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赔枪的时候,他们其实并没有任何赌气的成份。
其实他们早就已经问过了,现在若是要定支猎枪的话,至少得十五天以上。
他们市能做猎枪的就那么一户,整个省也不超过三户。
现在大家都吃不上饭了,便把主意打到了上山打猎的上面。
时间自然就长了,而且还贵了。
这穆国生定枪的时候,平均分摊一下,也就不到200一把。
可现在价格都到250了,还是两个月内拿到枪的价格。
若是想十五天后能拿到,那还得300。
所以他们早就盘算好了,等明天到了要还猎枪的时候,他们就说这猪枪坏了,直接把两百块赔给穆家。
他们花着低于现在市场价的200块,直接就能拿到现货的新猎枪。
这不比再拿钱去订要强?
而且他们这两天打的猎物,平均分一分,不仅把猎枪的钱赚回来了,还有多。
只可惜他们自认聪明的盘算,却被穆安泽一眼就看透了。
他拧着眉,神色依旧是那么凝重的看了他们眼,才扫过身边的众人,最后看到了村长那。
“行,这边上的人都听到了,村长也听到了吧?”
真的别再叫我了不行吗?
村长整个人都快疯了。
可不答应又不行,只能也跟着点头附和,“对,我听到了,他们到时候肯定不能反悔。”
“我还得加一条,这猎枪哪怕是损坏了,也必须让我们家看到损坏的样子。现在什么东西都涨价了,猎枪肯定也跟着涨了。
不过看在我们是一个村子的份上,你们若是弄成了残渣,那200块就200块。只不过这猎枪若是坏了,我们家肯定不会再继续去买新的了,其他的也不会再借出去,所以为了你们自己的利益,也为了同村人的利益,你们还是得爱惜点的。
还有以前我们说若是搞坏了,就收你们两百块,但我们那时也是气话,也不可能真占你们便宜,若是这猎枪坏了,但是还能修,我们就收个修理费,猎枪我们还是留下,不让你们担那么多的损失。”
穆安泽语气认真的说了一堆,把那几个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小揪揪的人,气到都快要疯了。
“不用,我们也赚了钱,怎么能占你们便宜呢?只要这猎枪坏了,无论坏多少,那两百都归你们。”他们立刻态度坚定的反驳。
可穆安泽却摇摇头,“不需要,只偿个修理费就好了,我已经决定了,你们若是硬要拒绝,让我们在村子里被说不会做人,那我们也只能先把猎 枪给收回来了。”
“……”那些人是又气又急。
可看着穆安泽一副是为了他们好,还有不让自家难做模样,他们又突然觉得有点怪怪的。
难不成穆安泽这是猜到了,他们想做什么?
是啦!是啦!
穆安泽若是不聪明,这穆国生怎么可能会舍得花大价钱,把他送到县城里读高中啦。
这读高中的孩子,哪家不是指望能留在城里吃商品粮。
“就按照安泽说的吧,人家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这做大人的,怎么还扭扭捏捏了起来。”村长听他们争来争去的,头都大了,根本不想再多听些什么,直接就替他们决定了。
那些人原本还想挣扎下,但村长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他们再挣扎又能有什么用。
最后只好老老实实的放弃了。
但心里那个恨啊,牙都咬的痒痒了。
他们倒是想说,直接把枪给毁了,他们占不到便宜的话,那穆国生一家也别想要占半分便宜。
但架不住人人家刚刚说了,若是这枪坏了,他们就不会再买了。
不说什么要不要造福村里人,单是他们没有猎枪,也会损失很多的收入。
穆安泽看了眼他们,眼底浮起抹冷笑,这才重新回到了穆芝芝身边。
“大哥真棒!”穆芝芝立刻笑着抱住穆安泽,抬起手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看的穆楚荣和穆光耀那叫一个嫉妒。
他们都好久没有听过芝芝夸他们了。
看来人只有考进了高中,他们才能再次听到芝芝的夸奖吧。
“是你们这发生了命案?”几个警察肃穆的走了进来。
看到村子里围满的人,立刻出声询问。
这难得见一次警察,远山村的人立刻紧张的一个个挺直了背脊。
心里那个慌的,就像他们才是杀人凶手似的。
穆健明被吓得往后连退了两步,靠着墙跌坐到了地上。
警察皱着眉,狐疑的看着他,“你是凶手?”
刚刚打电话来,不是那个穆庆国说是他媳妇黄美华吗?
可扫过一圈,怎么反而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嫌疑更大些?
“不……不是我!”穆健明连忙将脑袋用力摇着脑袋。
那样子看起来,像是要把整颗脑袋,都给摇下来似的。
黄美华看到他这样,立刻意识到再让他说下去,只怕是真的要露馅了,赶忙爬了出来。
“是我!警察同志,是我!都是我做的!”黄美华拍着自己的胸脯,语气急切的道的。
可她这个样子连村里的人都骗不过,更别说骗过火眼睛睛的警察了。
几个警察皱了皱眉,提醒,“做伪证最后也是得坐牢的!而且还得坐七年!”
黄美华吓了一跳,但还是咬着牙坚持道:“警察同志,你相信我,就是我做的,真的是我做的!”
“你说是你干的没用,我们办案得讲究证据。”警察不想跟他们废话,直接进了还躺着穆老汉和崔老太的屋子。
里面一屋子飙溅的血迹,足以说明下手之人的心有多狠。
他们先是找到了凶器,还有检查了两个老人家脖子上的掐痕,指甲上的挠抓。
提取了指纹,他们走到屋外,直接让穆健明和黄美华伸出手,把指纹按下。
穆健明看到除了黄美华以外,就只有他需要配合调查,立刻就闹了起来。
说什么也不肯配合警察,把他的指纹给留下。
“村子里有这么多人,院子里的人也不少,凭什么就单单让我配合?我又没做什么!”穆健明挣扎着,说什么也不肯把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