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走了五天,在众人面前,顾石诺表现得沉稳,季安宁表现得温顺有礼节,两人很是相配的扮演好小夫妻的角色。然而私底下,两人单独相处时,顾石诺沉默不语,季安宁一样默然不语,夫妻两人别有一种尴尬气氛。
先前五天赶路时,顾石诺常会被镖队头目寻去说话,车厢里通常只有季安宁一人,她很是享受独处的时光。而后仿佛外面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夫妻两人就有太多相处时光。顾石诺跟季安宁说话,她很是客气周全的回话。
然而季安宁绝对不再跟他盘问打听有关顾家的事情,她待顾石诺很是尊重有加。顾石诺先前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可是他在第六天时,他空闲时多了之后,便很快的反应过来。季安宁没有把他当成亲近人看待。他有心改善两人的关系,他笑着寻问了季安宁的一些事情。
顾石诺笑着问季安宁说:“宁儿,我们成亲时,我没有见过你的祖父,他身体可好?”季安宁笑着说:“祖父信道,他对世俗喜事看得淡,他的身体很好。”顾石诺瞧着季安宁的神色,看不出来她有不喜的地方。
他试探的问:“我听人说,你的祖父不喜孙女们,这传言对吗?”季安宁似笑非笑的瞧了瞧他,说:“外面有关祖父与我的传言,十有八九接近真实,我的祖父是非常讨厌我这个孙女。”
季安宁从来不会隐瞒事实,她对季老太爷不喜她这桩事实,心里没有任何的负担。顾石诺反而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别扭起来,他想解释什么,又觉得夫妻之间,还是用不着太过客气。顾石诺禀着你来我往的处事方针,他跟季安宁很是诚心的说:“你也可以问我一些事情。”
季安宁抬眼瞧一瞧他,说:“什么都可以问吗?”顾石诺笑着点了点头,季安宁轻轻笑了笑说:“顾十哥,你还是跟我说一说,我有什么事是不可以跟你打听的?免得我的问话,会惹得你不高兴。”
顾石诺瞧着季安宁怔愕片刻之后,他那可能不明白季安宁的话,他略有些内疚的跟季安宁说:“宁儿,哥哥嫂嫂都有心再要一个孩子,我那时候是有些反应过了一些。”季安宁冲着他摆一摆手,笑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他们是你的亲人。”
顾石诺被她的话刺激了,他直接说:“我和你是夫妻,我们应该更加的亲近。”季安宁很是坦然的瞧着他点头,说:“我们自然是夫妻,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日夜单独相处。”顾石诺伸手摸了摸头,想了想还是提醒说:“有关兄嫂儿女大事,你可别随意打听什么。”
季安宁瞧着他笑了又笑说:“顾十哥,你只管安心,我们现在不住在顾宅里面,有关顾家的任何事情,我都用不着去跟人打听消息。只是我们成亲了,日后往你家里送年节时礼时,你要把家里人名单给我,我好安排这些内宅事务。
当然,如果你身边有人帮你处置这些事务,我也不会去伸手管事。”季安宁不会去费心去多管闲事,顾石诺如果对她有防心,她就不会去惹这种闲事。她在这几天里,已经想得很是明白,她去了那里之后,要四处瞧一瞧。
季家和田家都给了她嫁妆银子,银子放着除去变得色暗之外,还不如用银子买店铺来经营。布氏把王小四一家人给季安宁,自然不会只有面上那种单纯含义。王小四原本就是在外院跑腿的随从,布氏瞧中他的能干。
布氏心里对季安宁这桩亲事抱着随缘的态度,她只想着季安宁手里有人有银子,不管顾石诺到底对她是有心还是无心,季安宁慢热的性情,不生情不伤心。顾石诺待她平淡,以她对外一向外热内冷的做法,她一样能生活得自在。
顾石诺只觉得触摸到看不见墙,他们成亲最初那三天明明相处得不错啊。顾石诺瞧着季安宁坦然神色,他瞧得出季安宁说得是实话,她的确不会再跟他打听顾家的人和事。然而他和她,现在除去两家人之外,又寻不到多的话题。
顾石诺也不喜身边人太过八卦是非多,可是这般清淡的性子,他一样觉得有些不太好。顾石诺提议说:“路上空闲多,你不能白日里睡,晚上又睡不安宁。我们手谈几局吧。”季安宁轻轻点头,还是提醒说:“顾十哥,我棋艺特别的差。
你如果觉得和我在一处很是无聊,你可以跟先前一样,去别的车厢里寻人说话。”顾石诺只管着拿出棋盒出来,他摆放妥当之后,示意季安宁先开棋,说:“你先行,我让你五子。”季安宁苦笑瞧着他,说:“如果你不耐烦跟我下了,你一定要说明啊。”
两人开始走子之后,顾石诺很快明白季安宁说得是实在话,季安宁的棋艺只有最初落子的架子,过后她下得一塌糊涂,哪怕有他特意的引导,她都能把棋子下在绝处。胜负,季安宁还是瞧得出来,她一点不害羞自已在这方面的弱智。
她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顾石诺对她的信心,她略有些内疚的说:“顾十哥,要不然你自个下吧,也比跟我下来得有趣。”顾石诺只觉得他不能放弃,他笑着说:“再来,我和你,只是下着玩耍,胜负都无关紧要。”
季安宁抬眼瞧着顾石诺,只觉得他大约是喜欢上这种一边倒的虐感。季安宁只得跟顾石诺再来,结果两人下到后面,季安宁渐渐开始一次又一次的悔棋,她瞧见顾石诺眼里你竟然是这样的无赖性子时,她的心里彻底的舒爽了。
季安宁不介意让顾石诺多了解她的本性,她笑着问:“顾十哥,我听嫂嫂说,那边城里风气不错,女子可以自由的出外行事,对吗?”顾石诺瞧着她,说:“那也要看什么样的女子,如你这样的女子,无人护伴着,你不能自由出行。”
季安宁很有些不悦的瞪眼瞧着他,顾石诺赶紧笑着解释说:“宁儿,你自个也明白你的容貌不错,你在这一路上都记得涂抹暗粉,来遮掩你白皙肤色。那你就应该明白,那个城里一样的不太安全。我只要放假,我就会陪你出外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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