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小男孩逃跑的一幕,张凡皱了皱眉头,感到少许惊诧,不明白为何吕得水的儿子见到自己,会是这副反应。
张凡走上前,把地上的大扫帚捡起,放到一边,推开了里屋的木门,走了进去。
进入其中,一股浓郁的中药气息,迎面而来,张凡闻到后,下意识的遮住了口鼻。
因为这味道很刺鼻,让他有了少许的不适应。屋内的空间并不是很大,相反还极为的凌乱,很多吃过的食物跟未洗干净的碗筷随意的摆在餐桌上。
除了中药气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霉烂的臭味。两种气味混合夹杂在一起,都能起到某些化合作用了。
张凡捂着口鼻,朝着主卧室走去。打开主卧室的门,张凡刚要说些什么时,忽然下一秒,一根巨大的木棍,就冷不丁朝着张凡的脑袋砸来。
“我靠!这什么鬼.....!!”看到这一幕,张凡下意识的侧身躲避,反手间就把这根木棍紧紧握住。
等张凡回过神去看时,却发现这一棍子竟然是由吕得水的儿子打来的。
吕得水的儿子呲牙咧嘴,两只手握住木棍,用力的挣扎,想要从张凡的手中夺回来,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也挣脱不开。
别说是他这个小孩子,就算是几个成年壮汉,想要从体力值加到5点的张凡手中,夺回木棍,都是异想天开,根本不可能。
“你们这些大坏蛋,还敢来欺负我跟妈妈!!”吕得水的儿子见无法抢回木棍,他脸上露出愤怒,也不在去抢木棍,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红色的粉末,洒向了张凡的眼睛。
“嗯?”在吕得水儿子洒出这些红色粉末的一瞬,张凡眉头紧皱起来,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辣椒面气味。
显然对方洒的东西,是辣椒面。虽然张凡的力量大的惊人,但要是眼睛这种脆弱的部位受到袭击,还是很容易被重创,更何况是这种辣椒面,一旦入眼,有可能会让他瞬间失去抵抗力。
张凡连忙松开手中的棍子,身形一动,如同鬼魅一般,陡然拉开距离。
哗啦!辣椒面洒落一地,并没有洒在张凡的身上,被他灵活的躲避过去。
见自己的攻击被躲过,吕得水的儿子大叫一声我跟你拼了,就朝着张凡冲了过去。
闻声,张凡眼睛眯了眯,大步一跨,在原地划出一道残影,就把吕得水的儿子给反手抓住,随手提了起来。
“你这是在干嘛?我们刚一见面就这么对我?!”张凡也不生气,带着玩味的笑容,打趣道。
“你个大坏蛋!你还有脸问我?我告诉你们,我们没钱,你要是想要钱,就去找我爸爸要!!”
“是我爸爸欠你们的钱,干嘛要来找我们!!”吕得水的儿子很凶,像个小老虎,一直对着张凡呲牙咧嘴。
张凡:“......”好家伙,原来小家伙是把自己当成了讨债的人,怪不得一见面就对他发起袭击。
看来吕得水生前可是没少欠债,就算是他死了,债主们,也不打算放过他的家里人。
“还请这位小哥.....放过我的儿子,吕得水欠你们的钱......我一定会尽快还上!!”就在张凡提着吕得水儿子的时候,主卧室的床上,一个面色苍白,披头散发的妇女,虚弱的爬了起来。
她面无血色,头发枯黄乱糟糟如同鸡窝,身上穿着淡薄打补丁的黄色毛衣,对着张凡苦苦哀求道。
张凡听罢,心中很不是滋味,酸涩之意浓郁到极致,他先是摇了摇头,轻轻把吕得水的儿子放了下来,苦笑着说道:“嫂子你想多了!我可不是什么上门要债的!实不相瞒,我是吕得水大哥的兄弟!我曾经走投无路下,是吕得水大哥帮助了我!”
“什么?”一听此话,那虚弱的女人,一下睁大了眼睛,有些大感意外,不明白张凡所说是真是假。
“哈哈,嫂子你为什么不信呢?”见对方有些不相信,张凡二话不说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桌子上,这张卡是当初帮助杜建海消灭笔仙之后得到的报酬,拿到手后,张凡那会就一直没用,留到了现在。
“这里面有十万块钱,嫂子你们先拿着用,吕得水大哥对我有再造之恩,以后孩子上学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开始资助他上学,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张凡说的很诚恳,话语铿锵有力,没用任何虚假掺杂在内。
这些话他并非是说给吕得水听的,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意。吕得水的妻儿过的实在太艰难了,让张凡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他决定从根本上,解决吕得水妻儿的生活困难。
虽然张凡现在并没有多少钱,但是他不急,可以慢慢来。看着张凡的这一番操作,女人有些傻眼,而一旁的吕得水的儿子也眼睛同样睁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小哥.....我家吕得水那个混蛋,何德何能,能让你如此对待.....我们不能要你的钱.....”过了好一会,女人才缓过神,赶忙推辞,说什么也不收下张凡给的钱。
“嫂子你们就拿着吧,其实吧,当时吕得水大哥可是也给过我几万块钱,这次就算是我来报答你们的!”张凡走上前,把银行卡塞到女人的手里,强行让她收下。
反复推脱了好半天,女人最终还是拗不过张凡,还是收了下来。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张凡摸了摸吕得水儿子的脑袋,笑道。
“他叫吕正道!”女人想了想,还是郑重的说道。
“那年吕得水死的时候,他才刚刚出生,我想让他做人堂堂正正的,可不要学他爸一样误入歧途,走了歪路!!”女人似是想到了吕得水,眼神逐渐黯淡下去,话语里透着一股莫名的悲伤。
“嫂子,吕得水大哥现在已经没了,这一切也都过去,你可以一定要保重身体!!”张凡看到女人如此模样,心中叹息不止,忍不住关心道。
“没事,吕得水死了就死了吧,他死了我正好开心,他死了,我们娘俩也就不用在受这窝囊气了,当年他为了赌,赌光了家里的一切,把能卖的都卖了,甚至因为他的赌,周围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跟我们断绝了来往!他死了这是好事!!我们应该开心才对!!”女人说的很轻松,也很平淡,像是在诉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虽说如此,尽管她表现的很无所谓,但张凡还是听出了她话语中的痛苦跟辛酸。
看吕正道这个年纪,应该也有五六岁的年纪,作为一个单亲母亲,想要拉扯一个孩子长大,实在太难太难。
简直比任何苦难都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