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在外面尖叫,保安和大堂经理赶过来了,大堂经理一看段剑鼻青脸肿的,鼻子还在流血,这情形不对,道:“为什么打架,要我报警吗?”
段剑先前给撞晕了头,但人的脑袋,其实很硬的,加上墙壁又是木板的,晕了一会儿,这时却醒过神来了,摸了一下脸上的血,摇头道:“不要报警,就是喝醉了,没事,我自己去医院。”
扯一张纸巾塞着鼻子,低头急走,看都不看谢言阳顶天两个。
他走了,这饭自然是吃不成了,谢言掏了两百块钱,算是酒楼的损失,跟阳顶天出来,到车上,阳顶天不吱声,她也不吱声。
阳顶天这时冷静了,知道今天这祸闯得不小,谢言他们厂的配件,只要段剑当一天经理,大宏就不会再采购。
“对不起。”阳顶天道歉。
“你没错。”谢言摇了摇头。
“谢老师,你放心,我帮你们做推销,大宏制造这边的损失,我一定帮你找回来。”
她不怪他,阳顶天自己反而越的怪了自己,真的冲动了啊,用得着自己冲上去吗?路边绿化树上,那么多蜂,召一群蜂进去,把段剑蛰个满头包,那不更好吗?
心下怪着自己,就急于表决心。
“谢谢你了。”谢言看着他,突然咯的一声笑,随即越笑越厉害。
阳顶天给她笑得莫名其妙,还以为谢言受了剌激了,倒是吓到了,道:“谢老师,怎么了,你别吓我,真的,我这边业务员不干了,就到你们厂做业务员,保证把这边的损失给补回来。”
见谢言一直笑,他吓得伸手去摸谢言的额头。
“我没事。”谢言挡开他手:“我是笑,你刚才的样子,那么凶,好象---。”
“好象什么?”阳顶天没想明白。
“好象。”谢言笑道:“我老公来捉奸一样。”
她说着,又咯咯笑得弯腰。
她忘了自己穿的是中V领的裙子,这么一笑一弯腰,露出深深的一条沟。
阳顶天死死的看了一眼,也笑了一下,摇头,道:“我刚才是急了,不过说真的,谢老师,你可能不知道,你结婚离开,有一段时间,学校厕所的墙壁上,一直有一句话。”
“什么话?”
谢言好奇。
“来生一定要娶谢言。”
“呀。”谢言一听脸红了:“你们这些家伙。”
“关健是后面的跟贴啊。”
阳顶天有些悠然神往:“嗯,那会儿还不叫跟贴,叫留言吧,从第一句话起,后面一溜的都是这句话,你猜总共有多少句?”
“我怎么猜得到。”谢言摇头:“两三句,或者,四五个。”
“谢老师,你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阳顶天摇头。
“那会有多少?”谢言脸有些红,眼眸却亮亮的:“难道还有几十。”
“几十?”阳顶天哼了一声:“我告诉你吧,有人专门统计过,一共有一百零八个留言,刚好是梁山好汉的数量。”
“这么多?”谢言又是吃惊又是好笑:“是哪几个人故意这么写的吧?就你们班,也没有这么多人啊?”
“喜欢你的,可不止我们班,高一到高三,三个年级六个班,然后还有初中九个班,你说有多少。”
“怎么会有初中生。”谢言不信。
“怎么没有初中生,有一个是初一的,也在后面留言,然后给高二的一个看见了,抽他脑袋,让他擦掉,他死也不擦,说他就是喜欢你,他也有权利喜欢你。”
“哪有这样的事。”谢言脸红红的,眼眸里,是如彩虹一般的亮光,她有些出神,好一会儿才道:“其实我最喜欢的,就是教书,要是能重回课堂多好啊。”
“那你就去教书啊。”阳顶天冲口而出。
谢言却不接腔,摇了摇头,眼神慢慢黯淡下去。
阳顶天有些后悔,他不敢说这句话,他知道谢言是喜欢教书的,可人活在社会上,哪能事事由得自己,谢言家现在这个样子,她能离开厂子去教书吗?这不是存心让她难受。
“对不起。”阳顶天道歉。
谢言摇摇头,露出个笑脸道:“不说这些了,特意来吃饭,结果打了一架,什么都没吃到,我都饿了呢,你饿不饿,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老师请客。”
“行啊。”
阳顶天立刻就答应了,至于谁请客,无所谓,谢言请也行,一则她是老师,二嘛,到底家里开着厂子,一年不说多了,至少几百万利润是有的,请个客吃个饭,还真不为难。
吃了饭,谢言道:“我们去跳舞吧,昨天都不尽兴。”
阳顶天看得出,她其实是心里不好过,想要泄一下,当然不会劝,带谢言到一个舞厅,这时是一支快舞,谢言把头打散,疯狂的扭动起来。
阳顶天的印象中,谢言一直都是清雅而纯洁的,就如邻家的小妹妹,但这会儿,看到她疯狂的舞动,才感觉到,今日的谢言,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纯真如梦的谢老师,这是一个成熟的少妇,有着她不会轻易对人敝开的内心。
舞厅里有一个谢言这样的美女,自然而然就成了注目的中心,很快就有人凑过来,围着谢言跳舞。
谢言今夜不知是兴奋还是郁闷的泄,跳得非常激情,这就更剌激了那些人。
阳顶天看了苦笑,只好做护花使者,哪个凑得太近,他就赶开一点儿,这么一来二去,却愣了一个平头粗胳膊的大块头,那大块头眼见阳顶天挡着,眼一鼓,胳膊一屈,照着阳顶天就是一撞。
阳顶天哪怕这个,迎着他胳膊撞上去。
阳顶天个子单瘦,也不是很高,但到底是工人出身,胳膊还是比较粗的,只是跟大块头一比,又要细了一圈。
然而这一撞,大块头却闷哼一声,阳顶天那胳膊瘦是瘦,铁棍一样子,那叫一个硬啊。
大块头吃了亏,怒了:“你他妈找虐是吧。”
照着阳顶天肩头就是一推。
他这还算是克制,只是推人,不是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