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翼末日天使……”
“这名字听起来就很有冲击力,像是祸乱的传播者……”
“所谓的污秽之器,该不会和最强邪灵之一的「灾厄」扯上关系吧?”
“你还知道「灾厄」?”折翼天使深深看了一眼皱眉思考的人类男子,道:“虽然圣庭是这么怀疑的,但没有证据,得不到确凿的结论。”
白无伤微微颔首,沉吟不语。
「灾厄」, 又名“起源天灾”。
凡人对于“天灾”这个词的概念,风险最大的,指向地震、海啸、火山爆发、飓风龙卷、陨石坠击……
风险次之,指向旱灾、暴风雨、沙尘暴、雷暴、酸雨、冰雾……等等。
然而实际上,超凡界真正恐惧的,是起源天灾——「灾厄」!
祂是终极灾难的化身, 能够轻易扭曲自然之力, 所过之处伴随病痛和死亡, 无形中残害的生灵,数以亿亿计。
至今,界门内外还有大量被祂影响的“生命禁区”、“凶恶绝地”,成为各种邪恶生物躲藏的巢穴。
“如果真的和灾厄有关,「朔」捅得乱子够大的……”
白无伤叹道。
作为最强邪灵之一的「灾厄」,其实在最古老的年代就已经被封印了。
谨慎起见,超凡一方甚至采用一分为四的方式,分别镇压在四根「天之柱」中,然后由祖龙庭、圣庭、巨人王庭、元素神国这四大远古顶级势力分别看守。
谁又能想到。
漫长岁月下,封印还是出了问题。
致使元素神国覆灭的“倾天之战”,核心导火索,便是对应的天之柱碎裂、内部四分之一的灾厄逃出。
可想而知,这怪物有多么的强大诡谲。
假使是因为祂间接侵蚀杏的血脉,现今的状况,白无伤大致能够理解。
而疑似涉及相关邪恶力量的「六翼末日天使」, 恐怕是超凡阵营欲除之而后快的堕落死敌。
“后来呢?”白无伤再问, “他逃了?你被枫救了?”
“不。”折翼天使幽幽道, “因为离天界不是特别远,几位巡逻的圣天使, 感应到邪恶至极的污秽之力,动用秘法迅速降临。”
“刚刚进化的朔,虽堕落,但似乎保留足够的理智。”
“他没有盲目战斗,第一时间逃走了。”
“直至今日,依然有专门的神话天使在搜寻他的下落……只是没有太大的收获。”
“圣庭比较倾向于,他获得了其他邪灵的帮助,通过某种方式偷渡到了界门之外,不然不至于感应不到至宝的气息。”
“当然,也有可能,他躲藏在某个门内的禁区,炼化至宝,积蓄力量,很有耐心的等待下一次‘狩猎’。”
“原来是这样……”
听到这里的时候,白无伤基本弄清杏的背景来历。
与其说是“过失”,不如说,这是一场“飞来横祸”。
因为信任,杏被阴了。
丢失至宝,注定难辞其咎。
最惨的,莫过于被邪法污浊,丢失先天圣血,血脉扭曲成「折翼」。
白无伤可以想象,原本对她怀有巨大希望的圣天使、神天使们,知道这不是杏的过错。
但它们抱着挽救的信念,赋予近二十种堪称圣庭底蕴的圣源血、两种神源血,却一次次看不到变化、看不到效果时。
心态一定会慢慢转变。
停滞的天才,那与废物有何差异?
救折翼,已经影响到其他大天使资源上的分配。
继续无底线消耗,阻挡的是圣庭的新生代,拖累的是圣庭的未来。
任凭谁站在领导者的位置上,应该都要衡量期间的利弊吧?
白无伤轻叹一声。
真·坎坷天使。
“这么说来,你渴望重新获得力量,拿回曾经拥有之物,仅仅只是小事。”
“更多的,你想找到朔,杀他报仇?”
“嗯。”杏的语气很淡,眸光里闪过的光泽却又那么冰冷。
“在他向我动手的那一刻,我便认为,我认识的朔已经死了。”
“现在的他,不过是被堕落污染的邪天使,遇之则杀,应当是圣庭分内之事。”
“另外。”杏看了一眼天空,“那件事后,枫受到的刺激比我还大。”
“她用了很短的时间,突破到君王巅峰,后晋升六翼智慧天使。”
“得知圣庭为我展开的治疗,一次次失败,一次次无功而返……她背着我翻山越岭,在无人的生命禁区中,为我采摘圣药。”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却已变成噩耗。”
“枫死了,阵亡在「无心歌潭」中,再也没能走出来……”
杏双目失神,声音逐渐有力,透着一丝决然。
“若我实力足够,我要去那个鬼地方,寻找枫的遗骨。”
“如果能有残灵留下,送入天使神池,或许有机会孕育出转世体……”
白无伤揉了揉眉心,低语道:
“原来有这么多因素,在支撑你前进。”
“特别是与「邪灵」相关的……实不相瞒,那也是我的信念。”
“我曾经被邪灵袭伤,差点一命呜呼……”
“我有个亲人,被邪灵所虏,至今生死未卜……”
“我还有一个‘朋友’,它的父亲被邪灵吞噬灵魂、占领肉身,两者有不共戴天之仇……”
“筹码。”折翼天使·杏,突然打断道:“光凭这几头培育精良的宠兽,还有口说无凭的言辞,并不足以得到我的认可。”
“你的诚意,还不够!”
“那……是不是只要证明,我有可能帮你走出困境,就代表我有这个资格?”
白无伤凝视着杏那双炯炯发亮的眼睛,轻轻笑了笑。
“不确保成功率,我现在暂时有三种思路,应该是你不曾尝试过的方法。”
“三种?”折翼刚刚冲起的气势,仿佛漏气的气球,肉眼可见的减少。
她的表情有些茫然,有些困惑,还有些无法理解。
合着说了半天,他真的听进去了吗?
两三位八翼神话天使,搭配圣庭核心资源,投入数十年时间。
这样都找不到转机,找不到打破血脉囚笼的可能性,这个人类,凭什么?
“你先把这串糖葫芦吃下去。”
白无伤手指一划,抓出一根挂有五颗果肉的糖葫芦,微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