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执着于猴子,继续问道“所以,那一句博士也是猴子告诉你的?你知道我的身份,知道镜湖的事情,你知道猴子说的那个世界。”红叶看着她,神色淡淡,没有说话。元卿凌也看着他,“但原先猴子说的那些话,你不尽然相信,所以你也在寻找真假,是不是?”红叶轻声道“太子妃,在下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有些人有些事,只能藏于心底,不能触及。”“好,猴子的事我们不说,敢问一句,我的长相是否酷似你的母亲?”红叶看着她,眸色有些黯然,道“眉目五官是有些似的,谈不上酷似。”元卿凌没跟他说酷似他母亲的是她现代的那张脸,而不是这张,她轻叹一声,“我知道或许猴子对你来说意义非凡,但对我也是,所以公子若愿意说的时候,随时找我。”红叶看着茶盏,眉目有淡淡的暖意,片刻之后,他道“它救了我,若不是它,我早死在狼人骨,它陪伴了我五百零一天,死之前,他叫了博士一声。”元卿凌看着他,心头戚然,“它死了?真的死了?”换言之,若没现代的身体支撑,她也是会死的。“如可以,我愿意用整个世界与它交换。”红叶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悲伤,他站起来拱手,“多谢盛情款待,告辞!”元卿凌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公子,可否告知我,你来北唐的目的?”红叶转身沉默片刻,“不知道,我只是想来,想见一些人。”“莫非不是为了北唐的江山?”“太累了,不值得!”红叶默默地往前走,顿了顿,“但或许也会,谁知道呢?人的心总是在不断地变的,需求也是,如今我不求这些,可不代表日后不会。”“我真盼着能和公子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元卿凌站在门槛外头,看着他缓缓地步下石阶。红叶脚步有片刻的凝滞,但是,并未说话,而是继续往前走。红叶走后,宇文皓从侧屋走出来,牵着元卿凌的手,眸色有着浓浓的担忧,“这种有故事的男人,特别容易勾起女人的怜悯心,尤其长得还可以。”元卿凌本来心情有些忧伤,但是听了他这句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甩开他的手,“不,对我来说,还是充满幽默的人特别吸引。”“幽默?我幽默么?”宇文皓追着她问。“你整个人从上到下都充满了幽默感。”元卿凌坐下来喝了那杯还有些微温的茶,笑着道。宇文皓叹气,“我现在充满了危机感啊。”“没有必要。”元卿凌看着他,眉目盎然,“我不会变心。”“说不准啊,兴许我以后犯浑,你和人家对比,觉得人家还是比我好。”宇文皓看着她,虽然戏说,但心里还是很在乎地看着她的反应。“他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因为我与他一生仅余的温暖十分贴近,所以他往我这里靠拢,他在治愈他的童年。”元
卿凌说。“嗯?”宇文皓一时不解。“他母亲和我相似,我又是猴子的前主人,恰好他的母亲和猴子都是他最亲近的,他认为安全的。”宇文皓想了想,“你说得虽然有点道理,但是他在镜湖里对我说那句话,两年之后要把你夺到手中,是有野心的。”“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跟你说那句话或许是想激怒你,或许是想试试自己是否要这样,刚才的一番谈话,我能看出他现在心头的彷徨,他原先是有目的的,但是当复仇之后,他忽然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他很空一虚,很失落,因为复仇没能让他感觉到多开心,于是,他想起猴子描述的那个世界,他对那个世界充满了向往,他认为这或许可以成为他的目的,如果达不到这个目的,他会转移方向,觊觎北唐的江山,他要确保自己有事可以做,有目的有方向地活着。”宇文皓听得膛目结舌,“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是这样想?”元卿凌笑笑,“我副修过心理学,从谈话,表情上,能大概猜出心底的想法。”宇文皓看着她,“那你说说我心里在想什么?”元卿凌给他递了一杯茶,“你想把红叶撵出京城。”宇文皓接过茶,低低咒骂了一声,“没错,这就是我现在所想的。”过了两天,大皇子宇文君那边来了人,说大皇子被人打折了一只手,叫宇文皓去救他。宇文皓差点忘记这事了,但私盐的事,本来就见不得光,之前叫了人压下了这事,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殊不知还敢登门讨要银子,要不到还打人?宇文皓马上让齐王带京兆府的人过去,把打人者逮捕归案。然而,晚些的时候齐王回来禀报,却一脸的伤,说不出的晦气,“抓什么抓?都是他闹出来的。”“他闹出来的?怎么闹?不是说被打折了手么?”宇文皓怔道。齐王恨恨地道“是他自己撞的,五哥原先出面处理了这事,他便以为有人撑腰,竟敢去登门找人家退回银子,不承认损失,说那些银子是借给对方的,对方不给,他就跟人家打起来,打伤了好几人呢,怕人家闹起来,这不,自己撞折了手想要恶人先告状呢,我去处理,他还说我不帮他,把我也揍了一顿。”宇文皓没想到他连这种伎俩都出来了,不禁摇头,“这事你看着办吧,要么就告诉父皇去。”“告诉父皇也无用,父皇压根都不愿意见他,顶多是传道旨意去训斥一顿,可他都烂成这样了,也不怕训斥。”齐王气呼呼地道。“那……要不告诉首辅一声?”宇文皓道。齐王摆摆手,“罢了,那褚明阳也是不好惹的,告诉了首辅,回头不定怎么纠缠我呢。”“谁纠缠你?褚明阳?”宇文皓看着他。齐王生气地道“就是她,今日就是指着我来痛斥,说我为了大胖抛弃了褚明翠,褚明翠才会死,外头多少人围观,听到了
这话,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