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小桃的时候,小桃站了起來,薛玉躺在床上介绍道:“小桃,这都是我朋友,小耳,远洋,还有水水。”
“这些人我都听过,不都混的挺牛么,。”
小桃点了点头,正脸对着三人,眼睛却看向门口说道。
众人一听这说话完全不走脑子,也就沒接茬。
“你是李水水啊。”小桃抻脖子,笑着又问了一句。
“啊,我是。”李水水退后了一步,因为小桃的披肩晃悠的有点让他迷糊。
“你不在三泉旅游搞开呢么,,我知道你挺有钱的,呵呵,哪天我要缺五万块钱,找你拿能不能好使啊。”小桃完全沒有任何思维逻辑的问道。
李水水被他一句问懵了,愣了半天,随即碍于薛玉的面子回了一句:“我有个朋友开贷款公司,你要缺钱,我可以帮你打个招呼,不算利息。”
小耳在旁边听着李水水的回话,心里顿时觉得,李水水虽然名声不咋地,但人绝对有水平,话接上了,薛玉的面子也给了,更沒得罪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來的,东北地区秃顶郑伊健。
“操,挺j扣啊你,去贷款公司,我还找你干啥,沒什么意思,我走了。”小桃撇嘴说了一句,随后连招呼都沒打,直接顺着大门走了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都挺无语。
“这他妈哪儿冒出來的大.傻.逼啊。”远洋皱眉看着门口骂道。
“他还真是个傻,你沒事别惹他。”
薛玉躺在床上笑着回了一句。
“咋地,他有杀人许可啊?”远洋顺口反问了一句。
“差不多吧。”
薛玉点头回了一句,继续解释道:“这小子有个朋友叫大雷的,跟我也认识,他们老家都是彬县的,有一回这个大雷和小桃,在家里那边耍钱输了三万块钱,然后堵不住上了,就管我借,我和大雷反正也算是朋友,三万块钱也不多,我就给拿了,后來就认识了小桃,而这个小桃在彬县相当有名,哪儿的社会大哥,见到他都迷糊,只要小桃说借钱,三万两万的,到谁家谁都得给。”
“为啥啊?”李水水好奇的问道。
“小桃未成年的时候,就因为两块钱,给一个卖瓜子的捅死了,,后來,到了社会上,听说跟彬县一个玩二指禅的混子生了矛盾,在看二人转的台子下面,俩人撕巴了起來,小桃拿着二人转台子上的撬棍,在对方脑袋上干了二十多下,当时就给脑袋砸裂纹了,抢救了两天都沒抢救过來。”薛玉用很正常的语气开始形容小桃这个人。
“他家里干啥的。”远洋忍不住问道。
“父母都是农民。”薛玉简单的回道。
“他家里有当大官的亲戚。”
远洋疑惑的再次问道。
“沒有。”薛玉摇了摇头。
“那鸡,巴说给人家砸裂纹,就给人家砸裂纹了,整死俩人,能啥事儿都沒有。”远洋不可思议的问道。
“他是精神病。”
薛玉无奈的回道。
“哦,。”
说到这里,李水水和小耳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现在他们才知道,为啥小桃说话不过脑子。
“扯他妈犊子,他说自己精神病,就是精神病。”
远洋根本不信的说道。
“这是真的,他第一次进去,人就给整北京去了,听说连检查带观察,里外里整了一个多月,才确定他是精神病,而且办案人还把他爸他妈都整去检查了,最后现,他爸也有点精神不正常,叫什么间歇性被迫害妄想症,成天说他妈是台湾特务,潜伏在大陆就是为了杀他不过他爸这病顶天就是沒事儿絮叨点,对社会也沒啥危害,但小桃病情就严重多了,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平时沒事儿也犯病,你沒听见他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么?!”薛玉非常认真的解释道。
“卧槽,,那他杀人了,也该判他监护人啊。”远洋很懂法的问道。
“他爸也精神病,你判谁啊?”薛玉直接反问了一句。
“妈.逼,这个真牛,,合着一家就他妈是正常的啊?!”小耳也挺崩溃。
“那不知道,估计这么多年,也被这爷俩拐带的有点彪。”薛玉笑呵呵的说道。
“呵呵,精神病还知道管人要钱花啊!”李水水笑着摇头说了一句。
“那咋地,精神病不也的生活么!”小耳也笑了。
“也是。”李水水撇嘴点了点头。
四个人在屋里聊着小桃的事儿,扯了大概能有一个多小时,随后李水水扔下东西就走了,屋内只剩下远洋,薛玉,还有小耳。
“我说,你沒事儿联系小桃这样的人干啥啊。”小耳坐在板凳上,看着薛玉问道。
听到小耳的问话,薛玉躺在床上看向了天花板,沉默许久,自己点了根烟,轻声说道:“小耳咱在一块玩了这么多年,你啥时候见过我,睡觉睡到半夜,自己吓醒过??”
小耳和远洋听到这话,顿时无语。
“但我这几天老梦见背后有人拿刀追我,,经常半夜醒了以后就睡不着!”薛玉说出了第二句话。
小耳沒吱声,远洋皱眉回了一句:“就j挨了两刀,你咋这样了呢?前段时间我他妈不也住院了么?但我像你这样了啊,。”
“不一样,那小子拿刀追我的时候,我真害怕了因为他想杀我,我能感觉到。”薛玉叹息一声,再次强调了一句。
“你他妈的!”远洋张嘴就想骂人。
“啪。”
小耳这时伸手拦了一下远洋,随后沉默几秒,点头说道:“也行,咱们哥仨也不能都一条道跑到黑,以后公司的事儿,你就少掺和吧,回头你伤好了,想要干点啥,缺多少钱,我都给你拿。”
“嗯。”
薛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在远洋看來,在不知情的人看來,薛玉就他妈是认怂了。
不过,这次认怂以后,薛玉慢慢就淡出了混子圈,他和小耳,还有远洋关系沒变,依旧那么铁,但是他俩找薛玉喝酒吃饭,这沒问題,但涉及到其他的事儿之时,薛玉不会干,小耳和远洋也不会让他干。
从这以后,薛玉开了一家饭店,不说全市最豪华,但也堪称顶级了,直到七年以后,铁岭的事儿被新上任的公安局长挖出來,薛玉平静的幸福生活才被打破,饭店依旧矗立在那里,但却沒有往日的辉煌,薛玉一审被判死刑,但他沒上诉,只留下一句经典的话:“还上啥诉啊,老天让我多活七年,也该知足了。”
薛玉死时,俩孩子,一个六岁,一个两岁,媳妇隔年改嫁,孩子扔给了薛玉六十多岁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