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坏。”梅悠雪却嗔他一眼,随又笑了,转过身,娇声道:“帮我把扣子扣好。”
“得令。”
这样的任务,实在是太幸福了啊,阳顶天喜爆了心,手忙脚乱的,居然半天扣不好,让梅悠雪嗔他:“笨死了你。”
阳顶天便嘿嘿的,一张脸,笑得象马路上摔烂了的稀牛屎。
开进厂区,梅悠雪还是先下了车,阳顶天回去,跟他妈说了。
马翠花一听,有些讶异的看着他:“梅悠雪?你没做梦吧?”
正常情况下,确实是做梦,而且是白日梦,不过阳顶天这会儿偷了鸡,道:“你去罗,让孙媒婆帮着说说好话。”
马翠花虽然疑惑,实在是不知道阳顶天哪来的自信啊,不过还是去请了孙媒婆。
孙媒婆一去不回,晚上的时候,梅悠雪妈妈胡珊珊却来了家里。
胡珊珊年轻时也是个美人,这时虽然将近五十了,但丰韵犹存,稍稍打扮一下,说她四十岁,没人会怀疑。
胡珊珊亲自上门,阳顶天心虚得,仿佛水缸漏了底,手都没地方放了。
马翠花倒是不怵,招呼胡珊珊坐下,又要泡茶,端水果。
“马姐你不要忙了。”胡珊珊脸上没什么笑意,她手中拿了个塑料袋子,这时放到桌上,看着阳顶天道:“小阳,这是你送悠雪的衣服吧,还有一条金项链,我都给你拿回来了。”
仿佛一盆冷水从头顶上浇下来,阳顶天看着胡珊珊,脸都白了。
马翠花硬气些,道:“怎么,看不上我家顶天啊。”
“那也不是。”胡珊珊倒也知道马翠花的泼辣,不说硬话,只是冷冷的道:“马姐你应该也听说了,就今年过年,先是那个张处长请人来提亲,虽然是二婚,也不过三十多岁,现在据说要提副厅了,他答应婚后把悠雪调进市电视台。”
说到这里,她下巴稍稍抬了一下:“还有一个,江口码头的井家,开砂石公司的,他二小子只见了悠雪一面,就要死要活的,井老板亲自来了一趟,市里一套门面房,一台车,外加一百万礼金。”
“井家二小子吸毒的吧。”马翠花回了一句。
“谣言而已,别人妒忌。”
胡珊珊说着,起了身,斜一眼阳顶天,道:
“小阳,你是个好青年,不过呢,我不想悠雪跟我一样受穷,爱情浪漫得一天一月,浪漫不得一世,我应你一句话,就这两条,你有本事,把悠雪调到市里去,或者,两百万现款,不是我要钱,我过几年退休了,我两口子都有退休工资,我只不想悠雪过穷日子,你能满足这两条中的任何一条,你来家里,我欢迎,否则,就不要靠近悠雪。”
她说完,转身走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马翠花输人不输阵:“那什么张处长,快四十了,还是个二婚,井家那个,就是个溜冰鬼,哼,真要嫁过去,我才看见了呢。”
不听她啰嗦,阳顶天闷头闷脑回自己房里,睡了一觉,晚饭也没吃,清早爬起来,下了个大决心:“官是当不了了,但我一定要财,大财。”
这财要怎么,一时找不到路子,这几天卖蘑菇得了六万多,但连出了几天太阳,蘑菇也没得收了,再找什么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