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时候,季安宁见到顾大少奶奶,她惊见到她的变化。她的眉眼间染上化不了的轻愁。
季安宁跟她说话的时候,瞧着她眉目间不由自主浮起的小心翼翼,只能在心里暗叹一声。女人,在无娘家可以依靠,儿子年纪又小,只能如顾大少奶奶这般的小心谨慎行事。
顾大少奶奶奶瞧见季安宁眼里的惊讶神色,她苦笑着说:“弟妹,这两年,我是不是变了许多?”
季安宁缓缓的点头说:“嫂嫂,是有些变化,再缓上几年,你一定能变回你自个喜欢的模样。”
顾大少奶奶瞧着她轻笑起来说:“你一直是那个心底善良大气,你也变了,你变得更加的好起来。
可惜我却变得差起来,我变得太多了,只怕是再也变不回从前的那个模样,我只希望能变得不那么的让人讨厌。”
季安宁瞧着她,顾大少奶奶明显是不需要听那种浮于表面安慰话的人。季安宁轻轻跟她说:“嫂嫂,缓几年,亭儿就能立起来。”
这个时代里的女人,最重要的人,有时不是娘家和夫家,而是她嫡亲的儿女。这也是为何季树正愿意亲自教导顾阳景兄弟的原故,世间最好的爱护,就是解决一个人的后顾之忧。
顾大少奶奶瞧着眼里澄清神色的季安宁,她苦笑着说:“我让亭儿对我失望了。我不是一个好的母亲,竟然在自家里面,都护不周全自已的儿女。”
在一块用餐的时候,季安宁瞧得明白,顾玫诺夫妻的感情,还是大不如从前,只是怕早前又多了一些温情。
顾玫诺把一对儿女接了回去,顾石诺一家人心里都有些舍不得。顾亭景懂事知道照顾弟妹,大妞一天比一天面上笑容多了起来。
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小女子,她又是一个可爱性子的人。顾石诺待她都要多几分怜惜,而季安宁自然对她照顾细致。
季安宁觉得顾大妞五官生得美,只是她年纪小,还不曾长开。她肤色是一种健康向上的美,只是这个时代大部分的人,都不太欣赏这种美而已。
季树梢过来接顾阳景回季家住,孩子不能耽误太多的功课。他顺带知会季安宁,他的亲事已经有眉目,等到明年春天正式定亲,在夏初的时候,应该就会成亲。
季安宁很是欢喜的追问女方家的情况,季树梢把知道的事情说给她听。结果季安宁越有兴致起来,再一次追问:“梢儿,那个小女子可美?她的性情可好?”
季树梢有心想要回避她的问题,可是他挡不了她关心的眼神。他红着脸,低声说:“我只瞧了两三眼,我觉得她长得顺眼。
那性情什么,二伯说寻人打听过,说她的性情温顺有主见。”季树梢明显是非常满意的神情,可是他的嘴里却口硬不肯应承下来。
季安宁笑瞧着他,他不是长子,他的妻子人选,只要他满意,就是最好的一桩的姻缘。季树梢瞧着季安宁骄傲的神色,他笑着轻摇头说:“姐姐,你就不曾担心过,我会被人拒绝吗?”
季安宁对季树梢一直很有信心,她笑着说:“如果有拒绝你的人,那人的眼光肯定不太好。那样的人,你也不会放在心上。”
季树梢瞧着季安宁笑了起来,他笑着点头说:“姐姐说得对,如我这样的好男人,只有慧眼识珍珠的人,方识得我的好。那把我当成鱼目的人,我还真的不曾把这事过了一眼。”
季树梢很是关心的问了问顾玫诺夫妻的事情,他低声跟季安宁叹息着说:“姐夫家的哥哥,那性子是应该软的时候,他弯不下腰。这要硬的时候,他又硬不到底。”
季安宁笑瞧着他,说:“明年年底之后,你就会明白,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外人是无法评一个长短出来。
这两个人的事情,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我们旁人最好沉默,要不然只会是说得多错得多。”
季树梢瞧着季安宁轻点头,他低声说:“大哥也是这样跟我说的,要不然,我早早过来提醒你,别被人的虚情假意给哄骗。”
季安宁瞧着季树梢心暖了起来,只有自家人,才会时时担心家人会吃亏上当。她笑着低声说:“你姐夫不是会瞎操心的人。”
季树梢瞧着季安宁的神色,他低声说:“我听大哥的意思,这事情,不管那位顾家九爷有理没有理,只怕将来仕途不会好走。
而那一家人做下这样的事情,在都城里只怕也不会有大的展。官学和公学,他们是无法去正式教书。
季安宁惊讶不已的瞧着季树梢,那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并不差,兄弟都有了差事。她听来最好的消息,那一家兄弟当中有一人,已经在一间官学里当差。
季树梢瞧见她的神色,他轻轻的笑了起来,说:“姐姐,你别瞧着他们面上一时的虚华,那间官学位置偏,一般人不爱去当差。
那人在那里也只是管着书屋,还要顺带管一管学生宿舍区的卫生,算当了一个小差官。”季树梢说话的时候,他的面上流露出明显不屑神色。
季安宁暗自警惕起来,她跟他一脸慎重神情说:“梢儿,你姐夫跟我说过,男人做大事业,也不能小瞧任何的一个人人。
那人能混在官学里当差,那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这样的人,不知几时有运气就会起来。我们不能跟那样的人交好,可也用不着去跟人交恶。”
季树梢在一个的非常轻闲的部门当差,每一日里,他们有更加多的时候里去整理旧年的文档。
季安宁提醒他说:“梢儿,旧年的档案,你有机会要瞧仔细一些。官场里人事复杂,有些暗藏着的人脉,你要查得仔细,以免将来因得罪了一人,而得罪跟他沾亲带故的一堆人,而你却一无所知。”
季树梢眉眼慎重起来,他是利用整理文档的机会,记下了许多的人脉路线。有些人,面上瞧着很是不相干,实际上却有很深的脉络。
季树梢一直无心去图谋外任的官职,一是他的资历太低,二是他自知没有兄长们那般待人亲和,他的骨子里总有一份暗藏着的张扬,他担心他容易意气用事。
季树正也是一样的想法,季树梢的性情,的确是不太适宜那种情况复杂的官场。他还需要用心打磨几年出来,再看一看季树梢到底适合走那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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