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让飞蛾把我的武器送过来!”
李纯欲大喊一声。
黑红蜈蚣连忙用虫语交流,让四只飞蛾把两块巨大的哑铃丢到地面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这可是重达八十五斤的单手哑铃!
几乎是华夏健身圈里最重哑铃的那一个档次了!
李纯欲也没想到,小洋房里居然会有这种东西,也许前任业主是个肌肉猛男吧。
正好,这玩意是最好的钝器,拿来锤铜皮铁骨的红甲虫非常合适。
而且最骚的是……
她还能借助飞蛾帮她运送过来,直接抵达战场,不知有多方便呢。
“让你尝尝这个。”
李纯欲两条藤蔓分别卷起一个哑铃,然后雷霆横扫般,砸向红顶甲虫。
恰在此时,它也好不容易调转方向,重新面对李纯欲。
冷不防间。
两个虎虎生风的哑铃就爆锤到它脑瓜子上。
咣咚!
哑铃本来就又硬又重,再加上藤蔓抽甩的庞大力量加持。
红顶甲虫都被砸得微微后退了两步。
它的脑瓜子嗡嗡作响,竟然有一瞬间断片了。
而它脑壳上也凹陷了两厘米的浅坑。
疼得它发出凄厉的哀鸣。
“好极了,这哑铃比昨晚那个更好使!”
李纯欲兴奋一笑,乘胜追击,又甩着两颗哑铃连连抽打它的脑袋。
咚咚咚之声如放鞭炮似的连响个不停,半空中满是藤蔓舞动的残影。
红顶甲虫都被打得像是被泼了一盆沸水的肥猪一样,疯狂地挣扎乱窜。
每次它忍着头疼欲裂的剧痛,朝李纯欲发动冲锋的时候。
她都会凭借藤蔓的弹跳力,轻易蹦到它的身后。
就像是网游里刺客的绕背术一样。
这就形成了只有李纯欲打它,没有它打李纯欲的局面。
它几乎要癫狂了。
但谁让它的攻击方式那么单一?
它的攻击仅限于正前方九十度,后方和头顶上都是安全区域。
李纯欲摸清了它的套路,还真的像是打孙子一样打它。
终于……
快要被打哭了的红顶甲虫受不了了,它狼狈鼠窜,逃离阳台,径自朝着楼梯下面溜去。
被打跑了?
才短短一分钟就跑掉了?
而且还是战败式的逃命?
程烊看得双眼圆睁,差点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在他心中近乎无敌的可怖怪物,居然不是那个甜美清纯姑娘的对手……
他又一次艰难地咽了咽苦水,感觉自己脑子乱成一团……难道她是传说中的异能者,难道这世界真的存在着漫威英雄般的存在?
“呼,体力太吃紧了……喘口气再说。”
李纯欲没有急着去追,只是涨红着脸,疲惫地擦拭额头上的香汗。
她训练了一整个下午,耗损太多体力,现在浑身都软着呢,要不是急着来杀红顶甲虫,她早就去睡觉了。
不过……
只凭这么少的体力就挫败了红顶甲虫,她也颇有一种满足感,只觉得自己就是城市里最帅的女猎人,足可让虫子们对她闻风丧胆、望风而逃。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我,我刚才差点就要死了,要不是你的话,我可能已经……已经变成肉酱了。”
程烊撑着发软的双腿,颤巍巍地站起来,语无伦次地朝李纯欲表达谢意。
“喂,你在谢我之前,能不能礼貌点,没看见你都尿在裤子上了吗?”
李纯欲没好气地说道,还指了指程烊的裤裆。
“啊?”
程烊愕然地低下头,果真发现自己裤裆处冒出一大片水渍,而且水渍的范围在不断扩大。
原来他是在尿裤子。
本来他在红顶甲虫的死亡压迫下,他的膀胱神经就已经瘫痪了,刚才看到李纯欲打跑了它,他就更加激动,而危机解除后他看到李纯欲红着脸微微喘气,她棉衣下的两颗桃子荡起千层浪,又一次刺激到他紧绷的神经。
连环的极端情绪促使下,他连自己失禁都不知道。
“我,我不是有心失禁的……抱歉,真的很抱歉……”
程烊赶紧用手去捂住裤裆,但是尿液侵染到他双手,直让他更加尴尬。
“谁在乎你有心还是无心啊……你用不着谢我,我不是来救你的,单纯是来猎杀虫子而已。”
李纯欲态度冷淡地说道,语气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
“哦,哦……”
程烊的表情僵在脸上,一时间觉得自己更尴尬了,但他还是堆起笑脸,再一次致谢道:
“不管是何目的,我的命都是你给的……等哪天恢复了和平,我一定会还你人情的,我有百万存款,献给你就当谢礼。”
“闭嘴,少吵我。”
李纯欲翻了个白眼,理都不想理会蓬头垢面的程烊。
程烊讪讪一笑,也知道自己不怎么受女孩子欢迎,他已经习惯了,身为顶着黑眼圈、满脸油光的程序员,注定了跟好看的妹子绝缘。
“啊对了……我忘了楼下的人,那头巨甲虫逃向楼下,说不定刚好就会撞到逃往三楼的人,他们有危险!”
程烊猛地想起黝黑房主、矮胖女友、硕士夫妇那群人。
他心里惴惴不安,连忙鼓起勇气,朝李纯欲恳求道:
“姑娘,我,我的同伴,尤其是我的女友都还在楼下……红甲虫被你赶下去的话,他们很可能有性命之忧,劳烦你帮人帮到底,替我再救一下他们吧……”
程烊被矮胖女友伤得挺深,可是几年的感情摆在那,他依旧不想她死。
李纯欲没好气地怼他道:
“我救人是情分,不救是本份,用得着你催我?没看到我在喘气么?那么担心你女友,你怎么不自己去救?凡事就知道指望别人,你算什么男人?”
她不愿意说出自己体力不支的问题,只能用回怼的方式来堵住程烊的嘴。
其实这是很奇怪的一种心理。
她的武力值奇高,按理说她不会缺乏安全感的,但如今她是女儿身,时时刻刻都被无数男人用贪婪的眼神惦记着,所以她非常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啥时候体力不行,啥时候她陷入虚弱期。
“我……我没这个能力啊……”
程烊手足无措地低下头,垮着一张脸。
他抽泣起来,浑浊的眼泪又一次溢出。
他摘下眼镜,抹了抹滚烫的泪水。
“喂,你是不是姓程?是心动派对工作室的程序员?”
李纯欲忽然又惊又奇地盯着程烊,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本来程烊蓬头垢面、戴着黑框眼镜,几乎被掩盖了真实的面貌。
如今他摘下眼镜,擦眼泪时又擦了一把脸,李纯欲就觉得他的五官有些眼熟了。
“呃……是啊,我是姓程,而且是程序员,你怎么对我这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