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年了吗?”
听到这些议论,潘盈盈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位姑娘的年纪怕是比你们这些人加起来都要大,居然还敢质疑她没有成年?
薛东篱在心中冷哼,径直来到那老人面前。
老人的女儿抬头看了她一眼,也有些疑虑,这么年轻,别把她父亲给治死了。
薛东篱也不是那种上赶着给人治病的人,便对那女人说:“我与你们父女俩也算是有缘,你愿意让我给你父亲诊治吗?”
老人的女儿愣住了,一般的医生不是一上来就赶忙救人吗?还有问家属愿不愿意的?
这时,人群中有人道:“还问什么啊?再不赶快治疗,怕是人都要没了。”
围观群众们也纷纷附和,让薛东篱赶快救人。
薛东篱回头看了看,说话的正是刚才急着让她救人的路人。
薛东篱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再次看向老人的女儿,道:“你愿不愿意?”
老人的女儿见父亲脸色苍白,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咬了咬牙,道:“你要是医生,就麻烦你救救我爸爸吧。”
薛东篱颔道:“好。”
她先给老者把脉,渐渐眯起眼睛。
这个脉象……
她眼底幽深了几分,在老者身上迅速地拍打了几个大穴,然后将他搀扶着坐了起来,一掌拍在他的脑袋上。
老者喉咙中一阵咕咕乱响,然后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紧接着,老人就仰面倒了下去,竟然直接断气了。
老者的女儿见了,惊恐地大叫:“爸爸!”
众人目瞪口呆。
“那老人死了?”
“这人也是奇怪,那老人看症状明明就是脑梗,她还对着人家的脑袋乱拍,你看,把人给拍死了吧!”
“她不是医生吗?这算是哪门子的医生?”
老者的女儿趴在父亲身上痛哭,似乎想到了什么,恶狠狠地瞪着薛东篱,大声叫道:“你,你居然害死了我爸爸!你这是谋财害命!我要让你坐一辈子牢!”
薛东篱冷淡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可怜的爸爸啊!”老者的女儿再次趴在父亲身上大哭起来。
这时,司怡等人也出现在人群之中,段远涯摇头道:“真没想到,我还以为她是什么天才医生,没想到她竟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庸医!这老人死得太惨了,唉!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人,才让人们误会我们国医。”
而司怡紧锁着眉头,没有说话。
小满却仿佛抓住了薛东篱的小辫子,指着她道:“都是她,明明不是医生,却硬要装成医生,都是她害死了那个老人。”
“庸医害人啊!”
“她连庸医都算不上,最多就是个骗子!”
“我们把这个骗子扭送去调查局把!”
“对,一定要让她坐牢!”众人义愤填膺,一拥而上,要将薛东篱抓起来。
这时,苏阳走了出来,挡在了众人的面前,脸色冰冷。
他环视四周,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气温降了好几度。
那些围观群众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全都停下了脚步,一步也不敢往前走。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怕。
小满却不依不饶,道:“怎么?你们医死了人,还想要动手打人啊。”
“没错!”有个路人气愤地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治病救人是能随便糊弄的吗?”
老者的女儿也跳了起来,疯了一样扑向薛东篱,抓扯着她的衣服,大声喊道:“你还死了我父亲,我要你偿命!”
欧莱曼手指一动,那女子扑倒在地上,跌了个狗啃屎。
小满立刻道:“打人了!他们医死了人,还打人了!这种人简直就是败类!”
“对!”众人纷纷怒骂,“败类!”
“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小人!败类!”
“报警!赶快报警!说不定他们是一个骗子团伙!”
“他们这是杀人啊,杀人就该偿命!”
薛东篱忽然高声道:“谁说他死了?”
这一声听起来语气平平淡淡,但仿佛惊雷一般在众人的耳朵之中炸响,众人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地,一阵头晕目眩。
小满不满地大叫:“你害死了人,还袭击我们,你是不是人?”
薛东篱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说:“这位老人没有死。”
众人都惊呆了。
老人的女儿道:“你还敢狡辩?我父亲分明就没有气了!”
薛东篱俯身去扶老人,老人的女儿想要冲上来阻止:“不许你碰我爸爸!”
一只手忽然从旁边伸过来,按住了她的肩膀。
动手的正是潘盈盈,她脸上笑眯眯的,说:“着什么急,先看着,要是你父亲真的死了,你再找她的麻烦不迟。”
“你凭什么来教训我?”老人的女儿蛮横不讲理地吼道。
“我当然有资格教训你。”潘盈盈眯了眯眼睛,笑容有些危险,“不然你试试看。”
老人的女儿忽然浑身一哆嗦,惊恐地看着她。
不知为啥,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可怕。
薛东篱再次在老人头顶上的几个大穴拍打,当她点了一下头顶上的百会穴的时候,老人忽然浑身一抖,鼻子里流出了一丝黑血,然后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连段远涯和司怡都惊得睁大了眼睛。
特别是司怡,眼中还有一闪而过的慌乱。
她明明……怎么可能?
老人的女儿也惊呆了,有些不敢置信。
“女儿……”老人开口了,声音虽然沙哑,但听得出来中气十足。
“爸!”老人的女儿扑上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激动地说:“居然真的活了!”
老人不解地问:“你在说什么啊?刚才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你们在吵嚷着什么庸医、骗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的女儿惊异地问:“爸,刚才你有意识?”
“有一些意识,就像是睡觉睡迷了一样。”老人道,“到底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