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香垂下眼帘,寂静的夜色中,夏侯铭忽然听见门后有女人出两声不同寻常的声音。
他已成婚,自然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脸色僵了僵,他推开添香,撞开房门,只见屋内灯火通明,窗户洞开,帐幔翻飞。
屋中的香有些浓,像是那种特殊的香……
薄纱帐幔后,隐隐透出几个人影来。
男人身子裹在锦被中,侧脸精致冷峻。
正是君天澜。
他听见沈妙言嗲声道:“四哥,你弄疼我了!”
夏侯铭脸色黑得能滴水,“砰”一声关上房门,盯着添香:“你家主子,一夜御两女,当真是好兴致!”
添香朝他抛了个媚眼,柔声道:“主子最厉害的时候,能一夜御五女呢!”
夏侯铭一阵恶寒,带着人快速离开。
帐幔后,三人衣冠齐整,沈妙言一把掀开帐幔,长长松了口气:“幸好上次花狐狸给我弄了些这种香料,我都还没来得及对四哥用,没料到今晚却派了大用场!”
也幸好,顾钦原和四哥是表兄弟,侧脸颇为相像。
顾钦原面色难看:“你竟敢给我表兄用这个?!”
沈妙言白了他一眼,跳下床去,“我去让拂衣给你准备厢房。”
顾钦原和谢陶也跟着下床,同她一道离开。
添香守在门口,望了眼角落还在燃烧的欢情香,眨巴眨巴眼睛,唇角腹黑地翘起,将门窗都牢牢关好。
君天澜回来时,径直去了顾钦原所在的厢房。
沈妙言和谢陶守在门外,不知道他们二人密谈了些什么,君天澜开门出来,望了眼谢陶,便牵住沈妙言的手,带她回衡芜院。
谢陶抓着裙边儿,怯怯站在厢房门口,想进去跟顾钦原打招呼,又不敢。
顾钦原坐在大椅上,一边喝茶一边抬眸看她,声音极冷:“把门关上,蚊子都被你放进来了!”
八月的夜里,蚊子是最多的。
谢陶“哦”了一声,小心翼翼跨进门槛,将门给掩上。
“你进来做什么?”顾钦原不悦。
“我,我……”
谢陶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害得她高烧,还想要打她最好的朋友,可是现在看见他,她又想起当初自己被土匪绑在树上,是他救的她。
她完全是记好不记坏的那类人。
顾钦原挺烦她的,见她畏畏缩缩,便拿起本书翻开来,漫不经心地开口:“既然进来了,就为我打蚊子好了。”
谢陶很高兴他能让她留下,便找了把蒲扇,认认真真地帮他驱赶蚊子。
而沈妙言和君天澜回到衡芜院,一打开门,扑面而来便是欢情香的气息。
君天澜皱眉,沈妙言下意识地回过头,门外添香对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加油。
她满头黑线,抬头望着君天澜高大的背影,今夜……可以吗?
这么想着,身体却已先行一步,悄悄将屋门拴上。
“这是什么香?”君天澜说着,走到衣架前脱掉外裳。
“就是……普通的香料啊,我觉得挺好闻的。”沈妙言走到屏风后,见热水都已准备好,便笑道,“四哥,你要不要沐浴啊?”
君天澜嗅着那香味儿,莫名觉得浑身不舒服,便道:“好。”
沈妙言站在屏风外,灯笼光照下,素白的屏风后隐约映出那人进浴桶的身姿。
她听着水花声,望着他沐浴的模样,不知是被这景触动还是因为欢情香的作用,也觉浑身不舒服起来。
她随手拿了块毛巾蹦跶到屏风后,“四哥,我帮你擦背!”
说着,不容君天澜拒绝,直接奔到他背后给他搓背。
君天澜的脊背很直,肌理分明,摸上去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浑身的力量。
她咽了口口水,搓着搓着,那搓澡巾便丢到浴桶里去了,小手沿着他的脊背的线条缓缓游走。
“沈妙言,”君天澜微微侧过头,眉尖蹙了起来,“你在摸什么?”
沈妙言回过神,连忙试探着去捡浴桶中的搓澡巾,氤氲在水汽中的小脸红扑扑的:“我刚刚是在回顾,素问教我的人体穴道呢!”
“四哥,”她嗅着那香,小脸红得越厉害,双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脖颈,小脸紧贴到他的侧脸上,“四哥……”
“四哥,要亲亲!”
氤氲在水雾中的小脸白得晶莹剔透,嘟起的小嘴红润精致,像是一枚熟透的樱桃,等着人来采撷。
君天澜此时自然察觉到这香料的不同寻常,他想将沈妙言晃醒,然而沈妙言的力气突然就大得可怕,紧紧抱着他的脖颈不容他推开,“四哥,亲亲!”
他推拒不得,脊背紧靠着浴桶,这小丫头将他牢牢圈在她的臂弯,就这么贴上了他的唇。
“沈妙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沈妙言,你——唔!”
君天澜不敢大力,怕伤了她,可沈妙言的力气实在是大得可怕,一手紧紧扣住他的后脑勺,一手捧着他的脸,重重在他的唇瓣上辗转,力度之大,仿佛是在吮吸一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