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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扑入车中,裹杂着远方骏马嘶鸣声,依稀窜入她的耳中。
严馥之抬眼去望车外,就见沈知书负手立于不远处。
青簪墨发,一身劲装,英俊倜傥得令周遭事物都黯淡了颜色。
她下了车,一面不疾不缓地走向他,一面放眼打量四周。这看上去是一片马场,然而几无人迹,占地颇广,处处透着粗粝之风。
“这马场,”严馥之待走近他身旁,开口问道:“绝不是哪家富商所私有的罢?”
“不错。”沈知书点头,一面引她走向马场深处,一面答道:“这里原是青州大营的军马场。年前青州大营重修营砦,于营东新建马场,更便于军中管理调度。此处因被废置,留待来年拆了重做屯田。”
严馥之心下微震。
虽前事种种已令她渐次明晓沈知书对她心存何意,然而邀她骑习竟是将她径直带到军中马场,这气度手笔未免仍是过大了一些。
像是要助她验证心中所想,沈知书侧首顾她,继续又道:“我想这马场既是废着,不如问大营那边借来,陪你聊作消遣。”
说话间,有人将早已备好的马牵来与二人。
两匹马俱是宝鞍玉辔,毛色通亮,身高骨壮,一望便知是上等良骏。
严馥之伸手轻抚其中一匹,见其垂尾低首、轻喷鼻息,便扶鞍踏镫,利落上马,转首对沈知书笑道:“那便谢过大人美意。”
沈知书见她爽直大气,亦微微笑了,旋即翻身上马,乌靴轻磕马腹,跟上了她。
二马先是并辔而行,不多时便因马道变向而渐次分开。
严馥之驭马跑了数个来回,停下暂歇之时,禁不住将目光投向远处的沈知书。
风过眉睫,但见他精神抖擞,扬鞭催马,在他驭下那马儿奔驰如飞,进退亦如雷动电鸣,而这马场上设置用来训习军马的高低障碍被他尽数腾挪跃避,远远望去竟极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