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死死揪着领口,傅子墨感觉到了窒息感,劝道:「阿宴,都说了让你冷静,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陆司宴猛地推开他,他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傅子墨怀疑,如果不是陆司宴受着伤,以他的性格,自己搞不好会被狠狠地揍一顿。
病毒。
没有解药……
脑子里回想着傅子墨的话,陆司宴突然就反应过来,难怪当时拦截沈镜宁时,他会说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他得到。
指的就是这个么……
「真的没有解药?」陆司宴的眸子猩红,一贯淡漠沉稳的声音此刻竟罕见地带上了一丝轻颤。
「暂时没有。我请了很多专家给她会诊,都没有找到解决办法。现在,也许只能指望那个教授了,当时他跟K一起研制的病毒,虽然后来没有再参与,但说不定能找到办法。」
「砰!」
他话音还没落下,床头柜上的花瓶就猛地被陆司宴甩翻在地,碎成无数碎片。
他怒不可遏,胸口剧烈起伏,眼底划过一抹狠戾,「该死的沈镜宁……我要他的命!」
他呼吸急促,一只手忍不住捂住了胸口,身体内部的疼痛愈发强烈起来,他的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
傅子墨连忙说:「阿宴,你冷静!我知道你很气愤,但你如果连自己身体都不顾,还怎么顾许流苏?」
陆司宴做了个深呼吸,重重地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是一片阴狠和冰冷,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照你看来,她还有多长时间?」
「根据专家们的估测,保守是三四个月左右。要是控制得好的话,也许是半年……」
三四个月。
半年?!
就算要研制解药,能短时间内研制出来么,许流苏能熬到那个时候?!
「……」陆司宴握紧了手指,手背上青筋暴起,眼底的怒火好像要将一切燃烧殆尽!
转院手续还在办理,许流苏在病房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想到接下来一个月都得去接受治疗了,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只希望,如果结果真的很糟糕的话,她还能来得及跟陆司宴见上最后一面,跟他说再见吧。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动静。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没想到居然是陆司宴,身后还跟着傅子墨。
陆司宴的脸色很不好看,相当的阴鸷,傅子墨还给她使了个眼色,表情似乎有些愧疚。
这……
许流苏的心脏猛地一跳。
该不会是陆司宴已经知道了吧?!
傅子墨不是答应了她,不会把她的情况告诉陆司宴吗?这下要怎么交代?
打开病房门后,傅子墨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干笑了声,「那个……你们聊,我等会儿还有个手术,先走了。」
陆司宴坐在轮椅上,也没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坐在病床边上的许流苏,下颌绷得很紧,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危险气息让人心惊胆战。
许流苏有些窘迫了起来,只能先佯装若无其事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陆司宴紧盯着她,咬牙切齿,「许流苏,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