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有坑在前面等着他,但在于一舟看来,他已经走过了最危险的时候。
所以放松下来的他,立刻就感觉到了一阵困顿。
他缓缓陷入深人度睡眠中,全身所有紧绷的神经都被松开。
整个车子内变得尤为寂静。
突然闹铃的喧闹声,将他猛的惊醒。
他死死闭了下眼,却没有立刻睁开。
不过都不用仔细辨认,这声音到底是从车子里传来,还是从车子外传来,都不是真正的闹铃声。
这是他一直在用的闹铃声。
应该说他在家里一直用的闹铃,但因为出了那个牌位的事,他觉得这个闹铃声都变得不安生了。
所以特地换了国歌,足够正气,一定能保护好他。
显然他这样的举动,并没有被那些邪祟得知。
于一舟嘴角勾起抹得意的笑,换了个姿势,又将盖在身上的小毯子扯了扯,这才重新睡了过去。
若是他现在睁开眼看一下,就会发现所有车窗上都贴着一张张,狰狞扭曲的脸。
没有给他留下一丝空隙。
那些等待着开餐的邪祟,也怎么都没有想到,于一舟竟然能这么淡定。
一个个气到疯狂推起了车子。
这下好,于一舟是彻底没办法睡了。
他只能闭着眼睛,自己在心里开始盘算,以后到底该怎么办。
其实他基本上已经猜出来,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只不过他实在是想不通,这血脉至亲难道就没有钱重要吗?
他可以不在联系这些想要他命的亲人,可表哥怎么办?
是表哥救了他!
以后表哥在那边又该怎么立足?
好在表哥被安排去h洲三年,至少能先缓解下这种尴尬。
外面那些邪祟摇了很久,就在于一舟担心他这辆小车,会不会被推散架的时间,他们总算是都消停了下来。
于一舟这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睡了过去。
这一次他真正的睡了过去,直到早上六点的闹铃才把他叫醒。
他赶忙将车开到上桥之前,就确定好的早点摊。
下车,买好汤,吹凉后,像灌中药似的一口闷下,这才付钱离开。
好在六点多的京都还没达到什么小高锋,车子赶在七点半前,成功的回到了穆兮竹和陆忱景住的别墅。
他进入别墅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厕所,把自己打理干净。
出来便看见苏禹行靠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怎么样?超大容量的成人尿不湿没穿错吧?”
经过一晚上的担心,现在看到平安归来的表弟,他也算是彻底放松下来了。
于一舟脸羞的通红。
憋了半天,才不服气地反驳,“你若是我,昨晚从那个桥上过,后来还睡在路边被推了一晚上的车,你早就吓晕去了。我这已经很好了!”
“对,能活着回来就很好了。”苏禹行笑了笑,伸手抱住于一舟。
温暖的温度,让兄弟两人总算是找到了真正的安稳感。
不过他们难得的舒适,却被于一舟口袋里的手机铃声打断。
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他皱了皱眉想要无视,可苏禹行却示意,这电话他还是接了的比较好。
“我们少夫人每次解决完危机,还要处理遗留下来的问题。他既然联系过来了,就看看他想做些什么吧。”
于一舟深吸口气,强压下心里的不耐,这才将电话接了起来。
“于一舟,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夜不归宿了?”于父一见电话接通,就立刻破口大骂。
“我都已经二十三了,不是三岁,我晚上回不回家你还要管?”于一舟只觉得他挺可笑的。
没事装出副事事都要管着他,是因为太关心他。
可事实上,不过是怕他会脱离掌控罢了。
“不管你多少岁,你都是我儿子,我就有资格管你。”
于父理直气壮的言论,听得于一舟只想发笑。
“得了吧,你少说点废话,想干什么破事就直说。再不说我就挂电话了,一大早就听你废话,破坏我的好心情。”于一舟不耐烦地催促。
对面的于父沉默了两秒,显然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一副被气到不轻的模样。
可最终还是妥协道:“你胡阿姨出了些事,现在需要你昨晚来的那两个朋友帮忙,你把他们带回来。只要能把你胡阿姨治好,报酬我肯定不会少了他们的。”
若是换做以往,于父顶多说你妈,或者是你继母。
现在换成了胡阿姨,多少还是不敢再跟于一舟起什么冲突。
“那我亲爱的父亲,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你觉得我在清楚知道她想对我做什么之后,我还会找人去救她?你是觉得我有多傻,还是你自己蠢的可笑?”于一舟讥讽的轻笑。
“你胡阿姨是想岔了,我已经好好说过她了!你身为小辈,不要总跟长辈斤斤计较。更何况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做为男人,你得大气、大度。”于父还在那喋喋不休的对于一舟说着教。
“你可闭嘴吧!她想要我的命,我是有多蠢,还会找人去救她?没有亲手对她做什么,已经算是我好脾气了。她不是有本事找人对付我,怎么没办事再找那人救她呢?现在被她那些肮脏的手段反噬了,她就自己受着吧!”于一舟生气地吼完,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虽然苏禹行知道别墅的隔间效果有多好,但他还是紧张地看了眼楼上。
确定没有吵醒自家boss和少夫人后,他才没好气地白了于一舟一眼。
“你可小点声吧,我们少夫人最讨厌被人吵醒了,你小心才出狼穴又入虎口。”苏禹行警告。
“忱景,你特助这是在说我是母老虎?”穆兮竹的声音突然响起。
吓得苏禹行和于一舟猛的一哆嗦,然后抱歉地看向她和陆忱景。
“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当!”
“我表哥不是故意的。”
他们两个同时开口。
比起于一舟想要开脱的心思,苏禹行更知道,此时只有老老实实道歉,才有可能保住他一条小命。
“逗你们的,我还没有那么凶残。”穆兮竹捏了捏想要发作的陆忱景,才将视线落到于一舟身上。
仔细打量了会,她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多了,我还以为今天得在社会新闻上看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