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停下了步子,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从走廊尽头跑过来,说:“请等一下,我知道一件事,可能和恶魔有关!”
薛东篱看着这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亚裔少年,若有所思。
布朗夫人皱眉道:“学校不是已经封锁了吗?你怎么进来的?”
少年没有理她,对薛东篱道:“你就是颤音上直播的那位薛医生吧?我记得你的声音。”
他小脸微微一红,说:“你果然和传说中一样好看。”
卫苍霖瞥了他一眼,冷淡地道:“小子,认真学习,不要追星,没有结果的。”
少年这才想起了什么,说:“薛医生,我不是追星,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薛东篱道:“这件事由查尔斯猎魔团管了,与我无关。你有什么线索还是去告诉他吧。”
“等一下!”少年想要伸手来拉她,卫苍霖抓住了他的手腕,说:“小子,注意你的言行,非礼勿行。”
少年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更加不好意思了,说:“对不起,薛医生,不是我不去找查尔斯猎魔团。只是这些白人猎魔团对华人区的事情都不怎么上心,我怕他们走过场,甚至根本不管。”
薛东篱微微眯了眯眼,说:“华人区自己没有猎魔团吗?”
少年说:“有是有,但修为都不高。”
卫苍霖在薛东篱耳边低声说:“在花旗国,华人猎魔团一直受到打压,展得很艰难。”
薛东篱的眼神有些深邃,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炎夏国的国力已经这么强大了,华人在海外还是这么艰难。
卫苍霖压低声音,道:“正是因为炎夏人在异能和武术方面有得天独厚的天赋,在花旗国才会受到打压。”
薛东篱心领神会,既然是华人区的事情,薛东篱就不能不管。
“好吧,毕竟都是同胞,我正好也想去华人区看看。”
少年满脸欣喜,他看直播的时候就很崇拜薛医生,有薛医生在,肯定能够顺利解决这次的灾厄。
和布朗夫人告别之后,两人跟着少年来到了华人区。
少年名叫夏中,他的父亲是华人区的夏探长。
薛东篱看着这片华人区,与一百多年前相比,已经改变了很多,更加富庶,也更加现代化,但还是保留了一些当时的建筑。
看到街边那个古老的戏台,薛东篱有些恍惚,思绪又飘回了百多年前。
那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华人商会请了戏班来唱堂会,薛东篱一时技痒,也上台去唱了一折贵妃醉酒,获得了满堂喝彩。
那一日的灯笼和烟花,就仿佛还在昨天。
一晃已经百年了。
时光匆匆啊。
“爸爸!”夏中忽然喊道,这时一个身材中等,但练了一身肌肉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薛东篱,眼中满是惊艳,摸了摸了他的脑袋,说:“小子,这次的眼光不错啊,这个女孩是你同学?”
“爸爸。”夏中脸又红了,指了指薛东篱,道,“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薛医生。”
夏探长满脸的惊讶,上下打量薛东篱,道:“这么年轻吗?”
夏中立刻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爸,这可是你教我的。”
夏探长失笑,道:“你倒教训起你爸爸来了。”
说着,他对薛东篱道:“抱歉,我儿子给你添麻烦了。”
薛东篱道:“不麻烦。都是同胞,在海外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当年,她在华人区所居住的那段时间里,无数个帮助过她的人都对她说过这句话。
炎夏人总是这么朴实和善良。
这句话让夏探长也有些动容,他虽然不太相信薛东篱真的能解决问题,但他能看出来,这女孩身边的男人,绝对不简单。
在华人区当探长,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是龙是虫。
虽然这位英俊的年轻人跟在薛东篱身侧,一直没有说话,但在他的眼中,他就是一条蛰伏的巨龙,一旦他抬起头,恐怕整个华人区都要抖三抖。
因此他对两人很客气,道:“两位请跟我来,我来跟你们好好说说这件事。”
他将二人请到了一家武馆,武馆门楣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飞龙武馆。
一百多年了,这家武馆居然还在。
薛东篱有些怀念,这块牌匾刚刚挂上去的时候,她也在场。
飞龙武馆的第一任馆长夏飞龙是一个暗劲巅峰的高手,在当时算得上很不错了。
他为人也很仗义,因为在炎夏国参加反清被通缉,才来了花旗国,在这里他也抱打不平,经常为华人区的老百姓们排忧解难,威望很高。
武馆开张的那一天,他抱着牌匾,飞身上去,端端正正地挂好,鞭炮声响了起来,街上全都是热烈的恭喜声。
如今百年过去,这块牌匾依然如新。
“薛医生。”夏探长道,“这边请。”
几人走进武馆之内,里面很大,有不少的弟子,其中还有几个白人和非裔,每个人都练得很认真。
“夏探长。”所有人都朝夏中父子俩打招呼,有的人还称呼其为“师兄”。
卫苍霖道:“夏探长也是武馆的人吗?”
夏探长笑道:“武馆是我曾祖父创立的,说起来惭愧,到了我这一辈,夏家只有我这一个孩子,我又没有什么天赋,所以我父亲将馆长之位传给我大师兄了谢广了。”
正说着,就见一个穿着黑色练功服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
那中年男人年级比夏探长要大,但看起来比他要年轻,他练的是横练工夫,一身肌肉如同铁铸一般。
“大师兄。”夏探长迎上去,两人寒暄一番后,谢广侧过头,就将目光落在了卫苍霖的身上。
“这两位是?”
夏探长连忙做了介绍,谢广绕着卫苍霖走了一圈,道:“不错,不错,这位先生骨骼清奇,想必修为不俗。”
卫苍霖面色平淡地说:“馆长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