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ra进不了主厅,唐谨言也进不了,从官面身份来说他其实连青瓦台都进不了。
在这一届政府里,唐谨言的身份很特别,他属于自己人,但没人知道他算什么级别。
往高了说,他可以和朴槿惠直接对话。往中了说,可以和内阁成员正式商谈。往低了说,可以和警卫员聊天打屁勾肩搭背,也可以和迎宾楼的服务员妹子开开荤素不忌的玩笑,就是说点很粗俗的玩意都没人觉得他掉份儿。
客卿?大概有点类似这种概念。
其实也有朴槿惠内阁的人对于这个现象不太理解。按理说朴槿惠应该做些收编招安的程序,给唐谨言一个官面身份了事,比较恰当的是运作成尔市议员。或者另一种选择,安排一个要员直接负责唐谨言这摊事儿,这样才能别人对上口。可朴槿惠什么都没做,就那么听之任之,让唐谨言这么个没人说得出什么身份的奇葩存在一直挂在那里。
在官面行走,没身份也会自然而然的被喊出一个身份来。现在的唐谨言就是被当作一个和政府联系密切的企业家来对待,人们喊的从五花八门的称谓逐渐固定为唐会长。如果在中国,这种身份一般被称为红色资本家,如果需要正式一点,那就是个政协委员。
朴槿惠内阁有这么个存在,邻国很多人也开始有所关注,尤其这还是个华裔。
今天前来的两位中国领导人就对唐谨言很感兴趣,在晚宴尚未开始时就通过朴槿惠喊来唐谨言,亲切握手言谈。
唐谨言知道这是比天还粗的大腿,但他不敢抱。他还活在这个国度,不能引起朴槿惠派系的任何猜忌,那叫作死。他只能和中国领导人谈血脉谈历史,重点谈了济州岛的合作项目,最后留下一张合照,带着遗憾回到了偏厅。
“不用遗憾。”朴素妍看出他的想法,轻轻握着他的手,柔声道:“有所得必有所失,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唐谨言调笑道:“哪方面了不起?”
朴素妍横了他一眼,媚眼如丝:“反正……无论哪方面,你在我心里都是最了不起的男人。”
唐谨言慢慢抿着酒,低声道:“朴槿惠就职,我的势也稳了,尔没有太多情况需要处理。此间事了,我的重心要继续回归济州岛,要有一段日子不能见面了。”
朴素妍瞥了眼一边旁听的李居丽,笑道:“怕什么,有人会去千里送。”
李居丽笑了起来:“这回没时间去送了,我们这一两个月必定也会很忙。除非恰好接到济州岛的商演,或者接到在济州岛拍摄的节目之类吧,还能去见个面。”
唐谨言沉吟片刻,低声道:“什么地方的商演或者节目拍摄都可以接,唯独记住一个地方,就算开出了天价你们都不能去。”
“哪里?”
“釜山。”
“他们……真敢?”
“朴槿惠远远掌控不了整个南韩,至少釜山就在她的掌控之外。”唐谨言耐心解释:“朴槿惠的最大政敌,根基就在釜山。”
“文……”
“文在寅。这次的大选,他在尔地下势力方面没根基,吃了点亏。”唐谨言笑了笑:“朴槿惠和我的合作模式,如今已经被文在寅照搬到他和李康焕身上。今时今日的釜山,我就算带着兄弟倾巢而出都不敢去。”
朴素妍吁了口气:“知道了,釜山我们不会去的。”
唐谨言随手往旁边敲了个暴栗:“先揍个釜山佬出气。”
朴孝敏无辜地抱着脑袋,一脸懵逼。
姐妹们都笑了起来:“孝敏这回是有家都不敢回了啊……”
朴孝敏苦笑,大家心知肚明,外界是怎么看待她们和唐谨言的关系,这可真冤枉……不对,其实也没什么可冤枉的,这一年那些以前用鼻孔看人的大人物们都对她们都礼敬有加,为的什么原因大家都懂,更别提这次总统就职典礼表演,国民度爆了表,自己享受这份待遇的时候可没想过冤枉。
此外,从唐谨言本人的态度分析,如果自己真被人用以威胁唐谨言,那效果和正主儿素妍大概也差不了多少。想到这里,朴孝敏的苦笑就没了,只是微微一叹。
该,不委屈,每享受一分他带来的好处,自当承受一分他带来的负面影响,无论事实是不是那种关系都一样。
那边李居丽笑了一阵,忽然想起什么:“恩地呢?她也不敢回家了啊?”
唐谨言沉默片刻,微微摇头:“除了崔镇浩一厢情愿的认为恩地背地里还跟着我,在其他人眼里,我与恩地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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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唐谨言乘私人飞机前往济州岛,与此同时,少女时代奔赴日本开办粉丝见面会,Apnk接到了新专辑主打曲目《nonono》,紧锣密鼓开始练习。
T-ara开始消化昨天暴涨的人气,金光洙不会错失这样的机会,各项节目、综艺、商演、画报,连带着还没结束的打榜,行程满满当当地塞满了六个妹子的行程表,劳模团再度举起劳模大旗,大踏步向前迈进。
妹子们各自前进,唐谨言倒陷入了麻烦里。
朴槿惠就任总统,画下了韩国的一个重要节点,也让唐谨言在尔、在部分人心中的地位空前。事实上对于济州岛而言,唐谨言反倒有些缺失。
因为他和朴槿惠政府的关联主要在地下,国人是不知道的,绝大部分人根本都不知道唐谨言流连在尔这么久到底是在干什么。对于大唐公司,唐谨言自然失去了原先那么强劲的掌控力。他在T-ara面前云淡风轻,实际上心中也不无焦虑,同属大唐公司股东的郑舜臣和千昌明各自已经向他提过多次警报了。
唐谨言回归济州岛,第一件事就是召开董事会。在这场回归之后的第一场董事会上,现态度不冷不热的人很多很多。
态度不冷不热倒还好些,可连弹劾案都出来了,事态就有些令人玩味了。
“唐总早期的工作态度大家都看在眼里,没得说的服气。”有人阴阳怪气地说着:“可自从一月五号去了尔,今天二月二十六了才回来,这旷工时长惊天地泣鬼神,大家何尝见过这样不管公司事务的总裁?要是为了公司大事,倒也没话好说,可是众所周知,唐总在脂粉丛中流连忘返呢吧……”
唐谨言冷冷地看着这个仅占3%股份的小董事,平静地问:“所以金理事是什么意见?”
“我对唐总是否还能专注于大唐公司的工作表示深切的怀疑,或许公司需要更换一位新的CEO?”
唐谨言靠在椅背上,淡淡道:“还有多少人这么认为?”
环顾一圈,颇有些人跃跃欲试,但都没说话。苏山的代表闭着眼睛假寐呢,只要苏山和唐谨言还是一条心,这些人说什么都没用,当然不会一股脑儿暴露出来。今日的弹劾只是为了打击唐谨言的声望,同时也试试能不能挑拨一下,让苏山以及许多依然看好唐谨言的董事们也开始产生对唐谨言的不信任。
常理来说,唐谨言应该对这段日子的去向做个解释,若是解释不过去,这个挑拨至少成功了一半。
那个金理事嘴角露出笑意,很想知道背地里在尔地下威风八面的唐九爷,会怎么处理这种商场倾轧。
唐谨言慢条斯理地开口:“既然大家都没人附和金理事的意见,这大概可以说明金理事自己脑子有点问题,哗众取宠?是这么说的吧。”
“扑哧……”老神在在地参与会议的郑舜臣和千昌明同时笑出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