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这么点时间和自由,就想换伊雅馨的命。校长不愧是教书的老手,这算盘倒是打的倒是挺精。”穆兮竹讥讽的看向校长。
校长都快急疯了,显然他不能任由着这么多学生出事。
只能求救的看向,一直在看戏的靳弈廷。
靳弈廷却抬起头,看看天花板,看看被砸破的壁画。
极度敷衍的装出副,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校长倒是还想求一求陆忱景,让他帮忙说话。
他可是穆小姐的丈夫,穆小姐总不至于连他的话都不听吧。
但凡有点路子的,谁不知道京都陆家,现任执掌人陆爷是什么性子。
校长实在不敢去求,最后没办法,又只能把全部希望,放在穆兮竹身上。
“可你不是天师吗?你真能眼见着已经死掉,变成恶灵的东西,肆无忌惮谋害人命吗?”校长苦苦哀求。
“我是天师之前,好歹是个人。”穆兮竹眉眼间满是骄傲的反驳。
校长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躺在地上,没了半点挣扎。
伊雅馨咬着牙,满是恨意的咬牙,死死看着众人。
身上的黏液拼命往下流,散发出一阵阵腐烂的恶臭。
它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一步步逼向柳晨雨。
若今天注定要死的话,它说什么都要带走一个。
就带走柳晨雨这个罪魁祸首好了。
伊雅馨桀桀的怪笑。
飞起身,如电光射向那瑟瑟发抖的女生。
柳晨雨身上的符纸,重重将伊雅馨弹了出去。
它咬着牙,恨恨的看着穆兮竹。
“你不想帮他们,为什么还要攻击我?”
穆兮竹无辜的摊了摊手,“我没有帮他们,只是留在他们身上的符纸,能够保他们三回罢了。”
伊雅馨脸上的窟窿挤在一起,泡到发胀发白的皮肤逐渐开裂。
本身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脸那里有问题。
现在整个身体都变得千穿百孔,屋子里的恶臭更甚。
显然这个时候的伊雅馨,是全然鬼化了。
哪怕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也还要攻击他们。
“你已经为了这群畜生失去了一世的生命,难不成你还想为了他们,彻底魂飞魄散?”穆兮竹突然开口。
“我不管,我就要他们死!”伊雅馨站起来,那一身的校服消失不见。
她的全身都被湖水泡烂了,肌肤上一个一个的孔洞。
那都是被鱼吃的。
三个学生,还有他们的家长,都忍不住呕起来。
这种味道,差点把所有人都带走。
陶立勇直接吐到了沙发上。
抹了把嘴,他苦苦哀求的看向穆兮竹,“陆夫人!小天师!求求你!求求你收了它吧!我愿意给五百万……不!一千万!”
“你是在用钱教我妻子做事?”
一直没有开口的陆忱景,突然眸如寒蝉的射向陶立勇。
这让失去了理智的陶立勇,瞬间变得冷静下来。
他直接重重跪到地上,拼命冲穆兮竹磕头。
穆兮竹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根本不想接受他的跪拜,省得还要欠他的。
可他起了这么个头,其他人也立刻跪了下来,齐齐给穆兮竹磕起头来。
“小天师!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穆兮竹躲无可躲。
对于这种强买强卖的道德绑架,她再次动怒。
眼底闪过道戏谑的寒光。
既然他们想活,那怎么活可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
“这钱我不赚了,他们符纸给了他们,能保他们三次安全。事情我也给查清楚了,该怎么处理,就是你们的事了。”穆兮竹拿起包,就要离开。
靳弈廷想拦,可最后抬起的手还是缓缓放了下去。
那三个学生,还有他们的家长,却齐齐扑到穆兮竹脚边。
“小天师!求求你别不管我们!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小天师,伊同学出事,那她父母老了岂不是失去儿女的保障?为了她的父母,我们愿意把名下的房子,都送给伊同学父母,让他们老有所依。”
白姿薇的话,让穆兮竹总算是满意了那么一丁点。
她眼角余光,看到伊雅馨身上的怨气,稍稍散去了些。
似乎是有点被说动的模样,才道:“其实这些人,你现在不要了他们的命,等他们死后下了冥府,生前做过的恶,都要被清算。
奈何桥他们是过不去了,孟婆汤他们也喝不上的。你只要多等等,无论是活着的正义,还是他们死后的正义,你都能得到。”
“迟到的正义有什么用?我还不是死了!”伊雅馨声音尖锐的咆哮。
“确实。但你这样动手,只能惩罚他们一次,而且你把他们的魂魄都吃了,那有什么用?他们就感受到一天的害怕,出事也不过是在瞬间而已。
我有个方法,能让让他们感受几次致命的恐怖。你可以让那些人都知道,他们就是因为在你这件事上,做错了,才会遭来这样的报复。
今后无论他们活多长,都得永远憋提心吊胆着,不敢再肆意聊别人的八卦。所以,你要不要试试?”
穆兮竹的话,成功说动了伊雅馨。
“什么办法?”它问。
穆兮竹走到柳晨雨身边,直接一个手刀将她劈晕。
虽然很痛恨自己的女儿,竟会变成个恶魔。
但他们还是怕柳晨雨会出事,连忙想要护住她。
穆兮竹却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拿出根手指大小的清香,在指间弹出个火星。
青烟缓缓升起。
“去吧,去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十倍也好,百倍也好,用你能想到的一切方法,去发泄你的恨意。”穆兮竹看向伊雅馨。
它飘到那根清香前,深吸了一大口。
所有人都看见,它化做一缕白光,咻的下就飘进了柳晨雨的身体里。
她的爸妈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扔到沙发上,然后站起身,连着退了好几大步。
生怕被柳晨雨身体里的,那个恶灵惦记上。
人性啊!
穆兮竹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然而陷入昏迷中的柳晨雨,却在这个时候拼命挣扎起来。
“不要……不要过来!”
昏暗的厕所,没有关紧的水龙头,水珠砸在瓷砖上的声音,滴滴哒哒。
像催命的丧钟,将空气压到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