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第一世的时候,沈静柔被男朋友坑惨了,不得不小小年纪就开始混社会,坑蒙拐骗偷,什么都干过,开锁就和卖×一样,属于她的传统艺能。
说干就干。沈静芝精心挑选了一个家中无人的时候,潜入钱菊香的房间,将柜子里面的值钱东西洗劫一空。
不仅如此,离开之际,沈静柔还不忘放了一把火。
大火过后,包括钱菊香的房间在内的五间正房几乎被烧成了一片白地,里面的家什绝大多数都化为了灰烬,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如此一来,即便是熟悉家中环境的钱菊香,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房间失窃了。
其实,这个时候,钱菊香哪里还顾得上查看房间里财物,她只顾得上哭了。
要知道,戴家的宅院很大,除了正房之外,还有耳房、厢房、前院以及后院等,那些地方基本上没有受到火势波及,大多依旧完好无损。
因此,戴家的宅院之中,至少五分之四的地方都幸免于难,真正遭殃的就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地方。
可要命的是,那五分之一的地方是戴家的根基之所在,戴家的值钱东西基本上都存放在那里面,大火过后,几乎都毁于一旦了。
换句话说,戴家九成以上的财产都化为乌有了。
这些年来,戴家依靠沈广淼的抚恤金发家致富,过上了富裕的生活,如今却一朝回到解放前。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不光钱菊香哭得肝肠寸断,戴家其他人也大声嚎哭,就好像死了妈一样。
就这样,在戴家人的嚎哭声中,沈静柔神不知鬼不觉的赚到了她这辈子的第一桶金——现金加上票证、首饰等,折算下来,超过一千块钱。
七十年代的一千多块钱,绝对称得上巨款了。
手里有了这么一大笔钱,沈静柔哪里还按捺得住?当即以家中房屋不够,她去同学家借宿为由,迫不及待的跑去了桃源县城的黑市。
原来,沈静柔记得书中说过,黑市是个很神奇的所在,只要有钱,就可以在那儿弄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包括介绍信,包括火车票。
事实证明,书中没有瞎几把乱说——沈静柔在黑市里转悠了一圈,就与自称能办任何证件的人接上头了。
然而,沈静柔并没能如愿办出介绍信。
原因很简单,沈静柔找到的那个人是个骗子,而且是个心黑手狠的骗子。
那人跟沈静柔说,介绍信这玩意儿,不就是在信纸上写上内容,再加盖公章么?
他亲戚是县革会的大领导,托他亲戚的福,他那儿有一沓盖好公章的空白信纸。
甭管沈静柔想要什么内容的介绍信,都只管跟他走,到了他家,他现场就可以开出来。
沈静柔听信了那人的鬼话,兴冲冲的跟着他走了。
结果,非但介绍信没弄到手,就连她随身携带的钱财也被洗劫一空。
要不是她机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那就不仅仅是钱财这种身外之物,恐怕连她这个人,都保不住了。
然而,人虽然保住了,沈静柔却损失惨重——从钱菊香那儿偷来的财物,除了几件首饰之外,全都被抢走了。
而那几件首饰,尽管因为藏在别处,逃过一劫,可这年头,首饰根本卖不出价钱,就算将那几件首饰统统变卖了,也卖不了几个钱,撑死了也就卖个几十块钱吧。
几十块钱,用于办理县革会的介绍信,显然是不够的,远远不够。
于是乎,这一趟黑市之行,沈静柔屁事都没办成,最终空手而归。
沈静柔觉得自己好惨哦,委屈得都快要掉眼泪了,没承想,更委屈的还在后面等着她呢。
回到戴家之后,沈静柔接到通知——从明天开始,她就必须去生产队上工,为家里赚工分了。
原来,不久之前,沈静柔和沈静芝都参加了中考。
沈静芝考出了全县第一的好成绩,毫无悬念的考入了全县最好的高中。
至于沈静柔,也不知她考出了全县第多少名,反正她没考上高中。
原本,戴家人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花钱供沈静柔复读一年。
现如今,戴家九成以上的财产都在大火中化为灰烬,经济条件急转直下,非但没有余钱供沈静柔复读,还指望着她赚工分养家。
什么,居然要求她外出干活?
沈静柔当然不干,当即强烈反对。
然则,反对无效。
在戴家人的铁拳镇压之下,沈静柔就是再不情愿,也得老老实实去上工。
沈静柔被安插进了饲养室,担任饲养员一职。
平心而论,相比起下地种田,饲养室的活计不要太轻松啊,毕竟风吹不到雨打不着的。
事实上,这活计是生产大队长陆卫民看在沈静柔的亡父的份上,特意给她安排的美差。
然而,沈静柔并不领情。
自从上工之后,沈静柔就开始怨天尤人,埋怨戴家人,埋怨抢她钱的人,埋怨陆卫民……
沈静柔身边的人,几乎都被她埋怨了个遍,而这其中,她最怨恨的当属沈静芝。
原因无他,沈静柔认为沈静芝侵占了自己的资源。
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妹妹坐在干净明亮的教室里念高中,姐姐却要在充斥着异味的饲养室里累死累活的伺候牲口,这是何其不公!
凭什么?凭什么!
什么,凭沈静芝考上了高中?
没错,沈静芝走狗屎运考上了高中,她却倒霉催的,发挥失常,与高中失之交臂了。
可这又怎么样呢?
不过是成绩差一点点而已,凭什么剥夺她受教育的权利?!
再者,她成绩差不是她本人的错,而是沈静芝的错。
要知道,她穿书而来,乃是极为独特的存在,理应是这本书的中心,这本书的气运就应当统统都属于她。
按理来说,她就应该鸿运当头,逢考必过。
可事实上,她霉运当头,倒霉透顶,逢考必不过。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沈静芝这个书中的原女主夺走了本属于她的气运。
夺人气运,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