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想让我给你撂点什么货?”
大皇子沉默许久,随即踩灭烟头,抬头问道。
“张奔呢?”
尹海峰抱着肩膀,缓缓问道。
“你找他干什么?”
大皇子皱起了眉头。
“海洋二代,身上背着数条人命,跟童光北,童光明都一块混过!这样的人,他说不混,法律就能让他不混了?!开玩笑呢!”
尹海峰淡淡的回道。
“我不清楚他在哪儿!”
大皇子直接答道。
“张奔最后消失之前,是你开枪打的他!这事儿明显是向南要和你做扣,骗其他人的举动!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哪儿?”
尹海峰眉头一皱。
“.......!”
大皇子有些焦躁的搓了搓手掌,随后喘息一声,直接说道:“当初,确实是向南叫我和他做扣的,我也确实没有开枪冲张奔要害打!原本的计划是,我开完枪,警笛声就响起来!然后,我找了个理由,带着其他人就跑!可奇怪的是,张奔倒在坟地以后,向南也派人过去接了,但张奔却没在那儿!人从那儿以后就消失了!”
“.......他消失了,后来有信吗?”
尹海峰点了点头,再次问道。
“金贝贝自杀的时候,向南接过一个电话,是求情的,我觉得应该是张奔打的!”
大皇子仔细思考了一下,随后答道。
“我说一句实话昂,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在海洋中,张奔和金贝贝,那是肱骨之臣!是向南从小混混时期,就带着的两个小兄弟!所以,你们这些人,谁也无法取代张奔和金贝贝,在向南心里的位置,对不对?”
尹海峰直接问道。
“对!”
大皇子沉默一下,继续说道:“我是向南重新回到h市的时候,才正式加入海洋的!他在缅甸最难的时候,我没在,这是事实!所以,我在他心里,确实比不了金贝贝和张奔!”
“.......好!既然是这样,那金贝贝死了以后,张奔为啥没回来呢?他为啥放弃用命换来的地位呢?”
尹海峰立马追问。
“这我不太清楚,因为我也不是他!但我觉得,他不回来,可能是心寒了吧!金贝贝在的时候,他俩还能斗一斗,金贝贝不在了,他跟谁斗?跟向南啊?哈哈!”
大皇子顿时一笑。
“你真不知道,张奔在哪儿?”
“不知道!”
大皇子摇了摇头。
尹海峰听到这话,随后伸出右手,宛若无意的在耳朵上按了一下。
耳洞里,极为隐秘的吸附式耳麦传出声音:“组长!根据咱们所掌握的情况,大皇子所交代的八.九不离十!心里专家对他的神态,肢体动作,和语气,语速也进行了评估!他应该没有撒谎!”
尹海峰舔了舔嘴唇,随即指着大皇子说道:“你得帮我找找张君!!这事儿,你能干吧?”
大皇子思考了许久后,答了一句:“好,我试试吧!!但其实,张君那边,我也很少接触!”
.......
老仙离开了,走之前带的双亮和吴肥肥。
蒋经,核子,大盆,仔仔,跟我一块回了h市。沸点酒吧的事儿出了以后,他们想走,也不那么好走了!
时近傍晚,我们回到了本市边缘,在一处养鱼池的窝棚里落脚。童匪,胡科,左卫,还有韩大雁都在。
众人见面,随即一阵沉默。
“说两个事儿!”
我思考了一下,随即坐在潮湿的床上说道:“童匪,胡科,左卫,你们三个商量一下,得留下一个!另外两个自己想办法,去天津渡口,江骁会安排人送你们!”
“我呢?”
大雁哥停顿一下问道。
“你也得走!太和倒了,你以前的事儿,很快就会被翻出来!”
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家里人怎么办?”
大雁哥有点犹豫。
“他们也没犯罪,你先走你的呗!”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南,我留下吧!”
大雁哥咽了口唾沫,右手不停颤抖着说道。
他身上旧疾无数,经常睡觉的时候疼痛无比,所以,他退了以后养成个习惯,那就是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得喝点,时间一长,就喝出了帕金森综合征。
但就是这样一个帕金森综合症患者,也经过深思熟虑后,想要留下!
“......哥!!我向南得多不是人,才能让你一个老人,留下替我办事儿?!遭了一辈子罪,你到了享福的时候了!”
我搂着韩大雁的脖子,轻声说道。
“南南......我享不享福...其实都无所谓!我这么大多岁了,你可劲儿让我花,我一年能花多少钱?!我想的是......咱别管好活着,还是赖活着,最起码十天半个月的能见一面......我这辈子作孽太多,没有你们平时在我身边唠唠嗑,我可能...早都不活了!”
韩大雁低声说道。
“会的!!仙已经走了,你们先去,等着我!”
我五指死死扣住了韩大雁的肩膀,露出一个极不协调的笑容,随后回道:“你们商量,我出去一趟!”
说完,我走出了窝棚。
......
这是一处养鱼池,周围全是荒地和杂草,前方离村子,至少还有六七里地,一到晚上,大风呼啸,吹的窝棚东摇西晃。
四块养鱼池中央,有一条不算宽敞的人形土路,往前走不超过五百米,就有一处乱坟岗。
这地方是韩大雁两年前,花两万五千块钱承包的,一共承包了三年。当初我问他承包这玩应干啥,他笑了笑没说话。
如今,这个狗来了都害怕的地方,却成了我们最隐秘的落脚处。
我双手插兜,嘴上叼着烟站在了坟地周围,默然的看着一个个坟包,一个个墓碑。
一根烟后,我心里思考完毕,觉得还是要打个电话。
“滴滴!”
我掏出电话,拨通了对方的手机。
“喂?”
“我是南南!”
“你在哪儿呢?”
对方愣了一下,随后立即问道。
“h市!”
我低头答道。
“向南!有一种人,你就是给他穿上龙袍,他也不是太子,顶多算他妈个傻子!这种人,说的就是你!你明白吗?”
对方言语中透着怒气,轻叹一声,十分无力的责骂道。
“明哥,浩子要是没死,你别说让我当太子,你就是让我当皇上,我也能刻它七分骨,画它三分像!但浩子死了,什么钱啊,地位啊,韬光养晦啊,隐忍不啊!对我来说,也就是个百家讲坛,听听就行了!”
我舔着嘴唇笑呵呵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