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薇听了崔嬷嬷的话,双眸变得冷沉,没想到裴烈的父母还真准备让他娶别的女人进门。
她也没瞒着周婉儿,人家把人都请家里来做客了,迟早要找上门来的。
周婉儿听后,半天憋出一句话,“裴烈……他会同意吗?”
穆凌薇叹口气,原本她是准备等周婉儿的脸完全好了再带她出门的,可是人家既然出手了,她就不会坐以待毙。
穆凌薇从不打无把握的仗,现在就要看周婉儿的态度。
她道,“现在不是他同不同意的时候,关键在你,你真的能接受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裴烈吗?”
周婉儿愣住了,“如果他喜欢那个姑娘,也挺好的,我们就是同共抚养孩子的关系。”
“真的是这样吗?你明知裴烈此去危险重重,你就真的不担心他。”穆凌薇沉声道,这几天周婉儿表现出的异常,她都看在眼中,她只是没说罢了。
周婉儿欲言又止,“凌薇,我……”
穆凌薇着急,“婉儿,你原本就是一个很洒脱的女子,不要在乎外界的声音,不要用理智去思考整件事情,不要用古人禁锢女人的思想来约束自己,你放松下来想一想裴烈,自己对他的感觉如何,凭着你的心意去走。”
周婉儿捏紧了手指,低声道,“他对我挺好的,可是我怎么能去喜欢他呢,他……”
穆凌薇道,“纵然是裴烈伤害了你,可是他喜欢你,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啊!这件事情所有人都没有错,相反,是你救了他一命,你是做了好事,敞开你的心,给自己一个机会。
现在惟寻已经认祖归宗,他现在是裴家的长孙,你留在裴府,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又多出一个女人要坐上嫡妻的位置,将来他就要认别的女人做嫡母。
退一万步讲,以你对裴烈的了解,他会同意他爹娘的安排吗?现在你若松口了,只怕会伤了他的心,若是这件事传到前线,影响他们打仗,或者他再也回不来了,这是你想看到的吗?”穆凌薇添油加醋。
周婉儿整颗心都揪起来了,刀剑无眼,这么恶劣的天气在外行军更是艰辛,“我不想裴烈死,不能让寻儿没了父亲,我……我以为会很简单,没想到越来越复杂,这几天我经常想到裴烈,他抱孩子,哄孩子的情景会时常在我梦中出现,我感觉我变得很虚伪,前一刻下定决心要和他保持距离,后一刻,我又梦见他了,我还梦见自己又骂走了他,他走了之后我又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但是我很确定我不希望他死,我很担心他的安危,以前我明明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可是我现在竟每时每刻都担心他,我……”周婉儿终于放下心里的防御盾和穆凌薇坦露了心声。
穆凌薇轻声道,“现在不知道不要紧,咱们慢慢想,总能想明白的,眼下是要应对眼前的这件事,并且你的态度还要坚定,只要你占着位置,别人就不敢喊你让开。”
“可是我进府那日已经说了不会嫁给裴烈,我现在去表明态度会不会让裴家人以为我是故意的,那晚上的事情已经闹得很难堪了,我们还是消停一点,仔细想一想,他爹娘给他娶妻自然有他们的考虑。”周婉儿知道,自己一定是不得裴父裴母喜欢,所以他们才会给裴烈娶正妻。
周婉儿想得更多,“大家族里的人结婚也相当于是联姻,双方家族想的东西远远超过两人是否有感情。裴氏这样的家族挑选当家主母,更多的是利益。”
穆凌薇也知道感情的事急不来,她是没有婆媳关系要处理,所以才和君墨寒这么顺利成亲,但是裴家却不同,他家挑选媳妇的标准绝对不是周婉儿如今的这种状态。
她换了种说话,“你就当给裴烈把把关,万一这个姑娘比司徒婳还要恶毒呢,娶进来不是害了裴烈吗?”
“可是你让我把关,我凭什么身份去把关。”
“就凭他是你儿子的亲爹,你是他儿子的亲娘,这个女人好不好对小惟寻能否健康成长很重要。”穆凌薇直接道,都说了担心孩子他爹,做梦还梦见了,就表明是有些喜欢上了呗。
穆凌薇看破不说破,也不着急让她承认,裴父裴母给儿子娶老婆也得经过当事人同意,他们这样做也太着急了些。
周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一时间,她竟无法反驳,。
她道,“还没有成真的事情,我们也不能这么冲出去吧!”
穆凌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人家有心想嫁,来裴府做客,难道就没打听过裴太师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一个儿子吗?”
周婉儿眨眨眼睛,变得从容多了,“也是啊,所以不用我们凑上去,人家也会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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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客厅里,只见裴母脸上堆着笑,眼睛一直盯在对面如花似玉的姑娘,越看越满意。
心里也一直在嘀咕:这仪态,这容貌才配得上太师夫人几个字啊,家世也不差。
自从程家叛变,闵家被抄,汴京城的家族排名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裴家依然位居榜首,而挤上来的家族其中就有苏家。
前几日,裴夫人回了一趟娘家,让娘家二嫂去苏家探了口风,询问了苏家女儿是否许了人家。
一问之下,才知道苏府的女儿并未和谁家有婚约,其实也是在等汴京城最拔尖的男子,裴家的两位公子都是最好的。
这么一来二去,苏家人也读懂了裴夫人的意思,加上又和裴夫人娘家有亲戚关系,这么一窜唆,更觉得好。
此时,苏夫人盛装打扮,笑得合不拢嘴,苏家的女儿虽然不是最漂亮的,长得也不差,自认为在才学方面更是胜过很多人家。
借着雪景,苏媚儿主动给裴夫人跳了一支舞,跳完舞才走到裴夫人身边行了一礼,声音温柔如水般,“媚儿献丑了。”
裴夫人笑着道,“苏姑娘多礼了,快请坐吧。”裴夫人不在乎会不会跳舞,她在乎的是家世。
“是。”苏媚儿低眉顺眼,仿佛十分害羞乖巧的模样挨着她娘坐下了
“没想到苏姑娘舞跳得这么好。”裴母娘家二嫂也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