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冤枉、臣冤枉啊!”隆恩候吓得脸色白,跪了下去连连磕头。
孟扶君被周云深痛揍得脑子里乱哄哄的晕头转向,那最后一推更推得他肋下剧痛,痛得冷汗直冒只顾着喘气,张嘴想要说两句反驳的话,根本没有力气说出口。
孟扶君心里恨极,明白今日是被这位太子爷和墨欣媛那小贱人给将计就计反设计了,不认栽也得认。
毕竟,三位太医在这呢。
这隆恩候果然四哥不靠谱的东西,明明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局、明明可以将太子置于死地,结果却把自个给弄坑里来了!
三位太医不光嘴里苦,心里更苦逼到了极点: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唯一让他们觉得苦中略有安慰的是,好歹并不是一个人来,而是三个人。
或者......看在人多的份上,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如果只有一个,那不用问肯定是个死了......
“冤枉!”周云深冷笑:“你还敢喊冤?事实摆在眼前还敢喊冤?真当孤是傻子吗?”
孟扶君抹了一把流到脸上的血,定定神,冷冷道:“太子爷想要怎样?”
周云深冷飕飕扫了一眼闲杂人等,冷冷道:“你们都退下!退到院子里,谁也不准离开半步。”
众人如释重负,包括三位太医在内,连忙全都退了出去。
孟扶君嘲讽的笑了笑,如蛇般阴冷的目光扫过墨欣媛、云香主仆,昂了昂头,咬牙切齿冷冷道:“这次是我认栽,太子爷想要什么就直说!”
孟扶君已经猜到,周云深并不想把这件事闹到元德帝面前。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件事一旦放在明面上撕开了说,他孟扶君讨不了好,墨欣媛也讨不了好,而隆恩候更是代表着墨家的门庭,太子爷是绝对不会让墨家门庭蒙羞的,哪怕他再瞧不起隆恩候。
想通了这一点,孟扶君混乱慌乱的心一时大定,带着几分冷然瞅着太子爷。
当然,这是在他配合的前提下。
如果他什么都不肯付出,认为凭着如此便能令太子爷忍气吞声,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如果一点好处得不到,太子爷必定会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你倒是有几分小聪明,”周云深冷冷一笑,冷冰冰道:“简单,你与欣媛和离,从此两不相干。”
孟扶君冷冷瞥了墨欣媛一眼,很快就想通了,点点头:“好!”
“孤信不过你,”周云深冷冷道:“白纸黑字,写下来。什么时候你把和离书交出来,我把字据还你。”
“都依太子爷!”孟扶君轻嗤。到了这一步,由不得他说不。
好在太子爷仅仅要他与墨欣媛这贱人和离而已,他对这贱人原本就没有感情,和离了虽然手里失去了一颗棋子,但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
别忘了,隆恩候跟孟家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现在写吧!”周云深冷笑,从容坐了下来,命云香将笔墨纸砚捧来。
云香利落的答应一声“是”,转入后堂耳房,很快便捧来了文房四宝。
孟扶君见了,胸口不由又堵上了一口闷气:该死的贱人,合着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他跳坑里呢......
孟扶君冷着脸,略一沉吟便迅速将事情简单写了,画押签字,将随身带着的私印嵌了上去,后退两步,瞥了太子爷一眼。
云香十分识趣的忙将那字据为太子爷奉上。
太子爷接过浏览一遍,小心收了起来,挑眉笑道:“很好!如此,孤等着你的好消息,孤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必须把事情做个了结。现在,你可以走了。”
孟扶君沉着脸,冲太子爷拱拱手,转身出去。
隆恩候见状,若无其事的抬脚也要跟上,被周云深叫了一声,吓得差点软在地上。
“他的事完了,你的可还没完,你走什么?”
“太、太子爷......”隆恩候抬手往额头上抹了把汗,苦兮兮一张脸,祈求的朝孟扶君看过去。
可惜孟扶君连头都没回,背后没长眼睛,没有看见。
就算看见,此刻他仅仅能保自身而已,哪儿会管隆恩候?
他求情太子爷会卖他面子?想都不用想......
周云深冷冷的盯着隆恩候,一言不。
隆恩候额头上冷汗涔涔,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似的,呼吸压抑,胸腔中的空气仿佛全被挤压掉了,几欲窒息。
周云深一挑眉眸光闪了闪,他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绷着的那根弦“嘭!”的一声断掉低低惊呼,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浑身颤个不停的磕头求饶。
“太子爷饶命!太子爷饶命啊!不关微臣的事,不关微臣的事啊!”
别说周云深皱起了眉头,墨欣媛与云香眼中也满是鄙夷和嘲讽。
墨欣媛更觉得羞愤不已:这种货色,如何配当她爹娘的儿子、继承她墨家的香火?
“不关你事?嗯?”周云深居高临下看着这个窝囊的男人,淡淡道:“但事情,却是你一手安排的。你说,孤要如何罚你呢?”
隆恩候抖得更厉害了,他想求情,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果可以,周云深真想现在就把他给解决了一了百了省的碍眼。
但这人是父皇故意挑选的,作为大舅舅、大舅母的嗣子,他眼下还不能将他怎样。
“欣媛和离之后,会住回隆恩侯府。以后她的事,你不准插手,更不准管。如果被我现,孤有的是法子叫你生不如死。你可听清楚了?”
隆恩候连连点头:“是、是,微臣明白、微臣明白!微臣绝不敢管、管她的事!”
周云深哼了一声,冷冷道:“那么,写吧!”
“写......什么?”隆恩候傻愣愣的。
周云深嗤笑道:“你不会以为孤信不过孟扶君,但却信得过你吧?孤要个把柄在手里。”
“是、是......”隆恩候不敢反抗,只得抖抖索索的往桌前站着,准备写“把柄”。
可是,他肚子里原本墨水就不多,加上这会儿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哪里知道要写什么?怎么写?
握着毛笔站在那里,久久也没见落下去,光顾着抖了。
越抖越急,越急越写不出来。