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孙全武的宅子,门房刚把门打开,她就直直往里扑,慌张而声嘶地吼,“孙全武,你给我滚出来。”尽管门房告诉她,孙全武没在,她还是满园里乱找,她已经彻底失魂了,若孙全武不把银子拿回来,宇文君不会放过她,那些夫人也不会放过她。她一边找一边哭着喊,“孙全武,你害死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别以为我现在奈何不了你,我若回去找祖父,祖父也一定会为我出头,你滚出来,把钱还给我。”孙全武确实不在宅子里头,她找遍了全屋,没有找到,慌乱之余,坐在了廊前痛哭失声。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投在了她的身上,她以为是孙全武回来了,猛地抬头正欲出生怒斥,却见并非孙全武,而是那日来见到的客人。他居高临下,眼带促狭之意,“大皇子妃,许久没见。”褚明阳站起来,眼底有些疑惑,哪里许久没见?日前不是才见过么?“你找孙全武?你是他的朋友,知道他在哪里吗?”褚明阳抹了泪水,问道。来人正是林霄,他看着褚明阳,眼底那促狭之意若认真看,则是猫戏老鼠的恶意。但褚明阳这会儿心慌意乱,压根没细看他,只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巴巴地问他。林霄取出一条手绢,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褚明阳迅往后躲,警惕地看着他,“你做什么?”林霄轻叹,“大皇子妃,你的记性可真差,这么快就忘记了我么?我可是十分想念大皇子妃的软玉温香啊。”这话仿佛惊雷般在褚明阳的头顶上炸开,她瞪大眼睛,眼底迅灌满了烈焰,脸色也陡然涨红,举起手一巴掌就要打在林霄的脸上,嘴里怒斥,“原来是你,你这个登徒子,我要杀了你。”林霄抓住她的手腕,往身前一拽,另一只手便缠上了她的腰逼得她贴在胸口上,冷冷一笑,“杀了我?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还不曾和你计较,你我本是两厢情愿,又非我强迫于你,怎么装出这般委屈模样来?”说起那孩子,简直就是褚明阳毕生的耻辱,恨不得当场把这男人撕碎,但手腕被握住,腰被缠住,她竟是动弹不得半点,只能是狠狠地诅咒他,让他去死。林霄却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逼着她退后,玩味地道“我死了,你可惨了,如今我是唯一能帮你的人,想从孙全武手里拿回银子吗?”一句话,正中褚明阳的死穴,褚明阳停止挣扎,眯起眼睛看他,一时摸不准他是不是孙全武的同伙。林霄放开她,“不必猜忌,我和孙全武认识不久,还是通过别人介绍认识的,介绍人就刚好是大皇子。”褚明阳听得这话,这才释疑,但想起他乔装打扮成宇文皓的模样与她欢好,她心里还是像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忍着怒气,她问道“你能帮我从孙全武手里拿回银子?”“我若不帮你,岂不是眼睁睁看着你死?昔日我
是因为爱慕你,才会假扮太子和你在一起,这份心。至此不变。”林霄眸色熠熠道。褚明阳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蒙蔽的人,冷冷地道“不要再提此事,你若能为我追回银子,我便不追究你,否则的话,我定是要告知祖父的。”她推开林霄,打量着他,好在,模样倒也长得俊美,若是长得丑陋,她只怕会当场杀了他。这份耻辱,褚明阳记了许久,深夜里以噩梦呈现,但她如今面临危机,这份耻辱倒是不重要了,只求快些解决。她是堂堂褚家的小姐,大皇子妃,绝不能变成过街老鼠。林霄望着她,从怀中取出一万两的银票,递给了她,“你先应急。”褚明阳见是一万两的银票,狐疑地看着他,“你为何知道我需要一万两?”该不是他一直找人盯着她吧?林霄道“你不是该要支付利钱吗?”褚明阳这才释疑,收下了,“这一万两我收下,等你替我拿回孙全武的银子之后,我还给你。”林霄柔声道“不必,你是我所爱,我的银子只希望给你花。”褚明阳冷冷地看着他满眼柔情的样子,“闭嘴,你说话真让我恶心。”林霄叹气,“好,你先回吧,若有事,来福到街十六号找我。”褚明阳悻悻而去。林霄看着她的背影,勾唇笑了起来,没一会儿,却见孙全武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背着手走过来道“林爷,为何不直接用这几百万两银子逼迫她办事?”林霄竖起一根手指摇摇,“不着急,要让人心甘情愿地为你办事,就不能让她带着怒气,否则容易坏事,一旦事败还会迅供出你我来。”“要她心甘情愿?只怕不行!”孙全武觉得这褚明阳也不是好相与的。林霄笑笑,神色颇为自得,“至今,还没有女子不是心甘情愿受我驱使,便连宇文皓手下的笑红尘,又当如何?不还是偷偷地对我投怀送抱吗?”孙全武哈哈大笑,拱手道“敬佩敬佩!”楚王府里,元卿凌今日是真开心,徐一回来禀报说顺王与蛮儿今晚左右就会抵达京城,喜嬷嬷和其嬷嬷也很高兴,尤其其嬷嬷是最喜欢蛮儿的,蛮儿办事叫人省心,她一人可抵五人,在蛮儿走后,其嬷嬷总是念叨这句话。蛮儿在傍晚就已经抵达楚王府了,看得出这一路风尘仆仆,蛮儿头都快打结了,满脸的灰尘,阿四迎过去,她忙就抱着阿四开心地道“阿四姑娘,我可想你了。”阿四笑着道“这一别几月,我可真不习惯你不在王府的日子,快去见你的太子妃,在里头等着你呢。”蛮儿放开她,满眼生涩,就看到当初的那小乞丐胡名上前来,道“蛮儿姐姐,又见着你了,真好。”蛮儿对胡名有特殊的感情,因为他们也算共患难,她对胡名笑了,“对,我还要住好一阵子呢。”胡名就咧齿笑了,和她一道进去见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