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伤获得了第一枚圣龙之印。
就像是一道隐形的纹身,烙印在背上。
它无法带来战斗力的跃迁,但越是低等的伪龙种、亚龙种,对于持有圣龙印记的人类,会有一种恐惧心理。
尤其是幼生体、成熟体,你就是躺在那里重伤垂死,没有一丁点攻击力,它们也视之为禁忌,不敢上前骚扰偷袭。
如若是高等级的龙种,只要足够谨慎,感知到这种印记后,一般也不敢痛下杀手,害怕遭到背后圣龙种的清算。
等到白无伤睁开眼时,黄铜铁尸龙已经乖乖跟着风暴雨龙王,进入祖器空间。
打手又多了一个。
死之一脉的队伍,愈发变得庞大。
至于两头尸龙,如何确保它们服服帖帖,不中途反水,这就是十二龙魂的事情了。
在波纹巫龙的守护下,白无伤继续在葬龙谷游荡。
三天时间,只寻到几头疑似圣龙,有圣力残留,但是境界卡在君王体的无智尸龙,没有太多别的收获。
或许葬龙谷最深处,还有更强大、更古老的圣级尸龙沉睡——这一点黄铜铁尸龙可以佐证。
但那里形似深渊,寂灭中孕育黑暗,黑暗中孕育死亡,浓厚的血雾近乎化为实质的屏障。
光是接近,白无伤都觉得心惊肉跳,仿佛即将被扒光衣服的囚徒,头上悬着的,是一柄锋芒毕露的砍刀,随时能夺下他的性命。
“走吧,不确定下面有什么,没有必要在这里折腾了。”
金色龙魂选择放弃。
除非愿意损耗大量的祖器之力,以及动用更多的龙魂本体,不然根本没有探索的必要。
内岛类似的地方只多不少,为了扩充实力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不划算。
两日后。
鲜血翼龙和苍木之龙,一前一后突破生命等级。
以伪装的龙族血脉,无法实现进化,但进阶可以同步传递,享受到同等的待遇。
白无伤的团队全员中期了。
可惜现阶段,可供它们战斗的舞台不多,时间也有限。
更多时候,不得不安置在宠兽空间,静静等待时机的到来。
当然,小兔子是呆不住的。
只要睡醒了,不是处于特别关键的探索节点,它都会溜出来驮着白无伤到处乱窜。
美名其曰,好不容易长大一次,不飞个百八十分钟的,怎么对得起龙魂的辛勤付出呢?
确实,别看是针对究极体的血脉伪装术,背后的投入,普通圣龙拿不出来,靠的是死之一脉残留的底蕴。
小骨龙·龙野,倒是成长的很快。
它的认知每一天都在进步,对于白无伤,对于超凡世界,对于十二龙魂,对于死之一脉,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和小虫虫、小兔子的成长曲线截然不同。
可联想到暗无天日的胎卵体,以及神话本质,一切又显得极为合理。
“吟……”
这一日,月龙第N次尝试与小骨龙套近乎,依然以失败告终。
可怜兮兮的小兔子,没精打采拉着白无伤,在森林里晃啊晃。
一阵嗡嗡嗡的蜂鸣声引起它的注意力。
不远处,一头牛龙胡乱冲撞,像是推土机一样撞倒一棵又一棵大树,在地面犁出一大片七横八纵的沟壑。
围攻它的,是一群和小骨龙差不多体积的蜜蜂型生物,估摸着八九十只。
它们的头上长有一个赤红色的锐角,每一次俯冲都能在牛龙的背上戳个血洞,没一会功夫,体长四十余米的牛龙,哀鸣着摔倒在地,再也没有力量爬起。
“龙蜂?”金色龙魂夹带诧异的龙语传讯,突然在白无伤的脑海中响起。
紧随其后的,是光辉巨龙温柔却充满慨叹的声音:
“没想到内岛,真的有那位的血脉留存……”
“曾经辉煌的一脉,没有真的凋零,真是太好了!”
白无伤好奇,这牛龙虽然达到究极体巅峰,但是血脉品质偏低。
而作为捕食者的「三等龙蜂」,实力层次不齐,平均血脉品质也只有统领级5星,连同阶段的巅峰种都算不上。
这两者在龙皇岛内岛,偏向于弱小物种。
龙魂居然认识?
光辉巨龙解释道:
“这一脉有很深的背景来历。”
“它们形态为蜂,体内的龙血纯度却非常之高,可以比肩很多亚龙种。”
“一般都是成群结队作战,这么一群,捕食不朽体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当然,这不是关键。”
“理论上,这里存在「三等龙蜂巢穴」,其他地方就有「二等」、「一等」。”
“这种生物很难靠自己进化,一般诞生后是什么等级,终其一生都不会改变。”
“所以……很可能会有「女王」存在!”
光辉巨龙流露出一丝崇敬仰慕,悠悠讲述一个故事。
在死之一脉最辉煌时,整个族群,自然不可能只有尊上一龙为神。
它还有不少的朋友,不少的附庸。
其中最强大之一,有一个名为「露丽」的龙蜂女王,在尊上的帮助下,打破血脉桎梏,逆天而行,驾临神话之位。
这是龙蜂女皇的故事。
只它一皇,便坐拥亿万虫军,所到之处,战必胜,攻必取,是战场上的超级杀戮机器。
但意外总是过于突然,作为尊上最衷心、最强大的五大战矛之一,龙蜂女皇·露丽,在一场博弈中,被三位兽人之神围攻,两伤一死,换走了它的性命。
这一脉繁衍很困难。
女皇的死亡,会让整个龙蜂军团,在最短的时间内耗尽阳寿,一同走向凋零。
十二龙魂,也只是听说,女皇在龙皇岛某个地方留下了后手,血脉没有真的断绝。
没想到今日看到,亲眼所见,作为谋划着“反叛”之事的死之一脉残部,自然感到惊喜交加。
“当年隶属于尊上的核心龙种,不是被肃清,被封印囚禁,就是脱离关系,早早的划清界限……”
“内岛有活跃的龙蜂,龙庭不太可能不知道。”
“要么是女皇留存的血脉后裔不够强大,不被重视;要么就是认为我们这一脉彻底败亡,没有必要小心谨慎到吹毛求疵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