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栀上上下下扫了他一圈,他穿着睡衣,只占了个边儿躺,侧身撑着脑袋没什么表情看着她。
相比来讲,她才比较惨。
衣服这样,身上这样,胸还破掉了,被贴了创可贴。
初栀一点都不想知道它是怎么破的。
她又侧头,看了看陆嘉珩。
哪能这样。
虽然对象是他好像也是可以的,但是——
太亲密了。
那么那么亲密的行为,这种事情。
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在她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准备好了的时候,就已经发生过了。
初栀呆愣看着他,唇微张,眼眶红了。
连带着整个人都红了,她通红着脸,唰地拉高了被子,人钻进去,再重新盖上,整个人蜷成球,鼓鼓囊囊的一团在被子里。
陆嘉珩愣住了。
他停了停,坐起身来,抓着被子想拉开:“初初——”
初栀在里面死死拽住被角,呜呜叫着打断他:“干嘛!干嘛!你别跟我说话!”
她一边拽着,一边把四周转圈都死死压住,像只缩进壳里的小乌龟,一动不动地将自己裹起来。
陆嘉珩隔着被子,伸出一只食指来,轻轻戳了戳:“捂得这么严实,你闷不闷。”
初栀不理他,被子又拉得紧了一点儿,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抬手,又戳了戳。
这次,里面终于传出来了一点点,低低的抽泣声。
陆嘉珩怔住。
他深吸口气,压着嗓子柔声道:“初栀,你先出来。”
初栀裹着被子,在里面扭来扭去,不出声,光吸鼻子。
他无奈叹息:“我昨天什么都没干。”
初栀顿了顿,闷闷出声:“你骗人,”
她昨晚哭得太凶了,现在嗓子都有点哑,带着一点鼻音:“我又不傻,我都,我都这样了,你还给我贴了创可贴,你怎么不给我绑个绷带!”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孩子气的控诉,委委屈屈地,陆嘉珩没忍住笑:“本来想,把你勒平了怎么办。”
“……”
初栀恼羞成怒,气到蹬腿,整个人在被子里转了个圈儿,用屁股对着他,小腿儿伸出来一条,白嫩脚丫踹他:“你闭嘴!王八蛋!”
陆嘉珩侧了侧身躲开,抓住她脚踝:“那个是我没控制好,但是我昨天最后是自己解决的,真的。”
初栀把脚抽回去,也不说话了。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被子里面的小团团:“对不起,你如果不愿意,我以后什么都不做,好不好?”
好几分钟后,初栀才慢吞吞地,转回来,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
她小脸通红,大眼睛乱滚,看看他,又移开视线,又看看他,小声道:“我没有不愿意,也跟最后不最后没有关系……”
陆嘉珩垂眼看着她。
她又不敢看他了,羞耻的低低垂着脑袋:“我只是觉得这种,这种事情……”那些乱七八糟的词,她说不出来,好半天才嗫嚅道,“那种地方怎么能看……你还……”
还咬破掉了。
太难以启齿,她说不下去了。
陆嘉珩静静地看着她,突然笑了。
太害羞了。
以后一直这么害羞可要怎么办。
他舔舔嘴唇,手撑着床面倾身靠近,故意道:“很漂亮。初初身上哪里都很漂亮,和你一样可爱。”
这种话他就这么平静地说出来了,初栀要爆炸了,脸红到滴血,大了眼睛瞪着他,抬手就要捂耳朵。
陆嘉珩动作比她更快,双手扣住她手腕,拽着人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
昨晚的画面历历在目,他眸色暗暗,嗓音微哑,“因为太可爱了,所以一不小心,就咬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殿下,今天的黄金右手依然为您服务。
离高速真的不远了,过两天就带你们上高速,我发四。
明天恢复到九点半前更新,不更我就是臭狗屎!!!!
☆、第77章 七十七块
等初栀从外套口袋里翻出手机, 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她洗了个澡, 衣服一件件从外到里散落了一地,她一件一件捡,捡到内衣,耳尖红得滴血。
从外套里掏出手机,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和一堆短信微信,几条是薛念南,剩下的全是初父的。
初栀:“……”
初栀手里捏着个蕾丝边儿内衣站在卧室门口,上一秒还通红的脸此时一寸一寸,血色全部褪尽。
初栀小脸儿煞白,哆嗦着手指蹲在床边, 完全慌了神。
忘了和初父打招呼了。
夜不归宿。
初栀哀嚎了一声, 陆嘉珩端了杯牛奶走进来,垂眼看她:“怎么了?”
初栀仰头, 表情看起来快哭了:“陆嘉珩, 我要被我爸打死了。”
陆嘉珩一顿。
初栀继续道:“他给我打了三千个电话, 我昨天晚上没回家忘记跟他说了。”
陆嘉珩抿抿唇,将手里的牛奶递给她:“拿着。”
初栀乖乖接过来,看着他抬臂抽过她手机,坐在床边。
初栀以为他打算跟他爸摊牌, 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端着牛奶杯站起来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翻到薛念南的电话号码, 打过去。
陆嘉珩淡定又平静:“初栀家里人打了电话过来。”
“嗯,好。”
“麻烦你了。”
顿了顿,他侧头,看了她一眼:“没事,她醒了。”
初栀:“……”
陆嘉珩挂了电话。
全程没用五分钟,初栀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手机递给她:“好了,你手机单停,昨天晚上和室友在一起,一个小时后回家。”
初栀接过手机,眨巴着眼看着他:“我以为——”
“以为什么?”他挑眉。
“以为你要和我爸爸坦白了,”初栀清了清嗓子,“叔叔您好,我是初栀的男朋友,昨天晚上初栀跟我在一起,所以没回家。”
陆嘉珩似笑非笑:“我倒是挺想的,自己家小姑娘醉成那样和男朋友单独过夜,你爸爸可能会把我从十七楼直接丢下去。”
他俯身靠近,食指伸出,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要是我女儿,我就把你按着打一顿。”
初栀瞪他,上半身往后撤了撤:“你有暴力倾向吗?”
她一动,身上白T恤的布料就刮到立起的左胸伤口,疼得她小脸都皱在一起,含着背缩了缩,抬手拽着胸口的布料拉起来。
她抬头,哀怨又羞恼的瞪他:“陆嘉珩,你是属狗的吗?”
接吻要咬,干什么都要咬一咬。
陆嘉珩舔了舔嘴唇笑了:“我属狼。”
初栀踢了拖鞋,气得坐在床上抬脚踹他,又被他死死地抓住脚踝,她被他抓着胡乱蹬腿儿,又怕手里的牛奶撒了,不敢动作太大。
上半身往后一靠,衣服又碰到。
痛感尖锐,初栀眼圈都红了。
陆嘉珩见状,抿了抿唇,放开她:“很疼?”
她红着眼瞪他,表情可怜巴巴,眼睛湿漉漉的。
陆嘉珩单手撑着床靠过来,另一只手抓着她身上T恤就要往上掀。
他的衣服大,她可以当裙子穿,站起来的时候都到膝盖上了,此时坐在床上稍微短一块儿,盖在大腿中上的位置,他一掀,露出白嫩的腿根和一点蕾丝边缘。
初栀吓傻了,啪地按住了他的手:“你你你干什么!现在白天呢!”
陆嘉珩抬眼,锁着眉:“我看看。”
“……”
初栀红着脸憋了半天,骂他:“你变态!”
他的手被她死死按着,捏着衣料压在白皙腿根,明明是微凉的手指,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烫着她不敢动。
陆嘉珩听话地收回了手,垂头,柔声哄她:“那你自己掀起来,让我看看,乖。”
这么难以启齿的话,被他说的平静又理所当然。
初栀摆脱了他的掌控,脚跟蹬着床单火速退到床边,甚至想把手里的半杯牛奶都泼到他脸上。
他换了衣服,穿着长袖和休闲裤,袖口一圈一圈卷到手肘,小臂的肌肉线条流畅结实。
反观她,身上还挂空档穿着他的大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