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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碗就在面前,拓拔泓心想,他应该站起来,帮她把药捧过去。她看起来行动不太方便,其实他可以给她喂。
既显皇上孝心,又能增添感情,拉近两人的关系。
心里这样想,他却一直没动,不是不愿意,只是感觉这样怪怪的,有点不正常。
感情没到那份上。
当着朝臣,两人还能装一装亲如母子,私底下无人的时候,相处其实有点尴尬。
拓拔泓的感情很复杂。
有时候,他觉得太后喜欢他。因为他是他父皇的儿子,别人都说他和他父皇长得像。拓拔泓有时幻想,她爱屋及乌,兴许会对自己有不一般的感情。有时候他又会怀疑她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因为他是情敌的儿子,是她和那人爱情中的一粒老鼠屎。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药端走,低头吹了吹,喝上了。拓拔泓心里就一阵懊恼。
总是这样。
心里想的,和实际做的对不上。
刚才真应该把药捧给她的。明明就在自己身边上,还让她伸那么长的手来拿,简直是没眼色。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真皇帝,他也确实没伺候人的习惯。
她低头喝药,拓拔泓悄悄瞅着,那神情跟喝糖水似的,眉头都不皱。
拓拔泓很少喝药,偶尔喝一下,也要喝一口歇一会,实在太难喝了。见她一碗药很快喝的见了底,拓拔泓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拓拔泓小声道:“苦吗?”
太后将空碗放回案上,碗底只剩了一点带着未过滤净的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