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颜?”盈袖疑惑着眨了眨眼,这个名字听起来好熟悉……
谢东篱缓缓地道:“这个孩子,也是盛琉璃和谢瞬颜的孩子。本文由 我知道,盛琉璃心心念念的人,就是谢瞬颜。”
他们上一世未能在一起,这一世总算是如愿以偿。
不仅有了肌肤之亲,而且还有了一个女儿。
盈袖明白,谢东篱给这孩子取名叫盛思颜,是因为她是盛琉璃未嫁时候生的女儿。
未嫁女生的孩子,都是跟母亲姓的。
但更重要的原因,是谢东篱十分清楚,这就是那个生下堕民之主,解救了堕民命运的女子。
“大周皇朝开国皇帝的娘亲,不就是叫盛思颜吗?还是盛家女儿呢。”盈袖的眉头蹙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起这样一个跟别人一样的名字?”
“是,就是她。”谢东篱没有隐瞒,“这中间的事情比较复杂,我只说一句,如果不是因为祖神在其中掺了一脚,我们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啊?”盈袖的眼睛早都哭肿了,眯成一条缝,如今又瞪得大大的,被谢东篱震惊得眼皮都合不拢了,“她她她……就是我们的长女?!”
谢东篱点了点头,“她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高枕无忧地长大,因为这里是祖神不敢踏足的地方。”
谢东篱这样说,盈袖才接受了这个解释。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最重要的事,是自己的孩子能够活下来,然后才是活得好不好。
如果连活下来的希望都没有,别的东西就更别提了。
“好了,我们得赶紧回去。袖袖,你想家吗?”谢东篱含笑问道,坐回他的座椅。
握着盈袖的手,再次将她的手掌印在仪表板的手掌印上,催动莫比斯环形状的飞船。
飞船启动了。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盈袖好奇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为什么你要把我的手放在这里?”
谢东篱从后面拥住她,将下颌搁在她肩膀上,双手握住盈袖的手。在仪表板上不断操作,低声在她耳边道:“因为只有你,才能给这艘飞船突破时空的能力。”
“只有我吗?”盈袖的目光瞥了瞥另一边熔炉的位置,那里虽然关着门,但她知道那里就是这艘飞船最重要的地方。是飞船的燃料系统,可为什么谢东篱说她才能让这艘飞船具备那样的能力?
“先回天正帝国的磁山,然后回家。——坐好。”谢东篱将她抱紧,在仪表板上又摁了几个按钮,飞船的速度便又加快了许多。
盈袖又陷入那种昏昏欲睡的眩晕当中。
当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现飞船已经停下来了。
“到了吗?”
“到了。”谢东篱拍拍她的肩膀,“下面就是天正帝国京城附近的磁山,你三个弟弟都在山里呢。”
盈袖忙道:“那怎么办?我们能不管他们,就这样回去吗?”
她担心他们就这样一走,祖神和白云婉会把怒气宣泄在盛家三兄弟身上。
“当然不能就这样走了。”谢东篱深深地看着盈袖。将她转了过来,拥在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他吻得那样专注而深情,光是唇与唇的碰触都让她不能自已,她忍不住也抱紧了他,将他拉了下来,仰头承受着他的亲吻,辗转反侧,回应着他的亲吻。
舌尖在她唇上描画,却遇到她偷偷探出来的娇嫩舌尖。
轻轻一触。便赶紧退开,缩了回去。
可他怎容许她退缩,不依不饶地追了进去,在她嘴里逡巡来去。如同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地。
唯有臣服,才能满足君王的欲|望。
两人吻得几乎忘记周遭的一切,直到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来。
“呵呵,你们以为能逃得出我的掌心?”
盈袖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用力挣脱谢东篱,转头往声音的来处看去。紧张地道:“是祖神?”
“哈哈,当然是我。告诉我,你们是如何突破极限的?!”它的声音急迫又愤怒,明显已经不能克制它的怒气了。
谢东篱慢悠悠地抬头,盯着仪表板,“你控制了我的仪表板。”
“什么你的?这明明是我的飞船!你以为你弄坏了控制台,我就不能掌控这艘飞船?”祖神已经处于跳脚的状态,“你把那孩子藏哪里去了?!如果不把孩子交出来,你休想离开这艘飞船!”
“我把孩子送到一个最安全的地方去了,一个你永远不敢再去的地方。”谢东篱好整以暇地道,缓缓站了起来,手里拿着枪,对准了仪表板,就要开枪。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同理,同样的伎俩,你也不要对我用第二次。”祖神的声音平缓下来,随着他的话音刚落,飞船的底舱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人顺着绳梯爬了进来。
谢东篱瞥了一眼,那人已经站在他面前,一手一支枪,一支对准谢东篱,一支对准盈袖,“你的枪已经不能用了,不信的话,你试一试对我开枪。”
这人正是急红了眼的白云婉。
谢东篱一怔,马上醒悟过来,他的枪从祖神的机械人那里弄来的,这些枪支,祖神想让它们失效简直是太容易了。
太先进的东西因为太过精密,毁起来也更容易。
如果只是一把单纯的大刀,祖神倒没有法子了。
谢东篱苦笑了一声,还是扣动扳机试了试,果然那枪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跟一块废铁一样。
“扔下枪,不然我开枪了。”白云婉说着,真的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谢东篱的脚边出现一个小坑。
盈袖尖叫着捂住耳朵,对白云婉怒目而视:“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白云婉将对准盈袖的那支枪抖了抖,“我要你的孩子!说!你的孩子在哪里?!”
没有盛琉璃和谢瞬颜的孩子,白云婉自己的孩子就活不成了。
她已经豁出去了,一定要把孩子抢过来。
“白云婉,你也是做娘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盈袖痛斥她。不怕死地往前走,“你动手啊!你打死我,这辈子也别想再找到我的孩子!”
白云婉后退几步,警告盈袖:“你给我站住!再往前走我开枪了!”
“你打啊!打啊!”盈袖一边大叫。一边突然闪电般伸出手,从白云婉手上夺过那支枪,顺势在她膝盖处踹了一脚。
白云婉惨叫一声,跪了下来,手上的另一只枪也掉了下来。
盈袖高兴地将两支枪都拾起来。回头道:“看!我制服她了!”
谢东篱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催促她:“你拿着枪先下去,我随后就来。”
“啊?”盈袖不解,“我们一起走不好吗?”
“你们两个也太目中无人了吧?”祖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谢瞬颜已经在我手里,你还想跑?”
盈袖这才现,在她跟白云婉争斗夺枪的时候,谢东篱没有出手,是因为他根本无法动弹!
她不知道是什么束缚了谢东篱,但祖神的手段。她从来不敢小看。
“你走吧。”谢东篱看见盈袖的神情,心头大震,“别做傻事!”
盈袖当然不会走。
她手里拎着两支枪,一脚将白云婉从底舱舱门处踹了出去,一边扣动扳机,对着仪表板就是一梭子子弹打了过去。
祖神桀桀怪笑的声音在飞船内回荡,可见那些子弹根本就对它毫无办法。
“你再开一枪,我就让你成寡妇。”祖神的声音一变,谢东篱的咽喉就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一样,他极力表现得正常。但是他渐渐青白的面庞显示祖神对他的伤害有多严重。
盈袖二话不说,立刻将两支枪都扔了,道:“这下行了吧?你放开他!松开他的脖子!我什么都听你的!”
“听我的?好,你的女儿呢?把你女儿交出来。我就放开他。”祖神变了一种声音,循循善诱,十分和蔼。
盈袖知道,这家伙的话,一句话都不能当真。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为什么要我女儿?你到底是谁?如果你能站出来让我看一看。说不定我就把女儿交给你了。”
“你不配跟我谈条件。”祖神声音平缓地说道,一丝起伏都没有,“不过,如果你愿意用你自己代替你女儿,也可以。”
“我的女儿肯定不能给你,我可以跟你交换。你要我如何代替?”
“往左走十五步。”祖神开始出指令。
盈袖依言而行,现自己站到了熔炉的大门前面。
她一站过来,那熔炉的大门自动开启,露出里面白热化的熊熊烈焰。
盈袖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肩膀。
她想起了盛琉璃曾经经受过的焚身之痛。
难道她还要再经历一次?
“跳进去,我就不找你女儿的麻烦,也放了他。这个条件怎么样?你占便宜了。”祖神的声音带了一丝兴奋。
它就是要让她跳进去!
因为它已经现,那种特殊动能材料,跟盛琉璃似乎有些关系。
只要把她扔进去,再融化一遍,说不定就能把它要的东西重新结晶出来!
只要有了那东西,它就能拥有无尽的生命,能够一次又一次地完善自己,永无止境地往上攀登!
现在它的能量已经不多了,再不补充,就要永远处于停滞状态了。
生,或者死,对于祖神来说也是一种抉择。
“跳啊!”祖神见盈袖一动不动,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盈袖下了必死的决心,她泪中带笑地看着谢东篱,温柔地道:“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帮我照看弟弟,奉养我娘。还有,我皇祖父也需要你的帮助。”
谢东篱抿紧了唇,目光越黑沉,晦涩难懂。
“你别想太多,只要跳进去就好。”祖神不耐烦地催促道,它已经等了太久了,实在不想再等了。
“我可以跳,但是你先把他放开。等他离开这艘飞船,我就跳进去。”盈袖拉住熔炉的大门,“不然的话,我凭什么信你?”
祖神有一阵子没有说话,似乎在推算盈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过了一会儿,它的声音传出来:“好,我放他下去,你……”
可祖神刚刚放松了对谢东篱的桎梏,谢东篱就一跃而起,没有跳下飞船,而是冲到盈袖身边,抱着她一起往那熔炉里面跳了进去!
炽热的火焰迅猛地将他们包围起来。
盈袖大急,“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快出去!”
谢东篱紧紧抱着她,将她严严实实拥在怀里,喘着气,忍着剧痛在她耳边道:“我一直在想,你当初忍受了多大的痛……我想陪着你,当你在熔炉里面的时候,我要跟你在一起……”
盈袖泣不成声地回抱住谢东篱,心里的幸福和满足让那熊熊大火都显得微不足道。
火光很快吞噬了他们的身影。
超高温的火焰瞬间冒出更大的火花,凶猛的火舌从熔炉里面往外直扑,出巨大的爆炸声响。
夏云和白云婉在山顶骇然抬头,只见头顶的莫比斯环形状的飞船如同爆竹一样炸开,很快融成一团巨大的火焰,那火焰徐徐展开,如同一支盛放在天地间的紫琉璃睡莲!
同一时刻,不远处的祖地战舰出惊天动地的轰响,无数火花迸出来,将庞大的战舰烧得如同小孩子的拼图积木,一块块分散掉落下来,在长空滑落,如同满天的流星雨。
只有一艘非常小的飞船,从母舰嗖地一下射出去,消失在茫茫夜空。
他们和星光同在,这是多么美的夜晚。
可是夏云知道,盛琉璃和谢瞬颜两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白云婉惨叫一声,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吐着血,没有多久就不能动弹了。
……
药王谷盛家的接引室里,突然传来一声铃响。
很快,盛青蒿的房里也传来了铃声,他一怔,然后马上站了起来:“醒了!醒了!他们终于醒了!”
盛青蒿、盛青黛和盛家老祖匆匆忙忙往接引室跑去。
推开厚重的大门,一道明亮的阳光从屋外直射进来,催开了屋里的黑暗和冷清。
谢东篱和盈袖两人半躺在床上,谢东篱低头注视着盈袖,盈袖靠在谢东篱怀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面前晃动的三个人影,皱了皱眉头,“这是哪里?”
“袖袖,欢迎回家。”谢东篱不顾有外人在场,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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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