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陈帆咧嘴一笑：“燕无双，你也是一天骄、妖孽，为何如此执著于外力呢？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今日，你即便真的以此物成帝，他日必将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我不管。”
燕无双披头散发，仿佛是个疯子。
那个意气风发的燕无双不见了，变成了只知嘶吼的疯子：“没有他，我会死，我会死的……”
“哼。”
陈帆可不管那个，大声呵斥道：“你燕无双，天生神眸，拥有着别人梦寐以求的天赐机遇。
我陈帆呢？不过升斗小民罢了，可我这一路来，可曾畏惧过什么？凭借我自己的努力，也走到了今日，我都没抱怨，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公平。
燕无双天生神瞳，不知被多少人羡慕。
可即便是这样，对方依旧不满意，陈帆不理解，为什么？
“哈哈。”
燕无双凄惨一笑：“你又懂什么，我的神瞳，被人断了前路。”
“那又如何？”
陈帆反问：“断了，接上便是，这个世上，虽不公平，却有奇迹。”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这一刻的燕无双，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所有的精气神在紫色星辰被捏爆的那一刻，都被抽离了。
看着陈帆，凄惨一笑：“断我前路的，是天帝，那可是天帝啊，我又如何能够反抗？”
“天帝？”
这个名字，也许在别人心里，是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
可在陈帆眼中，屁都不是。
他嗤笑道：“天帝若敢阻我前路，照斩不误。”
“呵呵。”
燕无双绝望道：“你没见过天帝，根本不知道天帝究竟是何等存在，那是一座只能仰望的大山罢了。”
“山？本城主推到的山太多了。”
随手向城外一抓，‘砰’的一声，一座大山化作齑粉。
他继续说道：“霸王、垂钓者、梦和尚，再加上刚才离去的第九剑修，你觉得天帝在他们眼里是什么？”
“嗯？”
燕无双没明白，疑惑的看着陈帆。
“前辈，还请现身。”陈帆说道。
“嗡。”
虚空扭曲，穿着雨衣，头戴斗笠的垂钓者出现。
“前辈。”
陈帆抱拳行礼。
这的确是一位前辈了。
问道：“敢问前辈，天帝若是你的仇人，断你前路，你会如何做？”
垂钓者看出了陈帆的想法。
想了想，说道：“谁敢断我前路，我便杀其全家，天帝又如何？又不是没有天帝被杀过。”
虽然看不到垂钓者的表情，却能让人感觉到其语气中的认真。
垂钓者的目光落在燕无双身上，开口道：“你与黄帝之间的事情，我听说了，呵呵……若换做我是你，先杀绝对方的后裔，再找地方藏着，努力修炼，若我无敌志，天帝之位，又不是不可撼动。”
这句话，垂钓者说的很认真。
认真到，让燕无双愣住了。
陈帆看着燕无双，认真说道：“我相信，换成霸王，梦和尚和第九剑修在这里，意思也是一样的。
同为妖孽，为何只有你燕无双，将所有的希望寄于成帝的契机上？”
可笑。
东洲两片大陆加在一起，你燕无双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
为何竟被一天帝吓成了这样。
高高在上又如何？
又不是真的天下无敌。
五方天帝在位，非天下无敌，何须畏惧。
就算真的天下无敌，陈帆也有勇气捅破了这天。
“……”
燕无双沉默了。
不知在想什么，以至于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你走吧。”
陈帆道：“记住了，你欠我剑城的命，别死了，待你斩了天帝那天，我会来找你讨债。”
话已至此。
若燕无双能想明白，就还有机会。
若想不明白，就此落魄下去，呵呵……这种人，他陈帆真懒得去杀。
未有无敌志，不配承天骄二字。
不配。
燕无双走了，踉跄着离开了剑城。
此刻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陈帆和垂钓者的话。
天帝，一座无法攀越的大山。
垂钓者也还罢了，毕竟是老牌强者，曾与天下第六人已夫争锋的存在。
而陈帆呢？
他不过是个后起小辈罢了，却视天帝如无物。
在其中眼中，天帝就是个屁。
讽刺，天大的讽刺。
让他燕无双绝望的存在，对方根本毫不在乎。
燕无双走了。
陈帆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被冷落半天了青羽身上。
“……”青羽。
说实话，她刚才也想走的。
可是他不敢。
此刻的陈帆在她眼里，就是个疯子。
蔑视天帝那番话，绝不是说说的。
天帝都不在乎，会在乎她一个天帝的后裔吗？
哪怕她是青帝唯一的女儿。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老实待着，确保不会引起这个疯子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