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木勺,莫名生出一股妒意,圆圆的眼睛里都是不高兴,重重唤了声:“四哥!”
“嗯?”
沈妙言瞪着他,见他一脸无辜,不禁怒道:“你以后,不许看其他姑娘,只许看我一个人!”
她说完,红润的小嘴傲娇翘起,鼓着白嫩嫩的腮帮子,眼尾透出天真的媚意,琥珀色瞳眸里盛满了霸道。
君天澜爱极了她这副吃醋的小模样,故意逗她道:“为什么?”
“就是不许!”沈妙言继续瞪他,“莫非,四哥有我还不够,还想看其他女孩儿?”
君天澜长臂一伸,将她从对面抓过来,抱到怀中,俯身到她耳畔呢喃:“天下千千万万个姑娘,我就只爱看你一个。”
他的声音低沉性感,沈妙言面颊通红如莲花,紧紧抓着裙摆:“四哥不要脸!”
“你不准我看其他姑娘,我这不是附和你的话吗?怎的成了不要脸?”君天澜失笑,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耳垂。
她的肌肤很嫩很香,小耳垂软软的,叫他亲得欲罢不能。
沈妙言全然没注意到身后占便宜的恶狼,坐在他的大腿上,抱过冰碗继续吃里面的樱桃,含混不清地打哈哈:“反正你就是坏,太坏了!”
君天澜双手揽着她的纤腰,鼻尖凑到她的脖颈间轻嗅,少女的体香携带着夏季的莲香,格外青嫩诱人。
“别闹……”
沈妙言被他嗅得脖颈痒痒,伸手推了他一下,然而她身后的狼饥渴多年,眼前这块鲜嫩的肉虽不能吃,可摸一摸亲一亲也是好的,因此反倒将她抱得更紧些。
沈妙言惊呼一声,手中小碗直直跌到桌上,她整个人被翻转过来。
那人捏住她的脚踝,轻而易举便让她跨坐在他的腰间。
这姿势有些暧·昧,沈妙言瞥了眼大开的窗户,楼下长街上到处都是人。
她捶了他一下,脸蛋更红:“你不要胡闹了,当心被人看到!”
“这儿是雅间,就咱们俩,怎么会被人看到?”
沈妙言别扭:“外面街上有人!”
君天澜拉下窗纱,“可以了吗?”
沈妙言在他怀中扭来扭去,垂着眼帘,脸红到耳根:“你要做什么呀!”
“想亲一亲你。”
沈妙言抿了抿唇瓣,不敢直视他灼人的双眼,含羞带怯地从背后的桌上拈了颗樱桃含进嘴里,“那你等我吃完这颗樱桃……”
樱桃清香,那样四哥亲起来,可能会更加喜欢她的味道吧?
然而没等她咬下去,面前的男人已经含住了她的小嘴。
比她小舌粗糙的大舌在她口中肆虐,那人卷了她嘴里的樱桃,笑得凤眸都弯了起来。
沈妙言想将樱桃夺回来,拼命跟他纠缠,最后君天澜咬破了樱桃,樱桃汁液立即渗入两人唇齿之间。
酸酸甜甜,美味至极。
君天澜凤眸中笑意渐消,只凝视着眼前女孩儿清丽稚嫩的脸。
沈妙言小心翼翼睁开双眼,被他这么盯着,面颊滚烫,正想离开他的唇,雅间的门却被人重重踹开。
君怀瑾望着两人接吻的这一幕,不可置信地尖叫出声,最后捂住双眼转过身:“你们不要脸!”
君天澜被人打断好事,心中不悦,冷声道:“谁让你出府的?!”
他的语调有些重,君怀瑾在镐京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冷不丁被这么训了一句,恨得跺了跺脚,转身冲进雅间,一把将沈妙言拽下来,“我不出府,怎么抓奸?!你这妖女不知廉耻,大庭广众之下勾引我皇——哥哥,真不要脸!”
她说着,想起早上被打的那一巴掌,抬手就要还回去。
然而那小手还没挨到沈妙言,沈妙言握住她的手腕,直接一巴掌甩她脸上:“且不说到底是谁勾引谁,你这般大呼小叫做什么?!生怕你哥哥丑闻传不出去是吧?”
君怀瑾又挨了一巴掌,呆呆望着盛气凌人的沈妙言,自己身上那股子大周公主的骄傲悉数消失不见,嘴巴一瘪,正要大哭,沈妙言冷声道:“哭什么哭?!你若敢哭,再给你两巴掌!”
君怀瑾生生止住哭声,漂亮的凤眼一片湿润,最后委屈地咬住嘴唇,不敢在沈妙言面前哭出来,只得捂着嘴奔出酒楼。
沈妙言“砰”一声掩上雅间的门,转身瞪着唇角含笑的君天澜:“你倒是坐得安稳,这出戏可好看?”
“妙妙威武,实在令我佩服!”君天澜眉梢眼角都是笑。
“我打你妹妹,你不心疼?”沈妙言走到桌边,端起茶盏喝了大口。
君天澜握住她的手,“她性子跋扈,母后疏于管教,你身为嫂嫂,教训教训也是应该的。”
沈妙言见他如此偏袒自己,不由翘起尾巴,傲娇地别过脸:“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是亲妹妹,将来却也会是旁人的妻子。我为什么不帮自己的未婚妻,却帮着其他男人的未婚妻?”
沈妙言仔细一想,认为他说得甚是有理,不禁高高兴兴地给他斟了杯茶,“四哥果然待我好……”
眼见着已至七夕,京城中风亭水榭,峻宇高楼,皆都布置凉爽。
盛放着冰屑的水晶盘中浮瓜沉李,人们坐在雕窗边斟酒传杯,欣赏着窗外的湖面莲花,听着远远近近的笙歌声,谈诗论赋,日暮方休。
皇宫中的摘星楼,今夜被当做七夕乞巧楼使用。
楚云间召开宫宴,京城里的显贵人家皆都携家带口进了宫,宫中处处张罗着花灯,宫女们提着羊角流苏宫灯,含笑引着人往摘星楼走,连过道两边儿都结了不少色彩鲜艳的缎带。
君天澜带着沈妙言也进了宫,君怀瑾吵着要跟进来,却被沈妙言三言两语打了去抓蜘蛛。
君怀瑾如今最怕的人就是沈妙言,她被打怕了,因此不敢不听她的话,又听她说七夕夜里抓的蜘蛛若是结出大网,将来一定会有好姻缘,便带了国师府的一帮丫鬟侍卫,打着红彤彤的灯笼,兴冲冲到花园里到处翻找蜘蛛,搅得全花园的蜘蛛也不得安生。
皇宫里,君天澜远远瞧见那座直入云霄的摘星楼,眼中多了几分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