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玄元庚辛剑气进阶的契机?”
江天眼中泛起狂喜之色,玄元庚辛剑气的确威力惊人,不过若是对上元丹境修士,那就有些不够看了。
若是能够让它的威势暴涨,不,哪怕只是增长三成,再对上武元庆,都能够让他吃点苦头,不至于像上次那样只能够疲于应付。
他连忙盘膝坐下,凝神看着墙壁上哪些剑痕,不断在识海中观想,领悟剑气中的玄妙,偶有心得,就将丹田中蕴养的玄元庚辛剑气散去,再重新凝聚。
随着玄元庚辛剑气不断的打散,重聚,剑气的威力,也在不断的增长,江天的心神,全都沉醉于对剑气的感悟之中,已经浑然于物外。
万红之窟以西,数十万里之外,群山之中,云雾缭绕,拨云见雾之后,一片巍峨的亭台楼阁赫然出现在山峰绝壁之间。
两座如同刀削般笔直的山壁相对而立,彼此相隔百丈,山壁中间,波光涟涟,仿佛有一片水幕,让后面的亭台楼阁看起来都变得极为朦胧。
左边山壁上,赫然刻着圣天宗三字,每个字都足足有数十丈方圆那么大,相隔千丈,都清晰可见,这里正是圣天宗的山门。
燃魂殿中,点燃着成百上千盏长明灯,这些长明灯的火焰各有不同,或为青色,或为蓝色,或为赤红色。
黑袍执事行走与长明灯中,若是有长明灯即将油尽灯枯,就会立刻将秘制的灯油灌入其中,让灯火长明不灭。
突然间,前排下首的三盏长明灯猛的闪烁起来,紧接着一盏接一盏的熄灭。
黑袍执事看见这一幕,顿时脸色微微一变,转身朝燃魂殿外冲去。
片刻之后,黑袍执事带着一群紫袍老者走进了燃魂殿,其中一位青袍老者更是走在最前面,沉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昊天的魂灯,为何会突然熄灭,可是你们忘记添加灯油了,还不速速将灯油填满,重燃长明灯!”
“太上长老,钟师弟的魂灯,我们从不敢怠慢,他的长明灯还有半壶灯油!”黑袍执事脸色微微泛白,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青袍男子。
钟乾坤冷哼一声,他早已经看到钟昊天的魂灯中尚有灯油,只是他绝不相信钟昊天会在万红之窟中陨落,所以才会质问黑袍执事。
“太上长老,该不会昊天他已经……!”一位紫袍中年上前半步,低声道:“毕竟万红之窟秘境也并非万无一失,这些年来,哪次探索秘境,没有几个天才陨落其中!”
“不可能,元洲,昊天是你的亲传弟子,一身修为更是已经到了先天后期,况且我还传授了他天魔解体秘法,就算遭遇先天圆满的强者,都有一战之力,怎么可能连捏碎令符,退出秘境都做不到,就陨落在里面了?”钟乾坤摇了摇头,绝不相信钟昊天已经陨落。
聂元洲苦笑道:“太上长老,除了昊天之外,还有刘剑飞与苏柔儿,他们两人的魂灯也都熄灭了,我看他们很可能是进入了某处险境,已经无法及时脱身!”
“昊天绝不会出事,元洲,我要使用幻天镜,看看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钟乾坤转身,目光如炬的看着聂元洲,眼中寒光闪烁,身上更是散发出强横无比的气势。
仿佛只要聂元洲敢不答应他的要求,那么他就要以力压人,逼迫聂元洲答应。
聂元洲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低声道:“太上长老,幻天镜动用一次,灵石消耗太大,而且你还要再静养闭关一年时间,不如我们还是徐徐图之,慢慢追查这件事情吧!”
“太上长老,宗主说得对,幻天镜虽然能够追溯因果,但是耗费的灵石实在太多,我们圣天宗,真的经不起几次这样的消耗了!”
“对啊!而且太上长老您可是我们圣天宗的定海神针,您若是闭关一年,我们圣天宗岂不是一年时间都没有顶尖强者震慑四方了?”
……
除了聂元洲之外,其余哪些圣天宗长老,也纷纷开口,劝说钟乾坤不要动用幻天镜。
“昊天的父母为我们圣天宗战死,他就是我唯一的希望,如今不明不死,失陷在万红之窟,若是落在险境中身死道消,那也就罢了,只当是他命不好,若是他被人阴谋算计,惨死秘境,我这做爷爷的,一定要给他报仇雪恨,你们谁想拦我?”钟乾坤沉声怒喝,狂暴的气息席卷而出。
聂元洲无奈的点头:“既然太上长老你心意已决,那就传我号令,备好灵石,动用幻天镜追查昊天死因!”
圣天宗后山,一座足足有百丈方圆的大阵中央,赫然有一座小小祭坛,此刻祭坛四周,阵法节点上,摆满了灵石。
钟乾坤盘膝坐在祭坛上,双手捧着一面形制古朴,四周雕刻着日月星辰的铜镜,对站在阵法中枢上的聂元洲轻轻点头。
聂元洲悠悠的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右脚,重重跺下,霎那间,阵法启动,将灵石中蕴藏的灵气抽取一空,汇聚成一道道银色的光芒,没入到钟乾坤体内。
哪些被抽尽灵气的灵石,则是瞬间化作齑粉消散。
钟乾坤一声怒喝,双手捧紧幻天镜,灵气不断涌入铜镜之中,紧接着一道银光映射出来,投影于他身前丈许远的地方。
钟昊天的身影,赫然从铜镜中出现,紧接着他与江天交手,最后被江天击杀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出来,众人似乎还能够听到钟昊天临死前那不甘的怒吼。
片刻之后,铜镜上绽放的光芒消散,紧接着画面也迅速黯淡,消失。
捧着铜镜的钟乾坤先前还是鹤发童颜,精神健硕,此刻却仿佛衰老了十岁似的,萎靡不堪,甚至连身子都变得有些佝偻,原本身上蕴藏的恐怖气息,也变得极为衰落。
“耗费百枚灵石,还有我数年修行,总算知道了昊天究竟死于谁手,值得,实在是值得!”钟乾坤双目血红,仰天长啸,状若癫狂。
他的笑声突然停住,盯着聂元洲,沉声道:“乾元山,江天,此人就是凶手,元洲,我无法亲自出手给昊天报仇,接下来,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