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天的事后,孟景深会刻意的跟戚楠保持距离。
如果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他会选择离开,一定要等有病人来了,或者其他科室的医生来了以后才会选择进办公室。
戚楠心知肚明,却不点破。
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能和孟景深单独相处,柳如画却来了。
“景深,累吗?听那些护士说,你这几天工作很辛苦。”
柳如画的言语带着几分娇羞,走进办公室时,全然没有将戚楠放在眼里。
孟景深放下手里的东西:“等忙完这一阵就好了,你可以跟香林她们逛逛街,或者去哪里玩一玩。”
柳如画走到他的身旁,勾着他的手:“要不,你把医生的职位辞了吧,回家管理企业也是一样的,到时候时间很宽裕,你就能多陪陪我了。”
孟景深之所以不愿意管理孟氏集团,而来这里做医生,就是因为理想和抱负。
他跟孟骏然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他要的,不是权利和地位,只是理想。
但是柳如画并不懂。
孟景深看懂,却不说破,只是笑着敷衍:“好了,不说了,你来医院做什么,赶紧回去吧。”
“我就是想你了。”柳如画坐在他的身旁。
戚楠就站在右侧,看着他们你侬我侬,心里是五味杂陈。
她在疯人院里生下他的孩子,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而这些害了她的人,却可以在这里安稳的度过每一天。
她恨!
恨这些毁了她生活的人!
柳如画走后,孟景深也就借着理由出去了,就是不肯跟戚楠待在一起。
今天刚好是轮到孟景深休息,傍晚时分,准备离开去停车场,谁知,刚到停车场,就看见戚楠站在车旁。
“你怎么在这?”孟景深微微皱起眉头:“麻烦让开一下,我要上车。”
“院长……您,能不能带我一段,我怕。”
“怕什么?”孟景深冷漠的回应一句,直接开了车门:“你自己坐车回去吧。”
“院长。”戚楠见他要关上车门了,立刻用手抓着,央求:“我们那个民房附近最近出现了不穿衣服的男人,我怕……”
戚楠说着,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孟景深打量着她,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半晌才问:“你住民房?”
“嗯。”
“那你最好换一个住所,我不能送你。”
“院长,我求你了,我真的特别害怕,我保证,就坐一段路,好不好?”
戚楠央求着,就差点没跪下了。
孟景深赶着回家,被她拉扯着车门,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僵持久了,孟景深才冷漠的开口:“好,我载你一段,上车。”
虽是答应了戚楠的要求,但是话语中却夹杂着怒气。
她上车后,也不敢说话,报了个地址,就乖乖的闭上眼睛休息。
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东城区郊区的民房住所,戚楠连声道孟,打开车门走下车。
谁知,刚走下车,就掉到旁边的田埂上,摔个正着。
孟景深坐在车上看着,却没打算去扶。
本以为她会因此嚎叫或者是故意惺惺作态,但却相反。
她自己爬着站起来了,冲着车窗里的孟景深露出弯弯的笑眼,浑身脏兮兮的站在那里,傻的让人有些心疼。
“我走了,谢谢院长。”
说完,踉踉跄跄的往回走,结果,又跌倒了。
这下,双手双脚都摔得见血。
正要爬起来,却被身后的人横抱而起。
扭头望去,竟是孟景深。
他的目光直视前方,冷冷的问:“家在哪里,自己指路。”
戚楠这才反应过来,指着前面的路:“直走就行。”
按照戚楠的直视,走到了她租住的出租房里,打开门,一股子霉味和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打开灯,直视的就是大厅。
孟景深刚把戚楠放在了沙发上,熟料,‘啪’的一声,灯就黑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温润的唇便靠近了自己。
她的小手也十分不耐,急匆匆的往他身上来回抚摸。
孟景深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戚楠的手,怒斥:“你在干什么!”
“院……院长……”戚楠摘掉口罩,吐气如兰的靠近他:“我好热,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好热。”
孟景深当即就将戚楠给扔下去。
谁知他松手,可戚楠不松手,双脚扣着他,就是不肯下来。
“立刻给我松手!”孟景深发怒了,声音里夹着严肃和冷冽:“我再说一遍,李文慧,女孩子是要脸的,别这么低贱!”
有不少女人扑孟景深,可没有这样大胆、直白、不要脸面的扑。
孟景深怒气汹汹,死拽着戚楠的手。
可这一抹,却发现她的手热得可怕。
“你怎么了?”孟景深紧紧握着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头,体温超出了正常人。
他立刻摸索着,从桌上摸索到了一丝凉水,泼到了她的脸上。
好一会了,她的反应才下去,但依旧不肯撒手,死死的抱着孟景深。
孟景深无奈,只能坐到了沙发上。
她像个孩子一样,倒在他的怀中,从开始的叫喊声,变成了呜咽声。
“我好难受……好痛,为什么没有人可以体谅我、关心我。”
她轻声呢喃着,像是呓语。
孟景深也不知怎么了,心里头堵得慌,像是被什么东西敲着一样难受。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这样不要脸面的去勾引一个男人,李文慧,今天我权当你是吃了药,神志不清了。”
“我没神志不清。”
她突然抬起头,望着他:“我很爱你,可是你的心,为什么这么冷,能不能开一扇窗,让我进去?”
她食指,戳着他的胸口,戳得他一阵酥麻。
“够了!”他隐忍着,握住她的手:“要么给我下去,要么闭嘴别说话!”
戚楠不再说话了,像是睡着一般,倒在他的怀中,死死不肯撒手。
孟景深无奈,坐在那里,竟也不知不觉的沉睡过去。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戚楠已经不见了。
留在桌上的只有温热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