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光耀微眯了下眼,眸底闪过一道狠戾的精光。
穆楚荣直接撸起袖子。
“好啊!这林春花真是不想活了!看我不去揍死他。”
穆安泽一把拽住他,没好气的瞪着他,提醒:“你要揍死谁?想去坐牢是吧?”
“那们总不能看着小芝芝,这样被欺负吧!”穆楚荣不服气的反驳。
“当然不会。”穆光耀冷笑了声。
然后覆在穆楚荣的耳边,说了几句。
他的脸瞬间从气愤,变成了开心得意。
“好!这个主意好!”穆楚荣拍着手,开心的道。
系素香看他们这样,就知道他们又憋了一肚坏水。
“你们别一天到晚的,想什么好主意。都这么大的人了,可不能像村里那些二溜子似的。”她不放心的道。
“娘,你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惹麻烦的。”穆楚荣拍着胸脯保证。
说了他们妹妹的坏话,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要不然这村里的人,还都要以为,他们妹妹好欺负呢。
奚素香见他这样,也不想多管,满心满眼的都是小闺女。
“国生,我看这村里的人,心思是越来越活络了。虽然我们让他们以为,芝芝和清浩两个定了娃娃亲,可他们一个个还把主意打到芝芝头上。
虽然芝芝现在还小,不会爱跟村里的男孩子玩,但万一他们别有用心的,天天缠着、哄着,我怕以后难保不出什么事。”奚素香担忧的道。
穆国生想到今天村里人的态度,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你说的没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要防总是防不住的。要不……”
他话说到一半,却又没继续说下去,而是露出副纠结的神色。
奚素香抿了抿唇,挣扎了数秒,才道:“要不我们也搬去县城吧?明年芝芝和两个儿子,都要去县城读书了,这每天来来回回的,累着她就不好了。”
“可是这田怎么办?还有我们现在赚的钱,都是靠河里的螃蟹。”穆国生有些担忧。
“我们村外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绕到山里,只要没人往山脚下跑,就不会知道,我们可以每周末回来一次。刚好这房子建好了,也能守着,不让人霸占了去。”穆安泽立刻想到了主意。
“一周回来一次,这河里的螃蟹……”
穆国生想到一周要至少少五天的收入,顿时肉疼的不行。
穆光耀却道:“一周卖两回,差不多了。这河里的螃蟹也不可能每天都有,我们这样天天卖,也就卖个不到三十天,螃蟹就变得小了很多。
一个月八天,一共七个月,那就有五十六天,说不定有的时候,两天才能去卖一回。”
穆国生听到这样说,虽然觉得有些可惜。
但心底的那点挣扎却在瞬间烟消云散。
“这样好!那这样我们明年就都搬到县城去,这地就交给村长,让别的想赚工分的,多赚点工分。我们那点私田,也可以租给别人,赚点钱来补贴。”
穆国生咧着嘴,笑得尤为开心。
虽然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是会有些不舍。
但男人的性子,多还是喜欢在外面闯一闯的。
不上工了,他就可以帮着多做些发夹、发绳。
赚的不比在田里上工要少。
穆芝芝趴在炕上,开心的看着她爹娘。
小嘴努力压着,不露出过于开心的笑。
但这么拼命,嘴角还是止不住的向上扬起抹愉悦的弧度。
她没有想到,本以为还要再晚上个几年,才能把爹娘给劝到城里去。
结果还不等她开口呢,他们就先下了决定。
而且让他们鼓起勇气,背井离乡的理由,竟然还是为了她不被坏男人骗。
穆芝芝想着,想着,眼眶浮起了抹湿润。
她连忙眨眨眼,把这泪意给压了下去。
免得家里人以为,她是舍不得离开村子。
他们吃完早饭,直接去晒谷场。
黄婶子早不早的就等在那了。
毕竟觉得是在做梦的她,那可是兴奋的一晚都没睡。
直到这名额彻底归他们家之前,她这颗心,怕是不可能安放回去了。
所以这看到穆国生一家出现,便立刻急急的围了上去。
“我听说昨晚村里的人都守在你们家外,今早更是闹了一通,没事吧?”黄婶子担忧的问。
“没事,都是一个村里的人,顶多围着说几句,也不会做什么。”奚素香连忙解释。
生怕黄婶子以为,他们会把名额让给其他的人。
结果他们这才刚聊上,穆老汉却领着穆健明走了过来。
昨晚回去后,穆健明在家闹了一晚上。
说穆彤彤的干爷爷都已经说过了,只要能拿到这名额,那边就会帮他把档案和调查搞定。
现在明明是一直被他们欺负的,二房一家子拿到了,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他们自己用不肯给,也没办法。
但既然穆安泽都说不会去了,那凭什么这名额不给有血缘的亲戚,却要给个外人?!
就算浪费,那也是他们穆家抽到的。
穆家的人想怎么浪费,那就怎么浪费,轮不到外面的人来指指点点。
穆老汗被穆健明反复洗脑了一晚上,愈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所以今天特意早不早的就起来,想要去找老二家的,好好说一说。
没想到村里的人,把知青所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
他们实在是挤不进去,便只能先来只晒谷场等着。
“国生、素香,还有安泽,你们三个过来下,我有事跟你们说。”穆老汉有些别扭的开口。
这么长时间都是在针锋相对,以前也没好好说过话。
现在让他突然把语气放柔和,也很难做到。
穆安泽抬头,看了眼穆老汉和穆健明。
还没开口说话呢,两个人就上前一步,把他们爹娘给护在了身后。
“有什么话就直接在这里说,我们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说。”穆安泽冷冷的道。
穆老汉气得胡子抖了下。
穆健明其实也气得不行,但经过昨晚的仔细平复情绪。
他又带起了往日伪装的面具,笑得一脸亲切的道:“安泽,我们怎么都是一家人,说的话哪能随便就让外人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