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是去收尾的?”警长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虽然说这孩子确实做的挺过分的,但毕竟也是条鲜活的人命。
“当然,我说话算话。说了先去找他儿子,自然是要先把他儿子找到。”穆兮竹点点头,一副自己办事特别牢靠的模样。
警长心噎了下,有些接受无能的看了她眼。
他想那个齐洪海应该不是希望,看到他儿子没有生气的躺在那。
到时候还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果然,当他们一行人在下水道里,找到早就已经被吓断了气,连脸都变得青乌的齐天宇,那个齐洪海顿时就疯了。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死我儿子的!你们若是早点来找我儿子,不在警署说那么多废话,我儿子现在肯定还好好活着!我要告你们,我要你们给我儿子偿命!”他咆哮着。
若不是几个警员死死拉着他,只怕他早就把拳头挥到穆兮竹的脸上了。
“你怎么不说你若是老实交代,不耍那么多心眼,就不会耽误那十几分钟呢?”穆兮竹杀人诛心的,把锅扣回到了齐洪海头上。
齐洪海瞬间红了眼眶。
可这样没有道德底线的罪犯,向来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用力呸了声,才道:“你们觉得我有问题,大可以等我儿子找到了以后,再继续审问我。可你们却分不清楚轻重缓急,就你们这样的也配当警员?”
“我又不是警员,我为什么要管那么多?你若是换这些警员来找,他们可没我这么一手好本事,你怕是连给你儿子收尸的机会都没有。”穆兮竹炫耀的扬了扬她手上的小罗盘。
齐洪海气的浑身哆嗦,看着她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可他越是生气,穆兮竹便笑得越是肆意。
“你与其在这里埋怨我,不如对你儿子以死谢罪。若不是你去害了温茵彤,你妻子和你儿子都不会遇害。而且他早就死了,在消失在监控后的五分钟之内,便已经没救了。”穆兮竹最后又狠狠扎了一刀。
齐洪海顿时像一只破了的气球,整个人滑到了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走吧,我们去温茵彤家。”穆兮竹抱住陆忱景的胳膊晃了晃。
警长立刻跟了上来,“是不是那边也有案子?那个温茵彤应该也出事了吧?要不你怎么可能会去找她。”
“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对了,你坐我们的车,顺便把齐洪海也给带上。”穆兮竹只知道现在在外面跑的温茵彤,肯定不是原来的那个。
不过具体发生了什么,还得她亲眼去案发现场看一眼才知道。
现在过去了那么久,齐洪海妻子的闺蜜肯定已经不在了。
那齐洪海便成了温茵彤最后一个目标。
虽然他是该死,但好歹也不能让那只邪祟太嚣张了。
温茵彤住的是一个老小区。
这样的小区虽然破旧了些,但架不住位置好又便宜。
自己手巧点,花个几千贴上墙纸,再去某多买点家具,简直不要太好看了。
这倒是个会过日子的女生,只可惜遇上了齐洪海这个禽兽。
穆兮竹站在门外,看着门上挂着可爱的门牌号,心里闪过一丝感慨。
他们也懒得找房东了,直接破开了门。
那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息,让边上凑热闹的邻居吓得如鸟兽四散。
直接退到了下一层,才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想要听个大概。
打开房间里的灯,便看见地板上全是快要干透的血迹。
多到像是把一个人身体里的血液,全都给放干了似的。
陆忱景蹲下身,帮穆兮竹穿好脚套,这才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满是鲜血的地板滑的很,一不小心就会狠狠摔上一下。
所以他们都走的很慢。
穿过客厅到了主卧,那张床上的鲜血更多了。
不过穆兮竹的第一眼,就落在了那电脑上。
警长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立刻就想让身边人把它先装起来。
“别动,那个电脑阴的很。”穆兮竹伸手拦住了想要上前的警员。
这么邪的东西,都快抵上一个法器了,普通人碰了,只怕是要伤筋动骨的。
“这是什么意思?”警长吓了跳,脑子又被说的晕乎乎的。
他们过来是为了找到温茵彤,可照理来说,她不是应该被逼到自己放弃生的吗?
怎么现在人没有找到,反而还查出个电脑有问题了?
“人遇到挫折,固然是会有选择放弃的,但放弃也分主动和被引导。”穆兮竹解释。
“你是说有人在网上,故意给温茵彤传达错误的信息?”警长死死皱紧了眉。
若真像她说的这样,那这案子就不太好办了。
一般言语上的暗示,明明知道对方就是罪魁祸首,但往往都定不了罪。
他们最怕的就是遇上这种案子。
“那温茵彤在哪?”警长看四处找了圈的警员,冲他摇了摇头,只能找穆兮竹求助。
穆兮竹指了指床贴着的那面墙,“喏,就在那墙里面。”
“怎么可能!这小区都已经建了二十多年了,怎么还可能封进去?”警长立刻否定了她的说法。
穆兮竹实在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我刚刚说了那个电脑阴的很,就证明引导温茵彤的并不是人,那让邪祟把人封进去,是很难的事吗?”
他们市怎么突然就多了这么多的邪祟?
警长简直就快要崩溃了。
抬手在脸上狠狠抹了把,他看了眼那墙,然后垂头丧气的摇摇头,“那是面承重墙,根本就不可能拆掉。”
“你们可以测试下,骨头的密度和水泥的密度也不一样。等找到以后,打破一丁点,做个血液测试,证明是人骨后,再小心挖出一小块来,做个dna测试,就能证明温茵彤的身份了。”穆兮竹给了他们个提议。
末了又说的更详细了些。
“不过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这整面墙都是,她的骨头早就碎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警长闻言,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这可以说是他职业生涯里,最诡异也是最难办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