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妮吓得全身血液在瞬间凝固。
原本紧绷的神筋,也终于还是断开了。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神色惊慌地看着坐在堂厅里的那些人。
不过他们就只是那么与她对视,并没有想要凑上来的意思。
任雪妮暗暗松了口气,连忙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可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这门口插着的香竟是两短一长。
她前不久看了个网络电影,里面就有说这人最忌讳三长两短,而邪祟却最忌讳两短一长。
两短一长代表天亮时分,那些东西惧怕太阳,因为这时的阳气远比阴气要重得多。
但香想要自然烧成两短一长,那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他们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家里出现那种东西?
可他们又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
任雪妮心里再次打起鼓来。
她很确定自己没有死,而且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也都是正确的。
这些村里人都没有下山,山道上出事的大巴车都没被带走。
足以证明他们都还不知道,这山道上到底发生了怎样恐怖的事情。
任雪妮在心里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出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
她只能加快动作,头也不回的先行离开。
石板路的两旁住的都是人家,每一家都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没有一点差别。
这让她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家跑。
她家的条件一直不算太好,所以住的还是以前的老屋子。
这种屋子还是她爷爷奶奶在七、八十年代建的,门前就是个偌大的院子。
她推开门进去,刚想大声呼喊自己的父母,就看见她家院里竟然站了十几个人。
镇长、族长,还有镇子里的一些老人竟然都在。
她妈抹着睁力,身子不停颤抖着。
她爸也死死抿着唇角,站在一边。
任雪妮走过去才发现,他们家的那颗桃树竟然在最粗的树干位,被雕刻出了个女人的形状。
像是一个框子,外面是四四方方的树干,而女人则是镂空的站在树中间。
“妈,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任雪妮心中的恐惧愈发浓烈。
整个村子都变得奇奇怪怪,连她父母都是这个样子,实在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原本以为回到家以后,一切就能恢复正常。
但家里似乎更加危险。
难道她走进了什么邪祟布置的幻境里?
心里生出这样的猜测,任雪妮立刻就想要离这些人远点。
可刚刚还哭的凄凄艾艾的女人,却死死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这让她瞬间犹豫置身冰窖。
“别到处乱跑,危险。”任母小小声提醒。
“妈,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任雪妮实在是没办法忍住心里的好奇。
就算今天注定逃不过这劫,她也希望自己能明明白白的离开。
“道长,我可以跟我女儿说吗?”任母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一边穿着黄色道袍的老人。
老人摸了摸长长的胡须,确定那些雕刻没有任何问题,这才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任雪妮一番。
“你们回屋子里,别再出来。等过了这三天,就没有问题了。”
老道长的语气威严,让人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
任雪妮老老实实被任母拽着离开。
等进了房间,她还贼头贼脑的把门给关上,然后冲着屋子四方拜了拜。
“任家的列祖列宗,麻烦你们保佑保佑我家妮子。虽然我只生了这么个姑娘,但怎么也是任家的骨血,我保证以后给妮子找个上门女婿,生下来的孩子也跟我们任家姓,绝对不会断了我们任家的香火。”任母的态度虔诚的发着誓。
若是以往,任雪妮肯定会开始嘲讽她妈,这就是重男轻女。
可眼下她也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跟着她妈一起,虔诚的往屋子四方拜了拜。
“爷爷、太爷爷,还有任家所有的祖宗们,求求你们保佑我!等我大学毕业,我一定结婚,生个一儿一女,都跟我们任家姓。”
两个人拜完,虽然屋子内并没有其他的反应,但她们的心里总算是安稳了不少。
“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整个镇子上的人都感觉怪怪的?”任雪妮急急的催问。
任母先是仔仔细细把她打量了好一会,才问:“你上山的时候,没遇到什么怪事吧?”
任雪妮的脸色一变,顿时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
可看着眼前熟悉的亲人,她还是选择了老实交代。
“出事了,我坐的大巴车被撞到了山上,一车人都遇难了。还有撞我们的那辆大巴,上面全是血,里面什么人都没了,应该是被大型的动物拖到山里去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被撞的全身都痛。
我有看过我坐的座位,并没有看到我的身体,所以我肯定还是活人,而且我还能感觉得到痛。我知道这说不通,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有我没有出事。”任雪妮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的大声哭了起来。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任母一脸心疼的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妈,镇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两辆大巴车不是真正的交通意外吧?”任雪妮抹了把眼泪,特别严肃的询问。
任母点了点头,“不是!我们镇子出事了!你还记得茵子吗?去年她爸妈不是为了给她弟凑彩礼,逼着她分手,嫁给了镇子上一个二婚的老男人,结果……”任母话说到一半,叹了口气。
可任雪妮一听到是有关自己好友的事,立刻就着急了。
“结果怎么了?那个老男人对她不好?她出什么事了?”
“她弟媳妇怀孕了,因家闹着要两老的给他们买车,而且还要买辆将近三十万的suv,说是一步到位,以后带着孩子也方便出门。你也知道那茵子父母那有这么多钱,他们没办法只能去找茵子。”
“茵子给了?”任雪妮恨铁不成铁骨铮铮的质问。
任母的脸上也透出抹怒其不争的怨恨。
“她倒是想给,但是在偷拿存折的时候,被她家男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