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莲出现在警局,让白幼莲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霍莲脸臭臭的,要不是欠了人情,她至于大晚上的跑到南城来吗?真以为她跟白幼莲姐妹情深啊?!
她翻着白眼,昂着下巴,依旧是白幼莲为数不多却也颇显深刻的印象中的高高在上,“我来了,你跟不跟我走?”
白幼莲心底自然是不想的,可她没的选,所以,权衡之下,她乖乖跟着霍莲离开了。
离开之时,警察还好心叮嘱道:“什么年纪干什么事,回去之后,还是好好学习吧。”
与面对白幼莲时截然不同,霍莲十分有礼貌地应道:“您说的是,我会转告家中长辈的。”
警察勉强满意了,白幼莲却很不满意,她承认自己对霍莲存有敌意,面不和,心也不和,可霍莲凭什么以成熟的口吻代她回话?凭她先出生几个月吗?!
霍莲才不惯着她的小脾气呢,风风火火地来,亦风风火火地走。
白幼莲又怕被丢下,只得咬着牙快步跟上,等霍莲停下步伐,上了停靠在路边的小轿车,她已经气喘吁吁了。
就是这时,霍莲还有闲心嘲笑她:“就这体力,你不行啊,万一将来晕倒在床上了可怎么办?”
白幼莲气得脸都红了,老是这样口无遮拦,这人到底知不知羞的?
她憋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怕我跟爸爸告状吗?”
殊不知,霍莲看她的眼神也觉得奇怪呢,“那你告去呗。”反正老头子也管不了她,她的监护权可是在她亲妈手上的,也因如此,她有恃无恐。
毕竟,她妈亲口说了,在不伤天害理的前提下,她可以活得恣意和畅快一点。
和霍莲的交锋,白幼莲从来就没赢过,哪怕是在白老爷子面前,霍莲也很少会给她面子,所以,白幼莲识相地闭嘴了。
对此,霍莲还有些遗憾呢,难得见一面,白幼莲都不跟她多吵几句吗?这样,她感觉人生很是寂寞如雪啊。
白幼莲坐在车内,暗自生着闷气,她忍不住想,为什么会是霍莲来接她呢?难不成,是白水莲通知的?如果是这样,那她觉得和白水莲的姐妹情也不算特别虚假嘛。
当然了,霍莲就在车内,她可以问,只是,她觉得霍莲不见得会说。
所以,白幼莲继续心安理得地沉默着。
霍莲也顾不上挫一挫白幼莲自以为是的傲气了,她吩咐司机,“前面路口停车。”
白幼莲听着,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霍莲不会是要把她半路扔下吧?她一点都不怀疑,这绝对是霍莲干得出来的事。
“你想干嘛?”白幼莲心怀忐忑,说话间,眼眸泛起微弱的泪光,声音似有几分抽噎,“我要是出了什么事,爸爸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都这时候了,还敢这么威胁她呢,霍莲看她的眼神不禁带上了几分怜悯,“这话你等下说吧。”
白幼莲心中直打鼓,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霍莲昂起下巴看她,“下车吧,尊贵的白家千金。”
这话听得白幼莲心中更是不安了,没办法,她太有经验了,但凡霍莲这么阴阳怪气地喊她,就一定没好事,可是,“我能不下车吗?”
她怯生生地问道,带着哀求的语气,又透出几分惊惧。
“你说呢?”霍莲声音凉凉,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孤傲。
白幼莲有心跟司机求助,哪怕是帮着说一句话也好啊,可惜,柔弱无助的眼神都抛给了瞎子看,她慢吞吞地开了车门。
孰料,只一瞬间的功夫,就被候在车门外的黑衣人拎上了另一辆车。
“霍莲救我!”白幼莲下意识地出声呼叫。
但霍莲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一幕,啧了三声,才声音幽幽地喊道:“喂,我说,你们温柔点啊,人家可是一朵盛世白莲花呢,哪经得起你们这样粗暴地蹂躏。”
白幼莲气得脸都绿了,这霍莲到底会不会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经历了什么。
正是此时,前方副驾驶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没听见霍小姐的话吗?温柔点。”
白幼莲心怀感激,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是不是有些耳熟?
她调整好情绪,准备以一副娇柔无辜的小可怜姿态应对,怎料,抬眸,直接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胖脸,“六哥?”
不对,这个披着羊皮的白眼狼不是她六哥,她不认的,“你想干什么?”
白老六微微一笑,似是人畜无害,可经过今晚那通电话,白幼莲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六哥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更何况,“你跟霍莲……”
她欲言又止,像是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存有什么别样的心思般,偏是此时,霍莲敲了车窗,白老六在车内与之相见,这话正好被她听在耳里。
霍莲笑得依旧那般张扬,她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白幼莲的嫌弃,“也就是你,眼里是屎,看什么都是屎。”
白老六哑然失笑,对霍莲这个妹妹的性情,他也算是有所了解了,只能说,他很庆幸这个妹妹没在白家长大。
但看了眼怯生生望过来的白幼莲,白老六想了想,不禁问道:“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老是看白幼莲不顺眼?她得罪你了?”
“当然了,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他并不在意白幼莲,或者说,偌大的白家,就没一个值得他放在心上的,毕竟,那个值得他牵挂的人,早就已经离开了。
霍莲是不介意白老六这么问的啦,她也想,为什么呢?
要说白幼莲怎么得罪她了,倒也没有,白老爷子虽然偏爱白幼莲,可有她在的时候,好歹能在面上做到基本的不偏心。
当然了,这绝不是因为白老爷子心疼她,或是对霍母有什么感情,主要还是白家式微,但凡白老爷子惹霍母不高兴,或者因为偏心而委屈霍莲,霍家就会像头狼一样对白家撕咬而上。
这种损失,是当前的白家绝对承受不起的,所以,白老爷子的退让,是源于霍家的势大。
而她讨厌白幼莲,霍莲想了想,很光棍地答道:“人跟人之间是要眼缘的,我看她不爽,我也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