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阿黛尔听到这里,不禁生起了些怀疑。
但去拿眼睛的是贝弗娜,她总不至于拿她自己的命来开玩笑吧?
“你能不能用男人的眼睛?”贝弗娜怕阿黛尔坚持要用穆兮竹的眼睛,连忙催促。
“可以。”阿黛尔轻应了声,决定还是让贝弗娜试试。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那就假不了。
至于毁了她的水晶球,肯定是他身上藏着什么法器。
这种法器应该只对灵器有效果,不然她早就被攻击了。
而且说真要算下来,害得她眼睛变成这样的人就是那个男人。
拿他的眼睛来偿还自己,才更正确。
贝弗娜闻言,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旅馆的房间内,穆兮竹正陪着三个女人在卫生间里洗澡。
身上的血水并不是假的,而且还在那里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而陆忱景则站在走廊上,拿着手机在那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虽然穆兮竹说他待在房间里就好了,但这里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
在陆忱景看来,听到三个陌生女人洗澡的声音等同于脏了。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做。
突然走廊的温度降至冰点,他头上的水珠都凝结成了冰霜。
一个黑影猛的朝他冲来。
陆忱景抬起头,看向空气波动的方向。
他的眼里并没有映出任何的东西,可却在黑影到达他面前的时候,猛的抬起手,掐住了对方的脑袋。
从他的大掌中有金色的光一点点泄了出来,像是被烧化的钢水腐蚀着黑影。
“啊唔唔啊!”
阴森而又凄厉的惨叫在整个走廊内回荡,却没能让陆忱景皱一下眉。
贝弗娜想要伸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被融化了,死死黏在一起,根本没办法分开手脚。
“放过我……放……放过我……”
她坚难的哀求着,可陆忱景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直至她被金光融化到彻底消失不见,整间走廊的温度再次升高。
陆忱景才从口袋里掏出手帕。
虽然都是湿漉漉的血水,但他还是擦了擦手。
身边轻掩着的门突然被拉开,穆兮竹探出了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好奇的四处张望了下。
“我刚刚听到一只恶灵的惨叫,怎么就不见了?”
那忽闪着的大眼睛,透着水汪汪的光亮,看起来就像只刚跳出窝来探索世界的小奶狗。
可爱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rua上一把。
陆忱景抬了抬手,看到自己手上淡淡的血色,嫌弃的将手放了回去。
“你没听错,不过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把她给灭了?”穆兮竹有些震惊的看向他。
“嗯。”陆忱景点点头。
“你身上的符只是保平安的,不能驱邪。”穆兮竹有些茫然。
虽然上次那个防空洞的事,让陆忱景学了怎么去画一些符箓。
可他现在身边没笔也没有朱砂,他是怎么办到的。
“血水和手指。”陆忱景像是看出了穆兮竹心中的想法,轻笑了声,替她解惑。
他这话说的过于诚恳,明明是在说谎,可看起来都像是这个世上最真的实话。
穆兮竹不觉得陆忱景有什么地方,需要骗自己的,自然直接就相信了。
“你真厉害,连我都做不到的事,你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做到了。”穆兮竹忍不住的感叹。
她用自己的血和手指倒是能画过符箓,可用这个满是阴煞之气的血水来做,就太难了点。
“不难。”陆忱景为了彻底打消穆兮竹会怀疑的可能,抬手就用湿湿的指尖,在空气中画了个符箓。
穆兮竹看着那摇摇晃晃的符文,抬手感受了下。
原本有些凉意的身子,瞬间涌进了股热流。
根本找不到半点阴气的存在。
只不过这样的符文存在的时间很短,刚刚到三秒,就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中。
“你厉害。”穆兮竹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又把脑袋给缩了回去,“我们再洗一下,洗好了叫你。”
“嗯。”陆忱景淡淡的应了声,垂下的眼眸遮住了眼底温柔的宠溺。
他侧耳静静听着房间里穆兮竹走远的脚步声,脸上浮起抹几近痴迷的缱绻。
可突然他的眸色一拧,转头看向走廊外的一扇窗户。
那里只有雨声传来,似乎一切都只是他多心了而已。
可陆忱景却冷笑了声。
明明不大的声音,却在整间走廊内回响,像是把空气都给凝固住了。
直到他低下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手机上,躲在那窗户下的女人和男孩才暗暗松了口气。
乔恩僵硬的扭动着脖子,嘴角有口水不断流了下来。
若换做以往,珍妮特早就开始给他擦口水了。
可现在却只是小小声的安抚着他躁动的情绪。
“乔恩乖!那些人不是我们能惹的,这个小镇现在已经被他们所占据了,我们先离开!我们换个小镇,你就又可以有新的食物了。”
“你觉得你们还能出的去?”
他们身后突然传来女人锐利的嘲讽。
珍妮特吓得身子一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赶忙回头,看向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阿黛尔。
“卡尔罗斯大人,你也看到了,贝弗娜都被那个男人随随便便就给解决了,我们是真的是拿他们没有办法。你跟我们一起走吧,这个小镇上的人都不存在了,我们换个小镇,我们重新开始。我去给你找新的信徒,比这里要多,多好几倍的那种。”
贝弗娜语无伦次的说着对未来的保证。
其实她现在也不知道,他们还可以去哪。
但她知道,他们不能在留在这里了。
不然绝对会死的!
“你不如问问你儿子,愿不愿意出去。”阿黛尔冷笑着,把视线放在了乔恩身上。
“嗷呜!”乔恩张着嘴,发出一声如野兽般的低吼。
明明这具身体还是他的,可他的牙齿却变得锐利起来。
口水似乎也是黏哒哒的,在上下排的牙齿上都拉出了丝来。
“他是爸爸!他是爸爸!”乔恩的手烦躁在地上的泥土上刨着,态度不容反驳的一遍遍强调。
贝弗娜都快被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