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穆庆国有错的地方,那就是穆庆国有错。
不能因为穆彤彤不好,就好像穆庆国就是无辜的一样。
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下这么重的手。
看看穆彤彤身上的那些伤,就知道穆庆国打的每下都没有留手。
多打几次,只怕这穆彤彤也得死。
想到这,穆芝芝不禁有些唏嘘。
她和穆彤彤做的事都差不多,每个人都是在拉扯各自的家庭,想要一起变好。
只可惜她没有自己这么幸运,有无论贫穷、富贵,都会把她护着眼珠子的爹娘和哥哥。
这样想想穆彤彤的锦鲤鱼可就不怎么香了。
“闭嘴!我才不要你替我说好话!”穆彤彤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穆芝芝。
见穆芝芝连看都不看她,她才咬着牙对警察道:“不是我!我没有杀了我爹!”
“你爹死后的一天,头皮上浮起了十个指印,这个指印只属于六到十岁的孩子,我们已经特意放宽了年限,让十三岁以内的孩子都来试过了,全村就只有你的手上有人血反应。
十到十五分钟内,有这个做案时间的也只有你。外加上你跟你爹的矛盾,我们基本已经确定你就是凶手了。”
“基本确定,那就是还不能够确定。”穆彤彤抓着个字眼,立刻反驳。
几个警察的表情彻底黑了下来,“那说的更明白点,我们是确定以及肯定,你就是那个凶手了。”
“我不是!”穆彤彤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强撑着反驳。
除了她那不停颤抖的身子,说明她此时有多紧张害怕,她真的完全不像个孩子。
穆芝芝微敛着眉,都有些怀疑这个穆彤彤是不是跟她一样,都是从二十多岁重生回来了。
也许是那个垃圾作者,写着写着又忘了设定呢?
“你有没有,你说什么是没有用的,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说着就伸手去抓穆彤彤。
她还想躲,但根本躲不掉。
穆彤彤拼命挣扎、尖叫,最后还是被送上了警车。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所有人都在那面面相觑。
毕竟大家嘴上风凉话说的再难听,可真要让他们接受这种真相,又有几个是能接受了的?
村长站在摆着农用工具的广播房里,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村里的所有人,一个个都垂着脑袋回家。
甚至在回家以后,不少平日里把孩子打的太狠的父母,都对自家的孩子和颜悦色了起来。
虽然他们改也改不了多久,但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也是了胜于无吧。
反正以后再下手时,也不会说往死里揍了。
至于穆水生回了家后,跟张梅说了自己被带走前,在穆国生家听穆芝芝说的那些。
两人便决定明天买些东西,去穆国生家里好好感谢下。
毕竟没有穆芝芝的肯定,穆水生是绝对不会真把责任往外推。
那最后就是他傻傻的,把所有罪名都给承担下来了。
不过穆国生一家后来并没有收他家些礼,只是客气的坐在一起吃了个饭、聊了个天。
穆水生说了,等这次处理完下葬的事,就直接把媳妇和孩子都带走了。
因为崔老太和穆老汉已经死了,他当初用来孝敬他们,交的那一千块的盖房子钱,村长就做了主,还给了穆水生。
这有了钱,他怎么可能还把家里的留在远山村。
更何况穆水生早就做好了准备,若是这钱拿不回来,他顶多也就是找村长借个一百块,先把人给带走的。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穆彤彤在警局待了不到七天,又被送了回来。
虽然警察说了,她确实是凶手,可毕竟才十岁而已,别说什么判刑、吃枪子了。
她连在监狱里多蹲两天都不用,就这么被送回来了。
村里的人一听,这穆彤彤就这么轻易的被放了回来,立刻就闹了起来。
一个个都叫嚣着,要让穆彤彤这个小姑娘受到应有的惩罚。
要不然村里的孩子,都有样有学怎么办?
可警察却说规定就是这个样子,并且还反复嘱咐他们不准用私刑。
还说什么因为穆彤彤到底是犯罪了,以后他们每个月会派两次人下来,查看了穆彤彤改过自新的情况。
这让村里那些本还想着阳奉阴违的人,最后也没了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命。
穆国生一家也觉得这个判罚,实在是太儿戏了点。
而且这不是什么好事,只怕以后会有样有学。
所以听闻了穆彤彤的下场后,他们在家里气的不行。
可穆芝芝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反正这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但村里人就算是明面上不真对你又打又骂,但给你穿个小鞋,也能让你比死几回还难受的了。
至于别人会不会有样有学,穆芝芝就不想去想那么多了。
不过这穆彤彤回来没两天,她那连黄美华被警察抓走,女婿死了都没有出现的外公、外婆一家子,就跑来了村子里闹。
“我可怜的彤彤啊!小小年纪就吃了这么多苦,都是外婆不好,不知道你在这边受了这么多罪,你放心,以后外婆肯定好好照顾你,绝对不会再让你被人欺负了。”郭老太哭的老泪纵横的,就想要去牵穆彤彤的手。
结果这还没碰到一根汗毛呢,穆彤彤就猛的往后退了两步,一脸防备的看着她。
郭老太的哭声僵了下,然后在那些围观的人面前,尴尬的冲她笑道:“看看我的彤彤真可怜,这肯定是被穆庆国那个畜生打怕了,连自己的外婆都害怕上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穆彤彤冷着张脸,没有耐性的问。
“彤彤,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我娘可是你亲外婆!”黄东树咬着牙,强压下心里的暴躁提醒。
可穆彤彤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礼貌?我连亲爹都能害的人,你让我跟你们讲礼貌?你们是脑子不好使吗?”她咧着嘴角,阴恻恻的笑着。
现在她小叔叔一家已经不管她了,村里的人也没谁愿意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