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歹人的背影,姜宁也看到了,听到这儿,他补充道:“不光是身高,我感觉他俩的体型也差不多。”
一听这话,江绍言不乐意了:“你俩啥意思啊?难不成,我很像歹人么?”
“没啥意思,我俩只是在就事论事而已。”沈静芝解释一句,随即将一把匕首塞到了江绍言的手里,“刚才天太暗,那歹人闪的又太快,大伙儿都没看清,身高体型只是看了个大概,不一定准。为了准确的测出那歹人的身高体型,江同志,麻烦你拿着这把匕首,站到柳家姐姐身后,然后模仿那歹徒劫持柳家姐姐的动作。”
说到这儿,沈静芝转头看向柳文茹:“柳家姐姐,待会儿麻烦你试着感受一下,江同志的身高体型是不是跟那歹人差不多,好么?”
柳文茹真心不想重温一遍被人劫持的糟心感受,但她看着沈静芝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睛,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柳文茹不情愿,被要求cosplay歹徒的江绍言也很不情愿,好吧。
但是,江绍言同样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片刻之后,柳文茹点头道:“我感觉,他俩的身高确实差不多,至于体型……这个,我是真的感觉不出来。”
“那么说话的口音呢?”沈静芝转头看向江绍言,“江同志,麻烦你说几句威胁的狠话。”
尼玛,拿着匕首,还开口威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江绍言不是好人,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呢!
江绍言心里腹诽着,嘴里恶狠狠的威胁了几句。
话音刚落,柳文茹便惊呼出声:“啊,口音!没错没错,就是这口音!”
喂喂喂,你们一个个的,都什么意思啊?
这又是身高差不多,又是口音差不离的,要不是我也参加了抓捕行动,保不齐就要蒙上嫌疑,被公安机关抓去审问了!
江绍言听得满头黑线,很不高兴的说道:“我这口音怎么了?我跟你们说,我这口音可是正宗的燕京口音——京腔,京腔懂不?!”
哼,头发长见识短!
“我当然知道你的口音是燕京口音,因为我也是地地道道的燕京人!”柳文茹道,“正因为我是燕京人,那歹人用带有燕京口音的普通话威胁我的时候,我下意识的认为,他说的就是很寻常的普通话,没什么特别的。直到刚才,听了你的话,我这才猛然醒悟了过来,他说的普通话里面带有些许燕京口音,这在燕京本地很寻常,可在别的地方,尤其是南方,就不寻常了,还挺特别的。”
说到这儿,柳文茹看向沈静芝,正色道:“外地人或许不清楚,可事实上,燕京话也分好几种的。那歹人说的燕京话,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燕京城东那一块的。”
“这么说来,那歹人极有可能在燕京城东那一块长时间工作生活过。”沈静芝沉吟半晌,突然问道,“柳家姐姐,那歹人的手怎么样?”
柳文茹不解:“啊,手?手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沈静芝没有立刻作答,而是说道:“我注意到,刚刚江同志模仿那歹人,拿刀抵住你的脖子的时候,虽然你没有反抗,但你用手抓住了他拿刀的那只手,试图让他的手离你的脖子远一些。模仿的时候,你抓住的是江同志的手,那么我猜,之前你被劫持的时候,你曾抓住那歹人的手,对么?”
柳文茹点头:“没错。我担心那歹人突然间就在我脖子上划一刀,一直牢牢的抓住他的手。”
“那么他的手是粗是细?”沈静芝顿了顿,“我再说的直白些,他的手……像是常年干农活的手么?”
听了这话,柳文茹终于明白了沈静芝问这话的意图。
仔细回想过后,柳文茹说道:“他的手……怎么说呢?粗糙是粗糙,但不是特别粗糙。我感觉,他应该常年干农活,但他干的不是重体力活,是比较轻松的那种。”
说到这儿,柳文茹停顿片刻,抿了抿唇,道出了自己的猜想:“我猜,他八成是知青,而且是来自燕京的知青。”
一听这话,姜宁下意识的瞄了江绍言一眼。
江绍言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嗷”一嗓子就叫了起来:“喂喂喂,你看什么看?现在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那歹人未必就是来自燕京的知青。退一万步讲,就算燕京的知青队伍里,出现了败类,那也不关我什么事啊!我我我,可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听了江绍言的自吹自擂,姜宁实在忍不住,就小声嘀咕了几句。
江绍言没听清,但他感觉不会是什么好话:“喂喂喂,你说什么呢?”
沈静芝忙打圆场:“行了行了,现在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么?当务之急是去报案,早日将那歹人绳之以法。不管是去县公安局,还是去秦家大队,都得要沿着这条县道往东走一段。这样吧,咱们几个这就启程,同行一段路,然后兵分两路——我和姜宁去县公安局报案,你和凌同志护送柳家姐姐回秦家大队,好不好?”
话音刚落,一直装背景板的凌思诚忍不住插嘴道:“你和姜宁都还是孩子,你俩走夜路本就不安全,更何况,这一带出了持刀的歹徒,就更不安全了!要不这样,我陪你俩去报案,至于柳同志,就让绍言一个人护送吧。”
顿了顿,凌思诚补充道:“别看绍言不怎么靠谱,其实他出身于军人家庭,身手相当不错的,轻轻松松就能够撂倒两三个人,有他护送,柳同志一定可以平安回到秦家大队的。”
听了这话,江绍言内心几乎要被排山倒海的吐槽淹没了,忍不住很小声的叨逼逼:“我也就撂倒两三个人,某人能够一口气踹飞****个人呢,那身手,牛炸天了,哪里还用得着别人护送啊?相比起某人,我更需要护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