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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可回来了!小弟的冤屈就靠大哥你来洗刷了!”那四皇子齐言栋拉着齐言榕的手,哭得稀里哗啦。
“想当初我们一起出使东元国,大哥你踪影全无,都说你被小弟杀了,小弟真是百口莫辩!”四皇子齐言栋从皇后嫡子落得被圈禁的下场,自己也是悲从中来,哭得非常真情实感。
围观的众人看见这一幕,不约而同都认为这个大皇子齐言榕肯定是真的,不然四皇子能哭得这么厉害?
至于为什么圣上不肯承认他是真正的大皇子齐言榕,这理由还用说吗?
大家伙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摇着头叹息。
四皇子栋亲王齐言栋拉着大皇子榕亲王齐言榕的手道:“大哥,先去我家住几天吧。亲王府的事不急,小弟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齐言榕也感慨地拍着齐言栋的肩膀,道:“四弟,多年不见,咱们兄弟俩也不用争了,只要能活下去,我也不求什么了。那亲王府既然给圣上的岳家住了就算了,我随便找个小宅子住下来养老就行了。”
齐言榕按年岁有四十多了,他这些年大概过得比较辛苦,所以看上去比实际年岁还要老一些,头有些花白,脸上的皱纹也比齐言栋要多多了。
齐言栋一想到当初那个脾气暴躁,骄奢淫逸的大皇子,跟他争太子位争得死去活来,最后居然两败俱伤的结局,就有些受不了。
他不再说话,拉着齐言榕的手,带着他上了自己的大车。回他的栋亲王府去了。
齐言榕的两个随从忙从客栈取了包裹行李,跟着去了齐言栋的亲王府。
齐言栋的亲王府和齐言榕的亲王府在一条街上,分占了那条街道两边的大部分位置。
只不过如今一个门庭若市,一个门可罗雀。
齐言栋亲王府的门楼黯淡,红字烫金的牌匾上那金色淅淅沥沥脱落了,看上去更加萧索。
齐言榕看了看这座王府,又看了看对面他以前的榕亲王府。驻足站在那里。竟然不走了。
齐言栋也回头看了看,笑道:“大哥,那里如今是圣上的岳家越国公的住所……”
齐言榕呵呵笑了两声。跟着齐言栋进他的栋亲王府去了。
……
齐诚帝从皇后越氏的寝宫里吃得醉醺醺地出来,要去御书房再批一会儿奏章,就看见自己的心腹太监在宫门口急得团团转,如同热锅上蚂蚁。
“这又是怎么了?”齐诚帝不悦地横了那太监一眼。“还不扶朕回寝宫?”
那心腹太监忙小跑着过来,扶着齐诚帝的手臂。低声道:“圣上,大事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你是想掉脑袋吗?”齐诚帝没好气地拍了太监的后颈一下,“怎么说话的?!”
那心腹太监忙道:“圣上,栋亲王今儿下午去客栈将榕亲王接到他王府去住了。兄弟俩在客栈门口抱头痛哭。现在全京城都传遍了……”
“传遍了?什么传遍了?!”齐诚帝脸色黑沉下来,他一把将心腹太监推开,怒气冲冲甩着袖子大步往前走。“一个两个都不省心!做戏给谁看!哼!”
但是别人做的戏,就是有人看。
而且符合大家的想象和推理。
很快北齐京城又传开了圣上为了夺位。谋害大皇子,然后陷害给四皇子,如今大皇子归来,眼看就要拆穿了,圣上又企图不认大皇子,不仅不归还人家的亲王府,就连人家的身份都要一一并剥夺,恨不得说他是假的……
四皇子呢,却为人厚道,不顾圣上的白眼,将大皇子迎到自己府中居住。
如今四皇子和大皇子在栋亲王府深居简出,完全不理是非,齐诚帝想找借口作他们都不行。
反而是大皇子以前军中的属下们看不下去了,开始联名上奏,要求越国公换个地方住,将人家的亲王府还给人家,总不能鸠占鹊巢。
越家人听了这些传言,气得几次到宫里找越皇后,让她奏请圣上,将那些胡说八道的人治罪。
越皇后求了几次情,反倒让齐诚帝越来越头疼,没几天,就连见也不肯见越皇后了。
……
盈袖跟谢东篱走在北齐京城的大街上,两人都乔装打扮过,戴着面具,没人认得出来他们是东元国的谢副相和护国公主。
“这里我上次跟大哥大嫂他们来过一次。”盈袖脸上带着笑意说道,不过上一次来的时候完全是为了给刘家人报仇,她又担心着谢东篱的去向,心情跟现在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次有谢东篱陪着她,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当是风景胜地,甘之如饴。
谢东篱慢慢走着,听着街市上人们的交谈,还有酒楼茶馆里大家都关心的八卦,果然是大皇子齐言榕归来一事最受欢迎。
许多说书先生甚至将这件事改编成了话本子,含沙射影在酒楼茶馆里宣讲。
盈袖听得咂舌,悄悄地扯了扯谢东篱的衣角,“五爷,怎么到处都在说这件事?”
谢东篱给她斟了一杯茶,笑道:“这样不好吗?大家喜欢听这样的故事,我不过是满足大家的喜好而已。”
“啊?!”盈袖瞪大眼睛,“原来是你……”
原来这些说书先生,不知道有多少是谢东篱安排的。
谢东篱看了她一眼,将一个拇指大小的油煎包塞到她嘴里,“是我怎么了?好好吃你的油煎包。”
盈袖笑着咽了下去,觉得太过油腻,又叫了普洱茶去油。
两个人坐在北齐京城一座普普通通的茶楼里,一边吃着小点心,喝着茶,一边听说书人讲古。
从茶楼的窗户里看出去,能够看见皇宫方向那边的云阁。
天高云淡。几只燕子在蓝天上飞来飞去,云阁高耸入云,最高的地方被白云缭绕,根本看不见顶层是什么样子的。
云阁的样式,跟东元国的白塔大狱差不多。
只不过东元国是拿来做牢狱,而云阁在北齐一直都是深宫里的宫殿。
一个茶博士拎着茶壶走过来,对盈袖和谢东篱道:“两位是外地人吧?看见那边的云阁了吧?那可是我们北齐最高的地方。”
盈袖点了点头。“劳驾茶博士。那云阁一般人上不去吧?”
“何止一般人?听说只有皇帝和太子能够上去呢。”那茶博士给他们斟了茶,转身要走的时候,谢东篱拿出一角银子放在茶桌上。笑道:“茶博士,有件事想向你打听打听。”
那茶博士回头,看见那角银子,眼前一亮。袖子拂了过去,就将那角银子收起来了。笑眯眯地问道:“客官要问什么事?”
“我想知道两年前,先帝驾崩,听说是跟云阁有关?你们有听说过吗?”谢东篱不动声色地问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那茶博士扭头看了看左右。咬了咬牙,道:“客官出手大方,我就不妨说一点我知道的事情。”
“请。”谢东篱招手让那茶博士坐下。
那茶博士摇摇头。飞快地道:“这话我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先帝驾崩的那天晚上,我正好睡不着。爬起来看书。我住的地方,对面能看到云阁。我就在那一天晚上,看见云阁上空突然雾霭沉沉,电闪雷鸣,但奇怪的是,那闪电只在云阁上空盘桓,根本就没有别的地方被波及到,我看得目瞪口呆,后来又听见一声响雷炸开,那闪电和云雾突然就散了……”
谢东篱点了点头,笑道:“茶博士,你不去做说书先生,只做茶博士,实在太屈才了。”
“客官,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说得是实话!”那茶博士瞪了谢东篱一眼,转身喃喃自语走开:“……我就说了,真话说出来也没人信,唉……”
盈袖听得好生奇怪,她看了看谢东篱,悄声道:“五爷,您觉得呢?”
谢东篱放下银子,跟她离开茶楼,“……他说的应该是实话。”
难道云阁上还有接引器?
谢东篱皱起眉头,想到如果云阁上真有接引器,那夏凡,是不是也通过那接引器去了不可知之地?
按理说,夏凡不应该过得去啊?
“五爷,前面就是亲王府了。”盈袖转过一条巷子,忙停下来拉住谢东篱的衣襟。
谢东篱看了一眼,笑道:“越国公一家倒也沉得住气,就是不搬家。”
盈袖想起大皇子以前那骄横跋扈的恶心样儿,自己还曾经被他抽过几鞭子,再看看现在这个“齐言榕”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如果我不知道,我也会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
“怀疑又怎样?”谢东篱带着她离开这条巷子,“很多时候,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会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
过了几天,朝野内外的议论越来越多,齐诚帝撑不下去了,只好下旨让越国公一家搬出亲王府,又另外给他们赐了一所宅子居住。
越皇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被人打了脸,但是齐言榕到底是正牌皇子,先帝御封的榕亲王,她又能怎样呢?
这口气不忍也得忍。
大皇子齐言榕得回亲王府,马上把他的王妃接了回来,跟他一起住。
他以前的宠妾也想回来,却被他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回来,就住到庵堂里去。”明摆着给王妃撑腰。
那宠妾自从大皇子失踪之后就挤兑王妃,挤兑了这么多年,已经被惯的心高气傲,一听齐言榕这样说,忍不住还嘴道:“王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妾身呢?自从王爷去后,妾身打理王府,抚养幼儿,好不容易将爵位承袭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妃整日念经诵佛,自愿住在庵堂,跟妾身什么相干?”
啪!
齐言榕突然一巴掌扇了过去,将那宠妾扇得滚到地上,撞到桌子脚,一下子就折了腿,“你什么东西!还敢跟本王顶嘴!”
大家瞪着齐言榕,现他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当年的齐言榕,可不就是这样暴虐?!
动辄就出手伤人,打死打残的人不计其数。
那宠妾这才有些害怕了,趴在地上连声求饶,“王爷!王爷!是妾身错了!求王爷饶命!”
“晚了。你在我王府当家做主这么多年,让我丢了这么多年的人,也够本了。”齐言榕脸色一沉,“来人!给我将这个贱婢投入后湖淹死!”
王妃站在一旁抹了抹眼泪,欣喜地道:“王爷,您总算是给臣妾做主了。”说着又劝道:“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王爷刚回来,还是不要动杀孽了。”
那宠妾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大声道:“我是郡王的生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什么玩意儿!我还是他爹呢!”齐言榕一脚又踹过去,将那宠妾踹得晕了过去。
不过他听了王妃的话,还是点头道:“既然王妃说情,就饶她一命,送她去庄子上做苦力,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接她回城!”
等齐言榕唯一的儿子齐耀宗赶来的时候,现自己的生母已经被送出城做苦力去了。
“父王!父王!您回来了?可是姨娘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您要这样罚她?”齐耀宗满脸惊恐地问道,看着齐言榕横眉冷对的模样,他就两腿抖,战战兢兢地靠着桌子边站着。
齐言榕指着王妃道:“从今往后,她才是你娘,是你要孝敬的人!如果让我知道你不孝顺嫡母,你这个郡王也别做了!”
齐耀宗不敢不听,但又心有不甘,只得先敷衍着齐言榕。
……
皇宫里,齐诚帝也没有闲着,表面上他是按兵不动,其实暗地里早就派锦衣卫的人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齐言榕的真假。
他将锦衣卫的新督主叫了过来,问道:“这些天你查得怎么样了?这齐言榕,可真的是朕的大哥?”
那锦衣卫的新督主是夏凡一手带出来的,很有两把刷子,而且锦衣卫里面的能人本来就很多。
那新督主查了这么多天,见齐诚帝终于问他了,忙道:“启禀圣上,臣下以为这齐言榕,并不是真的大皇子!”
“此话当真?”齐诚帝压抑住心头的激动,镇定问道,“这种话不能乱说。无凭无据,就是污蔑皇室,可以判你斩立决的。”
“臣下当然有证据。”那锦衣卫新督主傲然说道,“圣上明天不如招那齐言榕上朝,待臣下当着所有朝臣的面,揭穿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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