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想问一下张虚在吗?”陈章林走进事物堂看见只有张母在里面忙碌。
“你是?”
“我是她的同学,我叫陈章林。”
“啊!小虚同学呀快进来坐!”张母热情的让陈章林进去坐,眼里暗暗打量面前的人。
陈章林忐忑的走进店里坐下。
张母对他越打量越喜欢,故而对他热情了好多,“小虚同学之前来了一个,没想到今天又来了一个!”
“之前?是不是一个姑娘?长头发波浪卷?”
“对对!你们也是同学吗?”
“是的阿姨,我们三个都是同学,我今天来找张虚就是为了她的事。”
张母立刻敛了脸上的笑容,“我们家小虚不是帮着去做了一个月的事吗?还没做好吗?”
陈章林有些意外的看着张母,张虚回来没跟她母亲说过吗?“事情已经办好了,我就是过来看看她的。”
张母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确定陈章林说的不是假话,脸上又多了一些笑容,“你多大了?结婚了吗?跟之前那个是男女朋友?”
“没结婚阿姨,目前还是一个人呢!”陈章林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张母听了眼睛顿时明亮了起来,“我们家小虚……”
“不是让你不要来吗?今天过来干什么?”张虚从楼上下来声音不冷不淡的问到。
“同学相互之间来往不是很正常吗?”张母责备的看看女儿。
张虚看了一眼她妈,“我最近会很忙你不要再过来了,等晴晴的事情妥当了,我会发信息告诉你的。”
“张虚,我……我就是过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陈章林起身赶忙回答到。
“你帮不上忙的以后不要来了,你不是吃我们这行饭的别沾染它,”张虚说完出去摘了一把树叶子进来。
“妈再帮我撒一次,”她伸手把一把叶子放她妈手里。
“还撒?”张母皱起眉头紧锁成川字。
“嗯,”张虚轻轻嗯了一声。
张母无法子,只能接过叶子准备挑拣出来。
“直接打卦不摘卦。”
张母一扬手一把树叶撒在柜台上,目光投向女儿不错过她的神色。
张虚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终究是避不开的!握紧的手松开脸上归于平静了。
“通知那家明天晚上十点我去做事,”张虚说完穿过两人径直向楼上走去。
回到楼上张虚拿出一个小木人放在香炉上,她郑重的拜了三拜,拿起剪刀从布花上剪了一块下来,裹着木头人扔进香炉里一起烧了。
明明很干的木人就是怎么都烧不着,张虚拿起木头看了片刻,“我不是故意如此,此事非你帮忙才可,谁让你是我的本命主呢!我答应它的事还没完全了结束,这事结束我甘愿还你十年香火,”张虚声音愉悦的说着,木头人再次放在香炉里点火。
点了三四次的火苗木头总算点着了,她走去窗边坐在躺椅里看着玻璃外发呆。
一直到天黑张母上来叫她回去吃饭,张虚才下楼回家去,吃完饭继续回屋刻东西。
第二天一整天都没出过自己的房间,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张续开车过来接她,顺便把墩墩放他妈这里看一会。
“姐,真的要去吗?”
“都说好了不去可以吗?”张虚看看副驾驶上的蓝兰坐进了后座。
“需要我去给你帮忙吗?”张母伸头问女儿。
“不用了,走吧时间要不够用了。”
车开来齐家门口,齐家门口站着几个人正在焦急的伸头看,看见车来了赶紧跑上去看人。
车停好人走下来,蓝兰礼貌的打了招呼。
齐先生打完招呼急切的看着张虚,“张先生……”
“带我进去,”张虚抱着一个瓷罐子开口说到。
齐家住的是大别墅,整个小区的环境非常的空旷,从下车到走进去屋里花了十几分钟。
几人刚进屋都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蓝兰还害怕的抱着张续的胳膊。
“我怎么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张虚停下脚步回头,“你们两个不要进去了,”她说完跟人继续朝最里面走去。
来到类似小客厅的房间,角落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她对面是一个隐秘的半人高供桌,放着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东西供着血,一碗红红的水摆的满满登登的。
张虚走上前点了一个灯笼照亮,举近对着黑漆漆的泥塑查看,泥塑的小孩咧嘴笑**的样子,好似活了一般看着机灵可爱活泼,可是又说不出来的瘆人阴森。
蹲在角落的人忍不住尖利的叫起来,一声比一声急切害怕。
张虚赶紧放下灯笼,把怀里的罐子放到碗上面架着,捞出布花解开披在泥塑上,掏出桂木钉插在泥小孩的眉心中间。
好好的供桌突然扑腾起来,它扑腾的越厉害,齐太太撕心裂肺喊的越痛苦。
张续顾不上害怕,赶紧朝着有声音的屋里跑去,就看他姐满脸苍白烧符纸丢碗里,靠墙尖叫的齐太太面目狰狞不已,嘶吼怒叫着被人绑着控制住,要不然这会早就撕扯过来了。
阴森的房间说不出的压抑,张虚烧纸的动作越来越来慢,供红的碗经过符灰的堆积,从红的变成了灰色,灯笼的的照亮下,她看见泥小孩囟门凹陷出一条裂缝,眼疾手快的拿起碗对着缝隙倒进那碗符灰水。
她放下碗嘶叫的齐太太直接死过去了,张虚手腕掠过泥小孩的眉心。
一缕红线顺着手腕渗出来,她把伤口对着泥小孩的嘴,巴掌大的布花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大,而小臂长的泥小孩则在慢慢的变小,它眉心钉的木藤钉显得格外的突出醒目。
“姐……”张续愣愣的睁大眼睛,眼里都是害怕和惊恐,张虚的眼睛鼻子都在细细的出血丝,这就是帮别人的代价吗?
陈章林第一次见这样的画面,他发软的腿都没了知觉,“那花布是晴晴在里面?张虚不是很厉害吗?她为什么会……?”
张虚管不上有多少人在看,她只感觉头重脚轻的想发飘,咬着舌尖靠疼醒神,看着泥孩子的眉心木藤钉一点一点外往退,她丝毫不敢放松自己,又撑了半个小时左右听到啪一声,她无力的放下手臂,把巴掌大的泥小孩用花布裹住扔进她带来的瓷罐子里。
抓了一把香灰洒进去,抬手胡乱的擦着自己的脸,“供桌什么都撤掉吧!”她轻飘飘的交代完,有些不稳的抱着瓷罐子踉跄的走到门口。
“里面就是你想要的,回去你愿意找个庙供她香火也好,或者去乡下找个地方埋了都成,我的事算是都做完了,”张虚费力的把罐子放进陈章林的怀里。
“小哥我走不动了,”张虚扶着门想扯嘴笑,就是眼睛模糊的有点厉害。
“我背你回去,”胡子敬弯下腰等她趴好了,稳稳的起身拿过她的背包,清点了一下东西对上数目,连人带包的背出去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张虚……”陈章林醒过神来赶忙追过去看人。
“你要的我小妹给你解决了,你以后别来打扰她了,”胡子敬有些冷淡的看着他说完。
“我不知道是用这样的方式,我在山上看她提着灯笼就完事了,我真不知道张虚,如果知道是这样的,我不会让你帮晴晴的,张虚……”
“知道不知道不都要做吗?这是我的份内事你不用愧疚的,”张虚有些累的挥挥手靠在她小哥背上,送进车里坐下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虚会不会有事?”陈章林紧张的拉住胡子敬问到。
“会,还有不要再打扰我小妹了,她不是你能爱上的人,她有她自己的事要做别让她为难,”胡子敬愤怒的推开陈章林。
“给你一句忠告,别用你自以为是的担心和感情打扰她,她不能跟任何人有感情,不然她……”胡子敬眼里闪过害怕。
“不想自己受伤就离我小妹远一点,她对自己家人都没什么感情更别提对你了,”说完上车飞驰出去。
张虚被背回家吓了张家父母一大跳,“这……怎么会这样?蓝兰阿姨的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张母惊慌的问起来。
“没事罗姨一切都很顺利,就是小妹有点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几天,”胡子敬不得不压着耐心回答张母。
“子敬你看,”陈榆趁人不备把张虚房间的木人拿给胡子敬看,两个木人一个裂的都是口子,另一个完全朽坏了,她现在无比庆幸让胡子敬追过去看情况。
“我给我爸打电话了,我爸来了会想办法的,我陪你回去这里乱糟糟的你别被人碰了。”
“可是小虚这里……?”
“我们留下都没什么用,这事必须我爸来了才行,走吧!”胡子敬嘴里安慰着妻子,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早知道她给我打电话就劝她别去了,就算是蓝兰阿姨家又能怎么样呢?”陈榆自责不已。
胡子敬抱着妻子,“劝不住的,她想要那个小泥人,好像是为了她这次进山回来做的收尾事,你那天看到送她回来的那人了没?他也跟去了,为此好像还起了争执什么的。”
“妹妹不是说山上的事很顺利吗?”陈榆奇怪到。
“应该是顺利的,有些事应该山上办不了,非得山下办才行,我们也不跟着瞎猜了,小妹她们的事很难得外人理解,”胡子敬叹了一口气。
两人回到家坐着心里都挂着楼下,好在当天晚上胡建河赶来了,看见木头人的样子他大惊失色,把人都撵出去关上门,再一次把看家本事都用了出来。
……
“李老头不下了吗?”
“不下了,不下了!我回家得把我那八哥拿出来溜溜了,”说完背着手哼着小曲回家了。
到家喝了一口泡的正正好的茶,眯着眼睛笑的开心不已,进屋准备上柱香就出门遛鸟去。
点半天香点不着,他拿到近前看香没有受潮呀!抬头看了供桌一眼,突然他眼不动了,木头人裂了?他手里的香随即扔在地上,赶紧查看木头人的情况。
看完木头人心里突突的异常的厉害,“小虚肯定出事了,”他也顾不上遛鸟了。
拿着两个木头人就去了院子角落,拿出一截红绳上挂桂树,下挂两个木头人,又端来一碗水、两盅米饭、一口茶叶供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