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府里,李嫣然听到商妈妈说的消息后,心里非常焦急:“什么?青梅被绑架了,这可怎么办?”
商妈妈看着她温声道:“主子您现在有了身孕,千万别急,您好好的保重身子才是最要紧的!老奴告诉您这件事,不过是,为了不让您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而已。”
这两年,李嫣然虽然很是受宠,可是五皇子别的妾对她也是小动作不断,特别是她有身孕后,都想着不让她生下孩子,免得她宠爱更甚!
王妃坐壁上观,现在不参合这些事,虽然没对她下手,可是也没帮着她。
可是自从有了铺子后,李嫣然有银子,又有商妈妈仔细调教了丫鬟,慢慢的在后院站稳了脚跟。
李嫣然琢磨了一会,低声道:“不管怎么样,我总要去求一求王爷才好,我去熬点六君子汤给王爷送去。”
“是。”
秦长渊在书房里和温君昊说话,听到外边的太监来报:“主子,许奉仪来了。”
“让她进来吧?”
太监亲自去把她迎进来,顺便把她带来的汤验了验。
“王爷安!”
她进来看见温君昊也在,眼神有着惊讶,依旧笑着道:“王爷您这些日子辛苦了,脾胃不和,不思饮食,妾熬了点汤,您尝一尝吧?对了,四爷你怎么也来了?我妹妹可好?”
秦长渊看见她行礼的时候,就示意太监把她扶起来,温和的道:“不必多礼,你和君昊也许久未见了吧?”
温君昊难掩眉间的轻愁,看着她隆起的肚子,起身抱拳:“许久不见,恭喜奉仪有了身孕。”
秦成渊对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非常在意,温声道:“你别急,是青梅和你外甥被掳到了京城了,阿昊怀疑是王叔家的长治他们做的,我们这在商量呢?”
许嫣然惊讶的捂住了嘴:“这可真是太大胆了,王爷,你可要帮帮我妹妹和泽晖呀!前些日子我还接到妹妹的信呢,怎么就?”
“还用你说?我已经让人去王叔家查探他们的踪迹了,到时候我和阿昊走一趟看看他们怎么说!”
他接过太监递来的汤喝了,看着她温声道:“你先回去歇着吧,晚上我和你一起吃晚饭。”
“是,”许嫣然柔顺的起身:“王爷,妾告退,温四爷,等青梅和晖儿回来了,一定要和我说一声。”
“是,多谢奉仪惦记!”
而此时,留在书房外面的商妈妈看见了辛一,不动声色的把一个荷包塞到了他的手里,随即站在她的对面等里面的人出来。
辛一不动声色的把荷包收到袖子里,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的鞋子,边上的宫女和太监丝毫没有现他们的勾当。
又过了一盏茶左右,温君昊随着秦成渊出来,一起去了庆王府。
庆王府的秦逍是皇上的嫡亲弟弟,资质平庸,庆王妃比王爷大一岁,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却在狩猎的时候没了;冷侧妃生了两个儿子,就是秦长治和秦长斌;杨侧妃也生了儿子,排行老三。
庆王府里,秦欢馨刚要出门,却见秦成渊和温君昊进来,这一眼就让她一见倾心。
那男人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飞入髻,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三分傲三分妖三分清隽,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如温润的玉,丹凤眼如同两汪寒潭,清幽,淡定而深不见底,一眼就足以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秦成渊看见她笑了笑:“馨儿,你要出门了吗?”
“五哥怎么来了?”她莲步轻移的上前,看了温君昊一眼,屈膝一礼:“馨儿给五哥请安!”
温君昊也抱拳:“见过郡主。”
“不必多礼,”秦欢馨觉得近看他更是清隽,而且连声音听起来非常悦耳,虽然有些低沉。但听上去却给人一种沐浴在春风里的感觉,似乎连空气也变得清爽了几分。
庆王妃年过三十才生了女儿,对她特别宠爱,特别是在自己儿子没了后,对这个女儿更是万千宠爱。
而且,庆王四个儿子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对女儿也是有求必应,还特意为女儿求了个郡主的封号。
秦成渊看着她笑了笑:“馨儿这是要往哪里去?”
秦欢馨白皙的瓜子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俏生生的道:“我父皇和母妃去了莲花别苑散心,我也正要去呢?五哥今儿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吗?”
秦成渊看着她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有人说在外边看见你二哥和四哥了,我没听人说起过他们出了远门,这才想来问问你父王。”
她知道他们去哪了,可是不想现在就告诉他们,大眼睛带着一丝狡黠:“那你们和我一起去莲花别苑上见我父王吧?”
秦成渊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去打搅了,明儿上朝的时候我再问王叔就是了。”
秦欢馨可不想就这么和他们分开,眼珠一转,就低声道:“我那天听我母妃在脾气呢,好像是因为二哥太过份,私自挪用了王府里的五万两银子……对了,我三哥可能知道他们的踪迹,反正莲花别苑也不远,五哥你就送我过去吧?好不好嘛?”
秦成渊和温君昊对了个眼神,就笑了笑:“好,好,既然如此,那我送妹妹过去吧!”
秦欢馨这才灿烂一笑,抬着下巴看着温君昊,眼神闪烁,声音娇俏的问:“五哥,这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
他很是随和的笑了笑:“这是温探花,现任韩林编修,不过先前身子不大好在家养病,也难怪你没有看见过他。”
“哦,我说怎么这么面生呢?”秦欢馨眼珠滴溜溜的看了看他,觉得他的脸色不像有病的,倒是没有对自己献殷勤,沉着脸看着特别冷漠。
她看着秦成渊撒娇:“五哥,那我们骑马去吧!也好让我兜兜风!”
她想着他要是实在太弱不禁风了,自己可不喜欢;自己要找的夫君必定要文武双全,玉树临风才好。
“哈哈,那我们就趁着这个时候骑马兜兜风,走吧!”
他们来到莲花别苑的时候,秦逍听到消息过来了,看着他们行礼,手一挥示意他们免礼,看着秦成渊笑了笑:“小五,你怎么有空过来了?馨儿,你娘正在念叨你呢,你快进去吧!”
“好吧!”秦欢馨见他们有话要说的样子,自己先进了内院去找三哥。
这边,三人就在亭子里坐下,寒暄了一番,秦成渊就开口问:“对了,王叔知道二弟和四弟在哪?”
“无非是小四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家了,就让老二去清虚观把他带来,怎么了吗?难不成他们出了什么事?”
他对自己的五个子女,每一个都喜欢,而且自从大儿子出事后,他就生怕另外的儿子又出什么事,眼神不由急切起来,一脸担忧。
“不是,只是在白鹿城看见了他们,这才好奇而已?”秦成渊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清虚观和白鹿城天南地北,肯定是有人看错了;对了,长荣呢?”
秦逍可不觉得自己的侄子是会弄错,心里有点担忧,他可不想掺合进五龙夺嫡里,脸上却笑了笑:“他刚刚从宫里出来,在他院子里呢!”
又转头去吩咐丫鬟:“去把三爷喊来!”
秦长荣现在是御前行走,他是杨侧妃的儿子,娘去的早,就是在庆王妃的跟前长大的,自然是和庆王妃他们亲近。
他和庆王妃总觉得秦长淮是被秦长治害死的,可是却因为没有证据而无可奈何。
因此,兄弟之间表面上过得去,暗地里并不融洽。
不过,庆王妃因为没了儿子,就把秦长荣当成了儿子看待。
此时,秦欢馨进了内院,就先去找自家三哥,低声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神色不悦的道:“三哥,我可不相信渊王爷会看错,你说他们是不是去谋划些什么事情了?”
秦长荣浓眉一皱,不悦的道:“都怪父王太宠着他们了,冷侧妃娘家本来就有权有财,他们上次还用了公中的五万两银子,我会好好的问渊王爷的。”
秦欢馨的脸上,此时哪有稚嫩娇俏:“三哥,要是渊王爷的语气里有说他们不好的,你可不能错过这好机会啊?”
他笑着点头:“行了,我知道了。”
“还有……”
两兄妹窃窃私语,过了一会,见自家父王边上的丫鬟来叫自己出去,秦长荣才整了整衣服出去见人。
“你们有事慢慢说,等下留下一起吃晚饭啊!”庆王爷见他们有事要说,自己反倒又去溜达了。
不过,他走过了拐角处,就脸色不善的皱眉,自己快步去了书房……
这边,秦长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低声告诉他们,自从大哥出事后,二哥和冷侧妃家走动就多了起来,还有他边上的侍卫,暗地里别苑和庄子,还偷偷摸摸的招兵买马……
温君昊回到温家大宅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幺幺抱着点滴在门口,辛九他们都在等他回来。
温君昊看着无精打采的点滴,来到了书房把地址写下来,低声道:“明儿悄悄的去查这几个地方。”
又看着辛九:“你们这一路辛苦了,我也觉得他们不会走官道,大家都先歇着吧,我们以逸待劳。”
毕竟,秦长治他们总要回来,到时候自己就不怕他们不露出马脚。
秦长治,你给我等着,你敢对我的女人动手,我一定会弄死你……
四月十六的午后,青梅抱着熟睡的儿子被蓝衣扶着下了马车。
她站在美丽的别院里,看着远处的大山,和天上的太阳,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秦长斌来到她身边,伸手接过孩子,温润的开口:“我们已经在京城郊外了,这是我师父的别院,这里依山伴水,风景优美,我们先住下吧?”
“好,”青梅在院子里,看着边上高大的绿树成荫,假山奇石,还有那气派的亭台楼阁,低低的叹了口气,这就是自己的牢笼,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去。
秦长斌神色愉悦的看着她:“我带你住到杏花苑,那里离我院子近,我也好照顾你。”
此时虽然已经是四月,可是天还不算太热,微风轻抚,满园的杏花树似乎看见他们回来而欢愉,漫天飞舞的花瓣,如蝴蝶般轻盈,更为这景添了一份动感。
“每每杏花盛开的时节,就会有人酿杏花酒,等一下你尝尝这味道……”
或许是因为回到自己的地盘,秦长斌显得格外的温和。
哪怕景色再好,青梅看着自己不远处的蓝衣和紫衣,她的心里也高兴不起来,心里暗自嘀咕:温君昊,你在哪里?你可否能找到我们?
秦长斌让蓝衣她们留在外面,自己和她进去客厅,看着她温声安抚:“你先别,现在外面都是我二哥身边的侍卫守着,我们离不开,等我找机会,再送你们离开。”
青梅只能点头:“多谢秦四爷!”
秦长斌看着她怀里的孩子,想了想,似乎下了决心,低声道:“明儿二哥要回府,明儿晚上你准备好,看看我们能不能离开。”
“好,那我明晚等你!”青梅喜出望外的看着他,能不能离开,总要试试才知道,说不准自己运气好就离开了呢。
他听到她说的那句“明晚等你”心里下意识的一跳,神色更显温和:“那你好好休息吧!”他把孩子放到床上,这才离开院子。
青梅看着他离开后,瞬间沉下脸,桃花眼眯了眯,心里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看自己明晚能不能离开,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秦长斌离开杏花苑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看着坐在那的秦长治在问几个属下,自己也坐在边上听。
“……渊王爷去过府上,王爷就派人让二爷尽快回去。”
“京城温家大房这次损失掺重,温家老爷本来是太子太傅,先前已经去求皇上,说是年迈不堪,坚决辞官,温家大爷却是不小心闷酒喝多了没了。”
“不过,王爷说是皇上不想在朝堂上看见温家老爷,至于温家大爷的死,应该也是别有玄机,或许是因为站错了队?或者是做了什么让皇上不满的事情……”
汇报的人说完就离开,足足过了一个多月时辰,房间里才剩下他们兄弟。
秦长治笑了笑:“我出去这一个多月,看来错过了很多事情啊?”
“我晚上去二皇子府,明儿我们一齐回府,父王那里不能露出任何破绽!”秦长斌神色沉重的看着他:“现在最主要的是,务必要弄秦楚他的兵器和银子,到时候我们才能有胜算。”
“好,那就靠你了。”秦长治难掩得意的笑了笑:“要不是你聪明,在深山野林里连兵,我们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我只是不想哥哥失望罢了?”秦长斌垂下眼,兵马一定要在自己的手里才能安心,要是得到了温君昊手里改良过的弩箭,那更是如虎添翼。
想到明天就要见到温君昊了,他的眼神闪过了杀气……
秦长治看着弟弟严肃的样子,低笑:“温君昊的夫人和孩子在我们的手里,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等到他把改良后的弩箭交出来,那就是他的死期了;到时候你抱得美人归,我却能得到精良的弩箭……”
“二哥说的是!”
秦长斌眼神迷离的看着远处,心里叹息一声:可是二哥,到时候你就是替罪羊,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嫁祸给三哥,才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庆王府的唯一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