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都用诡异的眼神望着她。
她看了一眼痛苦的孙女,走上前来,朝着薛东篱恳切地说:“薛医生,这次是我这孙女猪油蒙了心,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现在你也惩罚她了。就求您看在卢晓的面子上,饶了我们卢家吧,就当做是给卢晓留一点家业。”
薛东篱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凉薄之色,道:“卢老太太,虽然事情是卢薇做的,但其实也少不了你在其中挑唆。卢薇的性格,我早就了如指掌。她想要变强,想要得到你的认可。所以,你在她耳边稍微地说几句话,就能让她改变对我的看法,甚至不惜以身犯险。”
薛东篱身子微微前倾,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那双浑浊而苍老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精明,又有着几分恐惧。
“其实从很早以前,大概你生日的那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了你的面子,你心里就很不舒坦,对我也早就有了意见。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的心眼竟然这么小!那么一点小事都记了这么多年,甚至不惜害了你的孙女。我真是替她不值。”
卢老太太的眼神有些躲闪,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薛医生,你可不要误会我啊。”
薛东篱一挥手,卢薇的头疼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满脸的苍白,缓缓地站了起来,深深地望了卢老太太一眼,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都是我的错,和我奶奶没有关系。薛医生,你要杀就杀我吧,我愿意承担一切。”
薛东篱拍了拍手,道:“好一个孝女。既然你这么孝顺,我就成全你吧。”
说着,她看向卢薇的眼睛,卢薇感觉自己的大脑一下子空了,就好像里面的东西全都被人给抽走了。
她就这么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仿佛要站到天荒地老。
卢老太太惊慌地问:“你,你把我的孙女怎么了?”
薛东篱没有回答她,而是在卢薇的面前打了个响指。
卢薇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她茫然地望着四周,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似乎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薇薇,我的薇薇,你怎么了?”卢老太太惊慌地叫道。
卢薇奇怪的看着她,问道:“你是谁?”
卢老太太忙说:“微微呀,我是你的奶奶呀。”
卢薇摇头道:“不对,你不是我的奶奶,我的奶奶已经过世很多年了。我也不叫薇薇,我叫翠翠,是南云村人。”
卢老太太满脸惊恐,指着薛东篱,颤抖地道:“你对我的孙女到底做了什么?难道你将另外一个人的灵魂放进了她的身体里?”
薛东篱道:“你想多了,没有什么灵魂互换的事情。我不过是清洗了她的记忆,然后为她植入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
薛东篱看着无比茫然的卢薇,道:“一个人的记忆才是她曾经活过的证据。如果她的记忆完全消失了,代之以另外一个人的记忆,那么她就不再是她了。这就是我对卢薇的惩罚。”
卢老太太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她浑身颤抖,脸色灰白,道:“你,你好狠。”
薛东篱道:“放心吧,很快你也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卢老太太满脸震惊,接着便是恐惧,转身就想往外跑,薛东篱没有给她机会。
她刚跑出两步,整个人就呆住了,眼睛一下子空洞起来,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薛东篱操纵着她坐回了椅子上,片刻之后,她也清醒了过来。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道:“奇怪,我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雪皚看了看薛东篱,又看了看她,问道:“老太太,你是谁?”
卢老太太说:“我叫孙苏琼,无儿无女,一直住在桐光市的敬老院里面。我得了心脏病,刚刚心脏病,我觉得胸口很闷,很痛苦,很快就没有什么感觉了。醒来之后就在这里。”
他看了看四周,一脸的惶恐,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莫非这就是地狱?或者是天堂?我这一辈子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应该不会下地狱吧?”
雪皚明白了,薛东篱这是提取了一个刚刚死去的老太太的记忆,然后放进了卢老太太的意识之中。
于是,卢老太太就变成了那位死去的老太太,而卢老太太的记忆也就灭亡了。
她这样做,既杀死了卢老太太和卢薇,又让她们活了下来。
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雪皚打心眼儿里敬佩自己的师父。
这样的报复,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想到了。
“我们走吧。”薛东篱站起身,而卢老太太和卢薇却追了上来,焦急地问:“这位姑娘,你不要走哇。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你倒是告诉我们呐。”
薛东篱没有搭理他们,加快了步伐,很快便消失在了卢家之外,留下了一老一少两个人,满脸的疑惑。
回到了薛家别墅,薛东篱又见了舅舅一面,舅舅的公司虽然展得不太好,但他已经突破到了SS级,在桐光市内也算得上是高手了,暂时还没有什么人敢来招惹他。
只是之前黑虎门暗中对付了他一段时间,都是些极为龌龊的手段,让他焦头烂额,没来得及管薛家别墅这边的事情,等到知道了,急忙赶过来,事情已经生。
他找上门去,跟陈北要个公道,却被陈北用阴招一掌打伤,这些日子一直在家养伤。
说起陈北,他就气得脸色铁青,这小子乘着他受伤,没少联合外地的一些药品公司阻击他的公司,虽然被他化解了,却也弄得他疲惫不堪,连伤都好得慢了许多。
薛东篱没有告诉他,她曾调查过,那些外地药品公司,全都是卢家控股的。
处理好了桐光市的事情,薛东篱问:“玉柔去了东北的什么地方?怎么还没有回来?”
雪皚道:“之前我给她打过电话,显示不在服务区,很可能在没有信号的地方,所以我给她留了言,但她一直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