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掌心传来滚烫的温度,嵇吉明现在怕是都要被吓尿了。
“我错了!您看!”嵇吉明特别的能屈能伸。
这人都快喘不过气了,还狗腿子的强调自己并没有什么,不要脸的妄想。
主动将位置让了出来。
陆忱景将他往后提溜了点,这才站到了穆兮竹的身边。
随意扫了眼红纸上的信息,他的眉心立刻拢皱成了两座小山。
“那人是想复活它们?”穆兮竹有些疑惑。
陆忱景薄唇动了动,刚想解惑,她却立刻否定了自己这个猜测。
“不可能!想要复活这里的畜生们,怎么可能会用这么简陋的东西,来给它重新打造身体?这东西应该只是仆从,我们真正要消灭的应该是个什么大boss。”穆兮竹话说的越来越笃定。
稍稍仔细点听,甚至还能听出些许兴奋的味道。
“走吧。”穆兮竹将那张红纸放进斜挎的包里,这才继续往洞的深处走。
这东西都已经出来了,证明他们没差多远了。
“小天师,那个邪祟的到底是谁呀?你说的畜生是什么意思,它说的样子,看起来死前应该是个人呀。”元香凝小小声的询问。
她是又怕又好奇。
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把心里的疑问往外倒。
“有些人活着还不如畜生,死了还要变成这种样子来害人,就该在冥府好好受上千年的酷刑。”穆兮竹微眯着眼,语气里的嫌弃都带着浓烈的杀意。
嵇吉明几人还有些不明所以,但又不敢这时候去触碰她的霉头。
只能努力缩在一边,降低着存在感。
陆忱景单手轻轻搭在穆兮竹的身上,可高大的身躯却将她整个都遮住。
这是个充满了极度占有欲的姿势。
“别气了,为了它们把身体气坏了不值得。”陆忱景温声哄道。
“我不生气!我就想赶紧把它们全抓起来,送下去。”穆兮竹磨了磨牙。
这次她一定要把这些活着造孽,死了都不安份东西全都送下去,一个都不会让它们跑掉。
沉着张脸,穆兮竹往里前行的速度又快了些许。
元香凝跟着有些气喘吁吁,可眼睛的余光看到隗翰毅,却差点吓得像是戈沁月似的摔倒在地。
原本他的脸色就不好看,苍白的像张a4纸。
而现在更是笼罩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灰蒙蒙的,不太像个活人了。
尤其是那被戈沁月舔过的脸,伤口已经露出了猩红的肌理。
血肉翻露在外,像是爆开的窟窿,甚至像已经穿透了似的。
隗翰毅不带一丝感情的视线,看向了元香凝。
吓得她一个激灵,背脊都挺直了几分。
“翰毅,你还好吗?”她被那双瘆人的眼睛盯的,猛的吞了一大口口水,才硬着头皮小小声的关切。
“不好,你打算怎么帮我呢?”隗翰毅往她身边走了走。
可说是走,但总给人一种在飘着的感觉。
还不等他靠近,元香凝立刻冲向了穆兮竹。
末了,还不忘跟他解释。
“我去帮你问问小天师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隗翰毅表情疯狂的瞪着元香凝的背影,鲜红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干到发裂的唇瓣。
邪肆而又阴森,比恶灵还要更加凶残上几分。
“小天师,那……那个隗翰毅好像变得有些不太一样。”她揪着穆兮竹竹的衣摆,小小声的道。
“能坚持这么久,不错了。”穆兮竹轻声喃喃了句。
“啊?”元香凝听的不太真切,睁大了眼睛,满是疑惑的看着她。
穆兮竹没有再解释,转过身,目光冷然的看向隗翰毅,“你都已经坚持到了这里,再忍忍就安全了。”
隗翰毅瞪着她,那眼神里有着刻骨的仇恨,像是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似的。
元香凝几人虽然能够理解,因为穆兮竹刚刚没有及时救他,所以会有这么大的怨恨。
可他是不是傻,现在都要靠人家保护,才能平安的活下去。
怎么能这么直白的就将恶念表现出来。
“你想到了这步,却前功尽弃?”穆兮竹极冷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鄙夷。
隗翰毅的耳边像是响起道钟鸣,敲散了些快要将他吞噬的杀意。
他的嘴角抽抽着,勉强将半抬起的手放了下去。
因为半垂着脑袋,那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上半张脸,只留了个下巴裹夹在昏暗中。
依旧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但好歹是慢慢的跟了上来。
只不过他原来那些同伴,没有一个人敢跟他靠太近,一个个都拼了命的挤在穆兮竹身边。
嵇吉明原本是站在穆兮竹和陆忱景相握的手后,可没走两步,那男人便侧目扫了他眼。
冰冷似寒玉的视线,带着股微妙的敌意。
他们两个的眼神对上,嵇吉明都被吓得瑟缩了下。
只能不情不愿的挪动着,站到了陆忱景的左手边。
虽然这陌生的气息,让陆忱景心生不耐,但比起黏着自家小朋友,他被叨扰下也显得没什么关系了。
他们这回没走多久,眼前的防空洞总算是稍稍有了些变化。
两边的石壁上,多出了一个长满了血苔的拱形牌坊。
紧紧贴着洞顶下有个牌匾,上面的字已经被厚厚的血苔覆盖住了,但明显左右两边雕刻着的都是五爪金龙和祥云。
它们应该是从两边一起缠着石柱腾升上来,然后用前爪托举着那块牌匾。
“看来这应该是个废弃的皇陵。”穆兮竹淡淡的道。
嵇吉明有些不解和好奇的问:“皇陵不是从帝王登基起就开始修了吗?挖空这山是不小的工程,半路又废掉,难不成是因为这皇帝半路被人推翻了?”
“应该一开始只是自立为王,后来随着越打越大,这块地就不适合他了。”穆兮竹解释。
毕竟若是半路被推翻,这皇陵不是被人征收,就是被人砸了。
牌匾这样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显然是没人带着任何恶意进过这里。
“这估摸着也不会是什么好皇帝,竟然舍得这样浪费钱。”嵇吉明撇着嘴,嫌弃的嘟囔。
穆兮竹却也没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