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温嬷嬷恭声应道。
转眼,就进入了腊月,不知不觉间,很快就要过年了。
乔锦玉一直管理着那家商铺,生意很好,乔老爷很是欣慰,准备年后将雍城的几家绸缎庄都交给她来管理。
她管的好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他手上的事情少了,才能腾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调养身体,才好——生儿子!
年前乔老爷便将此事透露给了乔锦玉,好让她心里头有个准备。
乔锦玉自然暗暗高兴,谦逊一番之后应承了下来,表示一定会好好的经营,不会让父亲失望。
她如今也想开了。虽然当时是为了自保才向父亲提出那么一个讨姨娘生弟弟的主意,但如今这个想法却越来越清晰。
她是真盼着能够有个弟弟,盼着乔家能有后。
继承不继承家产对她来说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能让宁氏那坏心眼的主宰她的命运!
不变的是,高绍远这个对她来说仿佛谜一般看不透的少年对她越来越具有吸引力,她越来越放不下他!
不单单是生意经营上经常得他指点提点,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件事,无不牵动着她的心。
只是,无论将来有没有一个弟弟,她想要嫁给他,都谈何容易!
在这件事上,如果想要成功,多半还需要温氏将来帮自己说说好话才成!宁氏不消说,肯定会借题挥把自己往死里踩,如果没有个能与她相抗衡的人帮忙出言,对自己可就太不利了!
想来想去,只有温氏最合适。
只是,想要同温氏搭上线,也不太容易。
这日听说二夫人温氏病了,乔锦玉心中一动,便吩咐虞嬷嬷将前阵子买的枇杷秋梨膏拿了来,命小葵送过去,就说自己原本想亲自去探一探二娘,只是恰好这两日也有点儿染了风寒,就不过去了!这枇杷秋梨膏自己用着还行,二娘不嫌弃,便留下用吧!
又吩咐小葵一定要亲自将东西交给温氏,绝对不可假手他人。
小葵领命去了。
虞嬷嬷忍不住笑道:“如今府上谁不知二夫人最得老爷宠爱,她这一病,老爷心疼得不得了,什么好东西没有!大小姐您巴巴的叫人送这个去,二夫人该不会不高兴埋怨您吧!”
乔锦玉笑道:“不高兴埋怨倒不会至于!顶多,她不屑一顾罢了!”
若她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可见不是个聪明的,根本也就指望不上,自己也只好断了这根线,另想他法了!
虞嬷嬷将信将疑。
不多会小葵回来,虞嬷嬷忙问小葵如何?她是真的生怕自家主子会被那起子眼高手低的笑话小家子气!
乔锦玉也有些紧张,等着小葵回话。
小葵笑嘻嘻的道:“二夫人看着很喜欢呢,欢欢喜喜的收下了!还说大小姐您有心了,让奴婢回来替她向大小姐道谢!哦,她还赏了奴婢一块碎银子呢!”
小葵说着掏出碎银。
乔锦玉和虞嬷嬷瞧去,大约半两左右。
虞嬷嬷不由笑道:“这二夫人倒真是大方!”
乔锦玉也笑道:“既是二夫人赏你的,你自己好好收着便是!不过今儿这趟差使你自己心里头有数就好,别跟旁人说!若有人问起来,就说二夫人收下便是了!”
小葵虽不明白为何,仍笑着应了。
没几日,温氏那边却又打了个小丫头过来,说是那枇杷秋梨膏二夫人用着很好,想问问大小姐这里还有没有?若有,便再让她带些回去!顺便问问大小姐,这枇杷秋梨膏是在哪一家医馆买的?
乔锦玉欣然笑应,命虞嬷嬷将剩下的都取了给小丫头带去,又将那医馆的名字也说了给小丫头。
小丫头欢欢喜喜的笑着道谢去了。
虞嬷嬷见自家小姐似是松了口气心情颇为愉悦,不由纳闷,笑道:“大小姐和二夫人这是打的什么哑谜,老奴瞧着倒有些糊涂了!不过一盒枇杷秋梨膏,也值得二夫人如此!”
乔锦玉笑道:“原本我不确定二夫人的心意,自不好同奶娘多说!如今确定了,原本就该同奶娘细说分明!”
之前她给温氏送秋梨膏,不是送别的,而是送心意。
内宅女子之间,除非是关系及其亲密的,否则一般不会给对方送吃食,尤其是给病中之人送吃食。因为万一病人病情恶化,或者添点什么意外的症状,那相送之人简直百口莫辩!
没有谁好端端的愿意招惹这种万一说都说不清的嫌疑。
乔锦玉之所以送了枇杷秋梨膏过去,就是向温氏表示了自己坦坦荡荡、有意结交之意。
温氏若是个真聪明的,自然会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上次她不但收下了她的东西,还厚赏了小葵。
礼尚往来,为了表示她自己的诚意,这不,她又命小丫头过来讨要,表示的是她全心全意相信乔锦玉,她送的东西,她很放心的都吃了!
乔锦玉自然开心!
虞嬷嬷听她一番细细的解释方明白怎么回事,笑道:“也只有大小姐这样的聪明人才想得出这般法子来!唔,二夫人也是个聪明的!怪道老奴都瞧不懂呢!”
乔锦玉笑道:“那现在你懂了?往后万一有什么事儿我不在府中,奶娘可去二夫人那边求一求,如此我也多放心几分!”
虞嬷嬷点点头,轻叹道:“但愿那二夫人是真心实意待大小姐!不过有个宁氏在,料想她宁愿选择大小姐,也绝不会帮着宁氏的!”
乔锦玉一笑,那是自然。
宁氏和温氏之间的矛盾绝无法可调和,自己却不一样!温氏只要不傻,就不可能会上赶着巴结宁氏。
爹或许跟谁都不会说想要生儿子的事情,但没准会跟温氏说、毕竟,爹要调理身体,不可能将后宅所有人都瞒得住的。
如此,宁氏,就是温氏最大的忌讳!
自己是个女儿,她有何不放心的!
转眼,就过了年。
过年对乔锦玉来说没有多少感觉。
一来在紫竹庵过了三个年,已经习惯那种冷清;二来,没了母亲,父亲又不是她一个人的父亲,纵然府中热闹,于她亦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