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井月霜在中间的作用,就清清楚楚了,根本就是那个张副总为了方便行事,把井月霜做个招牌挂到大顶厂的。
而现在,姜西宁要查大顶厂,似乎是查井月霜这个原代理厂长,其实根本目标,指向的还是那个张副总。
“把这些蛀虫揪出来也好。”阳顶天暗暗咬牙:“井姐在这中间,就算捞了点,估计也不多,最后查出来,坐牢肯定是不会的,最多也就是降级吧。”
这么想得通透,他也就下了决心,不但不把这边的事告诉井月霜,还要想办法帮宁雪保住这些证据,让宁雪把那些人兜底儿全揪出来。
宁雪收好文档,向于平岗保证:“我一定亲手把这些证据亲到姜总手里,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受到严惩。”
“好好好。”
于平岗连说了三个好,挥手:“趁着现在天色还早,你们立刻走,免得给他们觉,路上要小心,他们的势力实在太大了。”
“他们早就觉了啊。”
阳顶天暗暗摇头。
不过宁雪并没有提这一点,显然是怕于平岗担心,阳顶天当然也不会提。
他现在对自己越来越自信,尤其是在这种有山有林有鸟有虫的地方,他有着绝对的自信,无论对方有多大势力,来多少人,他都能轻松应对。
宁雪也不废话,跟于平岗说了声保重,随即出村。
两个人上了山,回头,于平岗还站在村后的山坡上,手拄着锄头,远远的遥望着他们,仿佛站成了一座雕像。
“这个国家,总有那么几根梗直的骨头。”
宁雪回头看着于平岗,轻声念道:“殷签不远,多难兴邦,惟我华夏,渊远流长。”
阳顶天读书少,她后面念的这句,他听不太懂,但那种心境,他能感受得到,心胸间也不禁的有一种热血飞扬的感觉。
上山,下山,阳顶天意念放开,灵觉如潮水般漫卷,又如雷达般四面扫射,但那什么焦老板并没有再派伏兵。
想来也是,焦老板派了五个人,而阳顶天这面只两个人,还有一个女人,想来都够了,正常情况下,这会儿,阳顶天两个早已经落到了他们手里,宁雪正在给他们轮(女干),又怎么会想到,阳顶天会有这样的功夫,自然不可能派更多的人。
要知道,纪检干部虽然不是检察官,没有检查官的制报,可纪检是直属于党委的,而中国,党管一切,轮了检纪女干部,绝不是说着玩的事情,那什么焦老板虽然胆大包天,也绝不敢弄太多的人。
阳顶天估计,那焦老板应该还不是大顶厂相关利益方的人,而是他们找的不相干的人,也就是给了钱而已,这样真闹出来,他们也不怕查。
不过这些阳顶天都懒得多想,总之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一路走到新竹村,取了车子,山里人还是质朴些,宁雪要给看车钱,那店主不要,宁雪就买了一件水。
阳顶天暗暗点头:“她做事有股子牛劲,为人处世倒是极会变通,跟芊芊一样的聪明。”
他现,跟宁雪相处越久,他就越欣赏宁雪,而且越看越美丽。
其实真论长相,宁雪不如白水仙,身材也比井月霜稍差,胸和屁股都比较小,但她身体里面仿佛会放光,那种执着的正气,给了她一种光晕的加成,让人目眩。
“还是我来开车。”
阳顶天主动提议,他始终有些担心。
宁雪没有反对,她把装证据的小包放在身前,坐到了副驾驶位。
车过白茅镇,一直没什么事,阳顶天都有些松懈了,远远的看到前面过来一辆卡车,阳顶天把速度放慢一点,这一段比较险,路又窄,要驳车,得慢点开。
就在这时,他心中猛然一凛,就仿佛大冬于里,突然有一股冷风吹进脖子里一般,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阳顶天想也不想,立即刹车,开了自己这边的门,来不及说话,直接把宁雪搂过来,抱着她就滚出车外。
他滚到车外,来不及站起,那辆卡车已经冲了上来,迎头就撞上了小车,轰的一声巨响,小车给撞歪,那卡车撞上了仍然不停,一直把小车顶下了公路。
公路下面虽然不是悬崖,但也是十多米的山沟,小车滚下去,出轰然的巨响。
宁雪先前给阳顶天搂着滚出来,脑子完全反应不过来,直到这一刻,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下吓得整个人都软了。
那卡车司机把小车撞下山沟,却一眼看到了阳顶天两个,竟然眼冒凶光,打着方向盘,又要来撞阳顶天两个。
“尼码。”
阳顶天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把宁雪往路边一抱,他腾身跃起,一脚踩在前车盖上,另一脚恶狠狠踹向车内司机。
那司机没想到他如此身手,眼珠中猛然瞪大,嘴中叫:“不要。”
他的骇叫声中,阳顶天已一脚踹碎玻璃,连着玻璃踹在他头上。
那司机啊的一声叫,满头满脸的血。
阳顶天没有踹第二脚,而是用脚挂着方向盘,向外打,卡车便向山沟下冲去,等卡车往下一栽,阳顶天才猛地跳下车,卡车轰隆隆滚下山沟,那司机即便不死,也剩不下二两气。
而如果事后查验,这就是一起车祸。
阳顶天站在路边,看卡车滚到沟底,那司机也没从车子里出来,他冷哼一声,这才回头。
宁雪已经站了起来,怔怔的看着他。
“宁姐,你没事吧?”阳顶天走过去。
“呜。”宁雪猛地扑到他怀里,哭出声来。
很显然,这一次,她真是吓到了。
阳顶天搂着她,轻拍她背:“好了,没事了。”
安抚着宁雪,他自己心中其实也有点惊魂未定,如果不是反应及时,他会跟宁雪一起给撞下沟底,即便不死,也会重伤。
“先前那猛然一个寒颤,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第六感,可以啊,这桃花眼,看来还很有些潜力可挖呢。”
桃花眼在身上越久,他就越觉潜力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