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瑞很纠结。
白天瞧着分明是个尤物,能叫男人一夜下不了床的那种。
怎么到了嘴边,竟突然难以下咽?
而且感觉比自己都要壮实……
他闭了闭眼。
罢了,来都来了,如果不上,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萧瑞深深呼吸,伸手摸向萧廷琛双腿之间。
还没摸到,整个人突然飞出温泉!
他惨叫着摔倒在地,下意识望向温泉,只见一道修长高大的人影踏水而来!
他穿黑色浴衣。
因为湿透的缘故,浴衣紧贴着胸膛,随意敞开大半,露出健硕结实的胸肌。
肌肤白皙,水珠顺着人鱼线没入胯下,性感得要命。
长撩在右肩,几缕湿润的漆贴在俊俏的面颊上,桃花眼含着温情脉脉的笑意,他美得雌雄莫辩。
“萧……萧廷琛?”
萧瑞惊悚。
惊悚之余,眼睛里却又流露出惊艳。
萧廷琛清晰地捕捉到那抹惊艳。
玄月眉紧锁,他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么恶心!
他狞笑上前,“瞧见是我,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没等萧瑞回答,他猛然抬脚!
黑色翘头靴,
生生踩爆了萧瑞的命根子!
杀猪般的惨叫声冲天而起,响彻整座雍王府!
……
主院。
苏酒坐在焱石床上,听见赵氏在院子里哭嚎。
她已经从白露那里得知了事情经过,听了会儿哭嚎声,纠结地望向萧廷琛,男人端坐窗畔,丝毫没被这件事影响,正悠然自若地翻看兵书。
她垂下眼帘。
如果萧廷琛没有出现,那么被萧瑞占便宜的,就是她。
她每天都会在那个时辰去泡温泉,府里稍微有心的人都知道。
但是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萧瑞的人,却屈指可数。
当其冲的,是钱氏和陆娇仪。
少女联想起陆娇仪想给萧廷琛做妾,却被自己拒绝的事,立即猜到这是陆娇仪在报复自己。
她想利用萧瑞毁了自己,以便换她上位。
她明知自自己曾被容徵毁过一次,竟然还用这种下三滥的计谋害她……
好阴毒的心思!
苏酒眼底杀意毕现,费了大力才隐忍下去。
半晌,她轻声道:“赵氏不肯罢休,现在怎么办?”
赵氏膝下,就只有萧瑞一个亲孙子。
命根子被萧廷琛踩烂,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传宗接代是没有指望了,她肯罢休才怪。
萧廷琛翻了页书,“这事儿就算闹到皇上面前,我也是占理儿的,怕什么?”
苏酒讪讪。
确实,做客人的自己闯进主人家的温泉池,还妄图对主人家搂搂抱抱,搁哪儿都是讲不通的。
她又道:“但萧瑞也算是你堂兄。”
“呵,我连萧秉文那个祖父都不认,会认萧瑞?”
男人的语调漫不经心。
苏酒看着他。
自打祖母离世,他对萧家就没什么感情了。
即便他亲生母亲还住在萧府,但他们比起母子其实更像两不相干的陌生人。
萧府,
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少女忽然站起身跑到萧廷琛面前。
她展开双臂,紧紧抱住他。
她咬着他的耳朵,声音小而暖:“萧廷琛,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家。”
本来懒洋洋的男人,身躯忽然微微一震。
他抬眸盯向少女。
苏酒歪头,圆圆的鹿眼清澈认真,“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她和他一起长大。
再没有别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比他们更般配。
萧廷琛笑了笑,“一言为定。”
从今往后,天涯海角,生死祸福,他们都将携手与共。
没有谁,
能背叛谁!
赵氏还在哭嚎:
“我可怜的瑞儿哟,好端端的,怎么就遭了这场横祸!萧廷琛,你出来,你给我出来!你不是人啊你……”
苏酒被她喊得有点烦,“怎么办?”
刚问完,重重的捶门声忽然响起:
“萧廷琛,你开门!你丧心病狂去害瑞儿,我定要好好为瑞儿讨个公道!我就不信了,我这当祖父的,今夜叫不开你的门!”
萧廷琛掏了掏耳朵。
他起身,笑眯眯打开槅扇。
萧秉文正拼命撞门呢,猝不及防一个踉跄,狼狈地摔倒在地!
老人一把年纪,艰难地爬起来,哭着指向萧廷琛的鼻子,“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连兄友弟恭都没听说过?!今夜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才不管你是不是亲孙子,定要告御状,在皇上面前狠狠参奏你一本!”
“兄友弟恭?”萧廷琛惊诧,“先,孤和萧瑞并非兄弟关系。其次,退一万步,纵便我和他是兄弟关系,他这当哥哥的想睡我……”
他突然夸张大笑,一字一顿:“萧大人,你的孙子,想睡我啊,哈哈哈哈哈!”
萧秉文面色狰狞难堪。
原本组织好的词句,完全说不出口。
赵氏突然冲进来,哭着拼命捶打萧廷琛,“他怎么可能想睡你?!瑞儿不过是想睡苏酒那个狐媚子,错抱了你,才酿成误会!你赔我瑞儿,赔我瑞儿!”
霜降力气大,急忙把赵氏架到旁边。
萧廷琛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被她抓乱的锦袍,“如尚书夫人所言,萧瑞妄图染指孤的侧妃。别说踩爆他的命根子,便是孤命人把他乱棍打死,闹到御前,孤也是占理的。”
萧秉文老泪纵横,“你当真……当真不念我们的祖孙情分?”
萧廷琛:“从萧大人逼迫祖母欠下和离书时,你我就没了情分。”
萧秉文咬牙,“好,好!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
他带着赵氏愤然离开。
府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苏酒:“他会不会闹出幺蛾子?”
“怕什么?”
萧廷琛温柔地搂住自己的小娇妃,“当务之急,是尽快解开你的心结。”
他隐隐察觉到,苏小酒可以接受亲亲抱抱,但一旦宽衣解带,就会非常抗拒。
苏酒低头不语。
萧廷琛试探道:“杀了容徵,可能解你心结?”
苏酒:“……”
如果她回答是,她相信萧廷琛一定会马上提着刀去杀容徵。
但杀了容徵,对她的心结没有任何帮助。
她低落地摇摇头。
萧廷琛想了想,忽然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苏酒望向他的笑容,心头突然浮现出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