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巫蛊不巫蛊的了,直接对那昔曲拉姆质问道:“你们把我师姐弄哪儿去了?我警告你们,我师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会让你们死了都不得安生!”
我这话虽说得猖狂,但实际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要知道之前在断崖上的时候光是一个拉姆就差点要了我的命,而现在这溶洞里足足有几十个这样的女尸,她们要是一拥而上的话,我估计我可能会像只扒鸡一样被她们当场给拆来吃了。
我这时候还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鸡姐那事儿受到了刺激。
不过之后这些死漂既没有袭击我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在哪里愣愣地站了有十来分钟,然后一拍脑门,自言自语道:“妈的,老子这也是急糊涂了,居然跟这些死漂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这时候大概也想明白了,这些女人死后脑海中短时间残存的这种理智应该类似于人的肢体被斩断之后的神经反应。
比如某人的手被砍了之后,那断臂短时间内还能自己在那儿动,但它在本质上已经是失去了“手”的能力了。
昔曲拉姆现在虽然还能呼唤多吉次旦的名字,但她根本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也就根本不可能回答我的问题。
而刚才水里死漂拉鸡姐下水,那只不过是这些死漂离人近了之后的一种本能的反应。
这时我叹了口气,心想鸡姐也只能是在这里安息了,我现在还是得先以大局为重,找到蛇神教,大不了完事儿之后我再下去陪她。
想通之后,我缓缓地退出了这些死漂的视野范围,借着溶洞顶部云母发出的微弱的光开始向着溶洞的深处进发。
一开始我本以为这溶洞只是连接神公岭前山与后山的一条通道,可之后我才发现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我往溶洞深处走了没一会儿就发现里面出现了分支,而后面的岔路更是多得数不过来,这些大小不一的通道纵横交错,比那迷宫还要复杂,这只要走错了一条路就不可能从后山的出口出去了。
我本来想寻着多吉次旦的足迹往前走,但那小子跑进去之后就完全没影儿了,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没办法,最后我只能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这迷宫一样的溶洞里乱窜,想要靠运气走出去。
但这种瞎猫碰死耗子的概率实在是太低,我在里面窜了一会,不但出路找不到,就连我刚才进来的那条路我也给忘了。
在前行的过程中我发现,这溶洞里不止是入口处,里面的分支里处处都能看到那种半死半活的光头女尸,这数量是十分之大,粗略估计得有上百个。
我心里一时有些疑惑,要知道这些死漂以前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如此大的数量聚集于这个溶洞之中,那说明多年前这里是死了上百号的人。
这一刻我又突然想到了神公岭那个关于山神的传说,说这山神每隔几年就会发怒一次,届时就会有一些上山挖虫草的妇女离奇失踪,我想这些年来失踪的那些妇女恐怕都在这儿了。
多吉次旦之前告诉我,要从这溶洞里走出去大概得花上一天的时间,但这还得是在认得路不走错的情况下,以我现在这种情况,别说是一天,给我三天时间我都未必能走得出去。
这天晚上七点左右,我是又累又饿又冷,终于是走不动了,于是找了个僻静处,打算躺那儿休息一会儿。
就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脑袋上有一束白色的光照了下来,抬头一看,发现这溶洞顶上有一个井口大小的洞,这个洞垂直向上,直接通到了地面上。
今天刚好是农历的二月十五,属月圆之夜,这个洞照下来的正是外面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