!一不做二不休,对高绍远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