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男生吓得重重跌落在地,女生立刻俯身,抬起手就伸向了他的脖子。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任由她摆布?你就不想报仇?”穆兮竹突然抬起手,拦住了那个女生的动作。
男生这才发现边上还有两个人。
虽然这两个男生他从来没有见过,但有胆子拦恶灵害人的,肯定是特别有本事的天师。
男生又看了眼,那全黑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像是要吃他肉喝他血的女宿管,连忙挪了挪屁股,躲到了穆兮竹的身后。
“小天师,求求你救救我!我跟她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从来没害过人。”男生苦苦求救。
还不等穆兮竹说些什么,陆忱景冰冷的视线就如锋利的刀,狠狠刮在了男生身上。
“你离我妻子远点。”陆忱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警告。
这人都快把脸贴到他家小朋友的腿上了。
别说救他,陆忱景现在只想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你离我远点,不然你可活不了。”穆兮竹没有回头,就是稍稍侧了下脑袋。
但说出来的话,跟陆忱景一样是威胁。
男生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天师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但为了求生,他也只能老老实实按照吩咐做事。
他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
虽然没有挪多远,但总算是没有再把脸贴到穆兮竹的小腿上了。
陆忱景眼里的幽光闪了闪,杀意还是未曾消散。
但总算是把落在他身上的凌厉视线给挪开了,重新看向那两个恶灵。
女宿管没想到她培养的恶灵,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钳制住了,咬着牙催促。
“你还傻愣着站在那做什么?还不快把他们都给杀了!你不想变得更厉害了吗?你不想恢复自由吗?”
那个女生听到她这话,立刻疯狂地挣扎起来。
长长的头发无风而动,像是起了静电似的,一根根竖了起来。
这时穆兮竹才看清她的脸。
雪白的眼珠连瞳孔都没有,嘴角勾着扭曲的笑。
其实她长得算是漂亮了,可惨白的脸色配上阴骘的神情,已经没有半点人样了。
她的头发开始生长,将穆兮竹和陆忱景裹成了个蚕茧。
那个男生见他们竟然一点反抗力都没有,吓得连忙转身,手脚并用的就往更深处爬。
女生的头发继续延伸,一下就将他缠住,然后给扯了回来。
“救命!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晚上出来了!”男生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哀求。
那个女宿管在边上看的,开始狂笑。
“我还以为你们多有本事,现在还是照样要死!”
穆兮竹都懒得看她,视线依旧落在那个女生身上。
“你为什么要听她的?明明你不想死,明明是她害死了你。”
虽说被恶灵害死的人,变成冤魂后也会同样受制于那只恶灵。
但她现在也已经是只不弱的恶灵了,不说报仇,但想要脱离掌控还是可以的。
穆兮竹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女生虽然身上的阴煞之气很重,害死了很多人,但其实她并不想害人。
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那个女宿管逼的。
“我这是为她好!我对她可比对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学生要好多的!”女宿管在边上阴恻恻地笑着。
穆兮竹没有立刻搭理她,而是依旧将目光落在女生身上。
只不过等了十几利物浦,也没见那个女生想要交流,穆兮竹只能重新将视线落在了女宿管的身上。
“你不过是个宿管而已,你凭什么管这些学生晚上起不起来上厕所?而且只是半夜爬起来上厕所,这宿舍里又没有厕所,你这样做未免太不合理了。”她皱着眉,冷冷地质问。
“你懂什么?你知道个屁!”女宿管立刻骂了起来。
这还挺符合她蛮不讲理的性格,完全就是个没有半点文化的粗妇。
“我只知道就你这样的,还想管我们学生,根本就不配!”穆兮竹高傲地扬起下巴。
哪怕是被裹成了颗球,但她依旧态度傲慢的挑衅。
甚至在女宿管看不见的球里,牵着陆忱景的手还轻轻勾了下他的掌心。
安抚着他有些暴躁的情绪。
其实这样的动作能瞒住女宿管,但根本就瞒不住那个女生。
可那个女生自从把他们绑起来后,就一直低垂着脑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
“我不配?我怎么不配了!是你们欠我的!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学生欠我的!若不是你们不听话,我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女宿管疯狂地咆哮着。
她的眼眶、鼻孔、耳朵、嘴巴开始有黑色的污血流了出来,显然她是中毒出事的。
“你会变成这样,是你自己当初一心求死,跟我们学生有半毛钱关系?你别自己过得不好,就觉得是别人害了你!我们可是堂堂大学生,我们至于要害你这种没有文化的老泼妇?”穆兮竹语气变得更加傲慢。
对于眼前这个女宿管的轻视,让她变得愈发癫狂。
“你们这种人都该死!你们这些瞧不起人的大学生都该死!你们害死了我,凭什么还瞧不起我!”女宿管从地上爬起来。
猛的伸手锁住穆兮竹的脖子,开始用力摇晃,“去死吧!都是你害死我的!当初说了十点过后不能出去,你为什么要半夜偷偷从二楼翻出去!你不学好,你要去见外面的那些混混,跟我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你死了,学校要怪我!那可是1点44啊!狗都去睡了,谁知道你会爬出去!我不要睡觉的吗?为什么你们都要怪我!为什么你们要说是我没看好!为什么你们要把我给开除了!
你知道我找这份工作有多难吗?你知道我全家都在等着这份工资吗?都是因为你,学校才把我开除了!我儿子、女儿才不认我的!我才会被我男人赶出家门!我没有钱给他们了,是我对不起他们!不!是你!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对不起他们!”
女宿管七年里反复在心里咆哮的恨,终于在这一刻宣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